飞雪连天,如刀的寒风割在文静的脸上。
枯黄的树,两三棵的围绕在她和萨纳西身边,寒风依旧,但他们的心却稍微放松了下来。
萨纳西迎着风,从凹宕处起身,一手扶住一颗碗口粗细的树枝,风太急,让他根本睁不开眼,而他身下的文静看出了他的窘迫,也认识到了现如今的窘境。
冷,实在是太冷,地窖中灌入的水沾染在衣衫上,风一吹就紧紧地粘在皮肤上,寒冷且湿滑。
除了寒冷,还有饥饿,文静和萨纳西已经有大半天没有吃东西了,一路奔袭,导致他们的体能消耗加剧,又遇上冰风暴,两人被困住许久了,这个凹宕不一会就会被暴风雪填满,他们必须要在凹宕被填满时,想出对策。
“是西北风!”文静喊道。
“神么?”萨纳西立于风口,并未听清文静的话。
“我说,是西北风!”文静拉了拉萨纳西的裤腿。
萨纳西俯身贴耳,凑在文静身边,大声问道:“你说什么?”
“我说...我说这是西北风,现在我们的位置在一开始小镇的东北方,我们往东南走,那里在小镇的东方,能避开德军,上了大路,还有希望找到有人生活的小镇!”文静语速很慢,每个字都说的很大声,即便是在狂暴的风雪中,萨纳西依然能够听清。
“好的!我们往东边走,必须..酷爱一点儿!”
风雪也在催促着两人的前行,萨纳西穿着一身从德军士兵身上扒下来的衣服,不至于将四肢的暴露在外,他们已经和林木森分开了大半天了,现在只有依靠自己,才能活下来。
抬头看,一片雪白,白云压得很低,低的几乎都要融入进大地的怀抱,萨纳西和文静一路无话,他们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说话了,唯独身体保持着机械性的移动。
他们的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找到一座可以躲避风雪的小屋,或许那里还有燃起的火堆,还有可口的热饮,最重要的是还有一张布满鹅绒的大床。
“床......”文静痴痴念道,她的眼前好像出现了一张床,一张雪白的床,耳边不知何时响起了最温柔的催眠曲,“好累.......我好累.......”
萨纳西发现文静的身体,突然摇晃起来,本就同样疲倦的他,强撑着力气抬起手,将文静拉住,这才让这个女孩没有直接摔在雪地里。
要知道在冰天雪地里,一个人若是疲惫地完全倒地,那就很难起得来了,萨纳西还没来得及呼喊文静,远处却传来一阵烟熏味。
“嘶嘶..这是炭火?”萨纳西将文静被负在背上,往炭火来源处走去。
“我不会出现幻觉了吧?”萨纳西摇了摇头,对于这突然出现在狂风暴雪中的烟味感到不解,但是求生的本能,驱使着他顺着这微薄的烟味前进。
依旧是白雪皑皑,不过狂风渐停,一堆茂密葱郁的古树扎根在山坳处,风暴吹散了树上的白雪,却来不及堆起新的白雪。
“多美的地方...”文静趴在萨纳西背后,低声道。
“你也能看见?看来我不是出现幻觉了!”萨纳西有些激动,本来还以为那烟味和这些树都是幻觉,没想到确实真实存在的东西,“有救了。”不知为何,萨纳西心里出现这种想法。
这种想法一旦出现,就越来越重,驱使着萨纳西背着文静往林中走去。
“这种植物实在是太大了,暴风雪不应该那么快就消失,这是为什么....”文静的眼皮开始打架,她越来越累了,实在是太疲倦了。
“坚持一下,我去树林里找点柴火,看看能不能生火。”萨纳西哪里会生火,他只是一个非洲人,他今天才第一次见到雪,但是他要试一试,他不能让这个女孩就这样冷死。
树林茂密,进入其中之后才发现这里面的路径复杂,天然的树木竟然交错长成类似迷宫的道路。
萨纳西驮着文静,加上本来的身体体能下降,现在已经很是疲倦,口鼻并用,大口的呼着气,一缕缕白烟从他鼻腔呼出,他靠在一颗树边。
树木下半部分光秃秃的,只有坚韧的树皮紧密的贴在树上,能用于柴火作用的树枝丫,却牢牢地插在树的顶部那一小片区域。
“怎么一点树枝都没有。”萨纳西有些焦急,如果说不会生火这件事还能通过“赌运气”来解决的话,那么没有树枝的话,生活就是无稽之谈,无米之炊。
“好饿...冷...”文静趴在他的背后,开始呓语。
“糟糕,再拖下去,就完蛋了。”
这茫茫的雪原中,似乎早已看不到任何的希望,萨纳西却还在倔强的坚持着,就如同他跑马拉松时的坚持一样,虽然无比痛苦,但是你只要坚持,再坚持,就会突破极限,冲过终点。
“我已经死过一次了,我不能载嘶了!”萨纳西给自己打了气,或许是上天保佑,有或许是命运挑弄。
在他的坚持下,一座小木屋就这样出现在了这条天然道路的尽头。
占地不过百平方,炊烟从木屋顶部升起,高高的烟囱上对着一层银白的雪,屋顶是三角拱形,一扇小木门就开在正中央,篱笆早已荒废,但屋内很明显有人在生火做饭。
“进来吧...”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开门的确实一名身材丰满的贵妇。
“不...对...”文静细弱蚊蝇地呼喊着,但是萨纳西却没有听清。
萨纳西的注意力已经全部被眼前这人所吸引,他痴痴道:“你...是谁?”
“我只是一个居住在森林里的人,为那些迷路的人提供温暖和美食,以及消去他们的疲惫。”贵妇的声音似乎蕴含了无尽的魔力,而她一身华丽的舞裙更是映衬出自己的美丽。
无尽的魅力从这贵妇身上散发,她抿了抿赤红的嘴唇,勾了勾手,说道:“进来吧,别让你的小女朋友冷到了。”
“我的女朋友?嘿嘿...他是我的好朋友,不是女嘭又。”萨纳西有些害羞的挠了挠头,还是背着文静一起走进了屋内。
“好温暖!”一进屋,萨纳西就感受到了一股火焰带来的温暖。
“文静,你一定要撑住,先不要睡!”萨纳西将文静放在一张椅子上,椅子上铺着厚实的皮草,白绒绒的,也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毛皮。
“来,喝点东西吧......”文静看了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