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无情,总会悄无声息的偷走你的一切,弗莱迪的一切都被岁月不断拿走,唯有一样东西不断陪伴着弗莱迪,给予他力量和寿命,那就是仇恨。
他被那些懵懂的少年所诬赖,随着人云亦云,三人终究成虎,弗莱迪拿不下来头上的这顶“帽子”。
整个镇子里的人都开始恐惧这个不知从何而来的外来者,弗莱迪依旧没有去争辩,依然用沉默回应着这些人。
直到有一天,人们对他的恐惧变为愤怒,变为无名的怒火,仇恨就埋下了种子。
夜晚并不一定是带来恐惧,也为这群曾经的同学带来了莫名的力量,他们借着月色,壮着胆子,进入到弗莱迪家。
铁链、鞭打......
弗莱迪晕死过去,这群平日里高高在上的社会精英,将自身最深处的暴力发泄出来,直到弗莱迪被他们丢下了锅炉中,焚烧殆尽时,他们对自己的行为,依然没有丝毫的悔意,只有暗自的庆幸,庆幸自己出手的果断。
“小南希,幸亏有你啊,我才能借助这一希望之火,从锅炉中带着怨恨重生!”
弗莱迪伸出钢爪,轻缓地撩开了南茜的被子,而后者还缩在被窝里瑟瑟发抖,“没事的南茜,我会让你很愉快的离开这个世界,很快就好了。”
“唰!”
预算好位置,弗莱迪的钢爪对准南茜的胸口,如捣黄龙,袭杀而出。
“呜呜呜,不要杀我...”南茜突然哭出了声。
弗莱迪的动作一滞,钢爪堪堪停在了南茜胸前,“你...我也舍不得杀你,不过这对你是一种解脱,你不会明白的,你的存在就只是一个......”
弗莱迪空举着钢爪,还在自言自语,南茜突然拉开被子,她把掌心攥住的十字架塞进弗莱迪身前的衣兜。
“你!”弗莱迪知道自己被骗了,眼前的南茜哪里还有一副小绵羊的模样,现在看起来不仅冷静无比,还备有了相应的手段。
“找到一个同时具有神性和与你有关的现世物品,实在是太难了,不过还在我们运气不至于太差,终究是发现了你屋里的十字架,谁又能知道你这个梦魇杀人魔,曾经竟然是个基督徒,真是个笑话。”
南茜往后轻轻一退,躲开了弗莱迪软绵无力的一爪,操起床头的柜灯,也不管上面还连着电线,往弗莱迪头顶砸去。
“嘣!”
电灯破碎,木制的底座也被砸断。
南茜眼角还挂着憋出来的几滴眼泪,但是脸上却是一副冷漠脸。
弗莱迪的上衣兜里揣着十字架,银白的十字架闪动光辉,圣洁高贵的光芒将从一个点不断扩大到刺眼的程度,南茜呢喃道:“差不多了,他那边应该好了吧。”
另一边,林木森处于现实之中,他已经从摇椅上站起,看着身前的南茜,神情严肃。
“15......26......32,干!”
32这个时间已经在弗莱迪的梦中就是一个共鸣点,这个点出现时,弗莱迪那精心布置的梦境,才会出现一丝波动,林木森抓住机会一掌击出,拉住南攥紧的玉手。
从南茜手中拿出十字架,斗罡瞬间布满林木森全身,林木森作势往后一拉,一道身影被凭空拉拽而出,这身影正是弗莱迪。
“死!”
林木森双腿前后站立,拳如崩山,掀起空气的哀嚎。
“啊!”
弗莱迪刚被拉出梦境,在这现实之中根本就没有强大的虚实转接的能力,现实世界受到盖亚意识的影响,加之古神设置的众多规则,他的一身能力被牢牢限制,根本没办法有效使用那些梦魇之力。
剧痛传遍弗莱迪全身,他似乎早已忘记了疼痛是什么滋味,但忘记是一回事,疼痛不会随着你的忘记而消失,弗莱迪从脆弱的玻璃窗倒飞而出。
“这里.......”
望着榆树街的一切,是那么的熟悉而陌生,这里是他的家,是他重新开启生活的地方,他的梦都是依照这里而建立,以此可见他对此地深深的执念。
“这里是你的葬身之处!”
林木森从屋内飞扑而出,斗罡卷起衣袂,双眼开启龙视,林木森竟然散发出一股恒远的气息,如同冬日里蓄力待发的火山,如同山岳,更似火焰。
弗莱迪哪里刚硬接林木森的攻击,他慌忙地往后爬去,但是本该坠地的林木森,却硬生生地在空中横移滑动,这一拳夹杂着切割一切震荡万物的斗罡,激荡在弗莱迪的胸前。
狮子搏兔亦用全力,更何况林木森对弗莱迪早就抱有必杀之心,这一拳蕴含了螺旋劲道的斗罡,将弗莱迪胸口穿透出一个脑袋大小的破洞,即便如此弗莱迪依然没有立即消散。
凭借着一口怨气,弗莱迪虚弱的往后爬动,“你...算了...这就是我的宿命,我生来就是一个恶魔,一个必然带来不安和杀戮的魔鬼。”
弗莱迪说完这句话之后,全身突然扭曲在一团,凭空漂浮,卷起了周围的一切烟尘。
“还想弄什么幺蛾子!”林木森哪里知道弗莱迪是要干嘛,只当他是蓄力攻击,于是伸手引出惩戒之火,月升出现在手中。
银白的斧,橙红的火,劈裂山河般的势,一往无前的力。
这团由弗莱迪凝聚的团块爆裂,无数乌黑的血肉四散飞出,竟然无视了风之斗罡,沾染到了林木森身上。
“什么!”
林木森伸手想要掸去沾染到身上的不明物质,毕竟这东西可是出自弗莱迪,凡是和他有关系的物质,显然都不是好东西。
但是林木森很快就不再去理会身上的这些奇怪物质,他已经开始了又一次的吸收。
对的就是吸收,和他当时吸收靶眼血肉和玲珑的灵魂一样,良性的吸收。
欲戴皇冠必承其重,林木森吸收一些东西,就必然接受吸被吸收者的一些记忆,这些记忆多半是他们内心最美好、最痛苦的记忆。
“额......”林木森捂着额头,他看到了弗莱迪的那些遭遇,那片不见天日的监狱,母性的光辉,属于孩童的迷茫,还有那些无法饶恕的恐怖行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