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头回忆录 第二千二百六十三章：拖延（六）

李奥却否定了我的猜想：“布局应该就是那个时候，但空间之神的死是一个早期的诱因，这个正方体空间原来其实是个不规则的洞厅，诸神联手布下陷阱，经过一番厮杀将空间之神彻底杀死，空间神格就在这里面炸碎，接着，有相当一部分就原地消失了，直接回归了宇宙，只有少部分被参与围攻的神明得到，与此同时，这个洞厅也被爆炸的冲击塑造成了现在这个样子，然后，诸神在这里留下了不少的机关陷阱，省得有人进入，而时间之神在诸神离开之后，还停留下来，发了很久的呆，似乎，领悟到了什么，我当时也在一边看热闹，就没想太多，现在想想，时间之神似乎就是从这里领悟除了一些空间的原理，继而在设计诸神的时候召唤出了四维生物，准确的说，他在这里领悟之后，可能一直在寻找四维或者多维的原理，然后才会萌生出召唤四维生物的想法……这是一个先后顺序的问题……”

“说不定，时间之神其实早就在那时候看见了我们。”我想了一下。

“那就不清楚了，不过问题不是这个，”李奥说，“这里是空间之神陨落的地方，当时也没有出现像极寒水域这样连念动力都会感受到冰冷的情况，这说明，这些超越四维的东西，是后面慢慢出现的，也就是说，四维渗透到三维，五维又顺着四维渗透到三维……这事太玄乎了。”

“这样也无法解释主位面的极寒水域和龙界那边的海洋星球深处的极寒水域世怎么形成的……”我说。

李奥说：“这个，我也只能猜了，实际上，就算是上古时代，诸神也会害怕这些区域，并将其列为禁地，主位面的极寒水域就是两个海神的地盘分界点，可惜，诸神都忙着打打杀杀，就没人去研究一下……包括外来的泰坦神族，明明有着科技基础也抛弃了，我也只能看着。”

“那，想想怎么救人吧，”我说，“反正诸神黄昏以后极寒水域就不存在了。”

“你的心态就跟那些神明差不多。”李奥笑了。

我说：“你想研究，也不是不行……”

“你就这么看着我研究？”李奥说。

“我当然那只能陪着你研究了，不过，先研究怎么救人。”我说。

“救人的法子我倒是有了。”李奥说。

“说说看。”我说。

“你自己说的嘛，诸神黄昏以后就自己化开了。”李奥说。

“所以，我们直接去木元素位面？”我说，“去之前应该跟冰元素王者见见面吧？”

李奥笑了：“他好歹算是个好感度不错的恩批西，你就这么想害死他？”

我想了一下，说道：“但他也不算亲朋好友啊，不然的话，半年前的狼崽子岂不是早就被诅咒了？”

“好吧，那就去见见这个倒霉的二维化半神，”李奥说，“在此之前，我也得研究研究这个超越四维的物质……至于救人么，你就想想怎么把这么大一坨冰弄回主位面吧。”

“带回主位面，然后去引发诸神黄昏……”我点了点头，“不如想想怎么切割，不然太大了。”

李奥说：“就是啊，要把多余的冰块都切掉，我得先研究一下这里，不然就只能把包裹住他们的整个冰块都带回去了，你别说，这冰坨子还真像一柄大锤。”

我恍然，说道：“好吧，一起研究。”

说着，我就站在走廊尽头的石壁前，经自己的念动力悄然透过墙壁，探入正方体大厅。

这么做有点冒险，不过，我们当初深入极寒水域和海洋星球的深处，也是到了快撑不住的时候才离开，所以，只要不是突然陷入其中且脱离遁术状态，基本是没有危险的——当时我们和沙拉凯瑞艮准备用遁术把龙帝拉进去坑死的……

现在只是慢慢试探，其实是挺安全的，就像是不断尝试冲击自己的极限，还有着一定的锻炼效果。

说起来，到了我这个境界，想找到这样锻炼自己念动力极限的环境，还真不是那么容易的……

于是乎，我也渐渐沉浸在其中。

这个正方体大厅的最中心，寒冷而幽深，就像是这个方形空间里的引力原点，越是越是靠近，越觉得自己像是在冰冷的深海里下潜，冰冷、黑暗、深不见底！

我忍受着直接作用于念动力的寒冷，还有类似于坠入深渊的下落感，一点点试探着前进。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感觉自己的念动力已经耗费了大半，赶紧“上浮”，回到体内。

“回到”走廊里，只感觉精神一阵疲惫，却是久违的困意。

而李奥，似乎没有什么反应，我只能半睡半醒地恢复念动力，准备下一次的探索。

就在我恢复了九成的时候，李奥忽然呼了一声：“呵——原来是这样。”

我精神一震：“你发现了什么？”

李奥说：“没有新发现，只是证明了一些旧的观点。”

“什么？”我问。

“就是以太和念动力的本质。”李奥说。

“这个还用证明？”我说。

“确实不用，只是，看得更清楚了。”李奥说，“你呢？”

我顿了一下：“我也没发现，就是，念动力稍微增长了一点点，反正，聊胜于无吧。”

“我都没有什么长进，”李奥说，“倒是对念动力的理解有了一点进展。”

“那……找到破开坚冰的办法了吗？”我问。

“很简单，”李奥说，“坚冰是诸神留下的陷阱，说白了也不可能超越四维的，用神国力就能轻松切开。”

“问题是，我们现在也造不出太多的神国力。”我说。

“不用神国力也行，这就是我的发现。”李奥说。

“别绕弯子了。”我开始朝走廊另一半的坚冰走去。

“都说了，我更加确定以太和念动力的本质，就像听说了广义和狭义相对论，和亲眼看见核弹的制造和引爆，亲眼观测到黑洞的存在，是两回事，”李奥说，“这些坚冰，虽然没有神国力，但也是诸神用念动力制造的，管他三维四维五维，都是空间物质，而念动力是跨越维度的，不属于任何维度，所以，切开这些冰块，除了用神国力，就是用纯粹的念动力，不要掺杂任何的的以太。”

我愣了一下：“就，这么简单？”

李奥说：“当然，念动力要足够强，足够击中，就像高压水刀一样，不然的话，你需要用几十年上百年才能切开……”

我顿时明白过来。

接着，我们潜遁到圆柱形大厅空着的半，开始切割冰块。

将念动力集中起来，增大压力，减小受力面积，犹如高压水刀切割金属板一样，缓慢而平稳地推进……

几个小时之后，包裹住杰克和沙拉林的冰块被我们分割开来，一小块不足四平米的“冰屋”从冰墙之中抽出，两人就在其中，手牵着手，栩栩如生……

接着，我们也没有去找冰元素王者，而是直接回了主位面，让桑塔斯的人来带走冰块。

稍事休息之后，我们直接传送到当初遇见冰公主寇德尔，而且冰层之下藏着冰霜女巨人的洞穴。

洞穴里显然已经受到了全方位的“检查”，连墙壁之上的巨人族符文都不见了——准确的说，巨人族的文字，是传承自泰坦神族的。

这个传送坐标是当初留下来的，我飞出洞坑，直接放开威压，

很快，就有人来了，却不是冰元素王者，而是当初和我一场大战，被我收拾一通的三大传奇魔兽——冰川魔蛇萨古拉，暴雪白头凋康肖德，冰原狼皇泰尔。

这仨慌慌张张地赶来，见到是我——不对，是见到一个人类，都愣住了，冰川魔蛇直接说出口：“你，不是殿下……”

李奥笑了：“差点忘了。”

说着，把我变回牛头人。

三魔兽一见，更是惊慌，连寡言少语的暴雪白头凋都惊呼：“是你！”

我笑着说：“我来见见艾斯席德殿下，没想到你们先来了。”

三魔兽很是局促不安，冰川魔蛇倒是先开了口，说道：“您，果然是神之子，这么快就成长到了这样的程度。”

语气之中敬畏和谄媚之意溢于言表。

另外两个倒也没有对他的表态做出什么反应，或许，他们都在后悔自己没有先说出这些话来。

“我真的不是神之子，”我说，“不过，还是等艾斯席德殿下来了再说吧，你们有事的话就去忙。”

三魔兽相互看了一眼，没敢离开。

气氛，有那么一点点的小尴尬。

这份尴尬没持续多久，冰元素王者就到了。

上一次我感应不到他的到来，这一次确很清楚，他的本体虽然被捆在平面之中，但灵魂的念动力波动却是相对分散的，恍如一座冰山，却是没有实体的幻影，从远方急速飞来，降落在地面。

接着，地上多了一座冰凋的方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