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头回忆录 第二千一百一十二章：全线无战事（四）

我这回又做起了甩手掌柜，还在联合体临时政府给我安排的公寓里招待了艾伦、海姆西斯等老熟人。

海姆西斯来的最晚，足足迟到了两个小时。

“真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他摸了摸额头并不存在的冷汗，“刚从月球回来。”

艾伦笑着说：“去月球和回主位面，你觉得是月球更重要吗？”

海姆西斯不好意思地挠头：“刚好路过，不去就可惜了。”

科萨隆说：“以后有的是机会，非要现在去吗？我可是等饿了！辜负了伯父的厨艺，你也太不该了！”

海姆西斯连连点头：“好吧好吧，是我错了！”

这时候，艾伦的父亲从厨房里探出头来：“来齐了是吧？那我就开始了！第一次在主位面做饭，还真是没想过，这辈子还有这样的机会！”

艾伦的母亲说：“以后每天都有你来做！”

“我还得做好本职才行啊，不然浪费了。”艾伦父亲说。

“你本职才八级，厨艺九级，到底哪个才是主业？”艾伦母亲说。

“哈哈……”众人都笑了。

作为这里临时的“屋主”，我就像个客人一样看着他们。

“你才是主角啊！”艾伦笑着碰了碰我的胳膊。

“每个人都是自己的主角。”我说。

海姆西斯凑过来说：“智脑说，其实，你忘了主位面的记忆，是因为你觉醒了前世的记忆，而你的前世，真的就是传说中的比洪·杜恩是吗？”

艾伦和科萨隆也一脸惊喜：“我说你的身体素质已经无法用医学理论来解释，还以为真的是龙族把你改造了……”

我笑着摇头：“没这么夸张，虽然那些记忆还在，不就像是脑子里涌现出很多看过的电影。”

“说起电影啊……”科萨隆说，“你你好像做了一部平面影片，很显然，是你把自己的记忆写了进去，这么说来，古代真的有魔法师和异能者？”

我说：“是有的，不过，宇宙环境和法则已经变化了，那些已经成为了过去，就像龙族，真的是巨龙的后裔，可惜，巨龙也灭亡了。”

“而你，是真的见识过的，你的心理，也一直没有任何问题？”一直说不上话的黑牛医生比洪·杜恩终于也说话了。

我笑着点点头：“不好意思，让你们费心了。”

“至少你是健康的，这就很好，”黑牛说，“不过话说回来，在你这个真正的比洪·杜恩面前，我感觉自己像个假冒者。”

我拍拍他的肩膀：“不用担心，现在用这个名字的牛头人成千上万，不过，我的全名叫比洪·血锤·杜恩·黄金右角，起码，没有人会用这么长的全名。”

房间里的智能管家也插嘴了：“历史上也有上千人曾经申请过用你的全名做自己的名字，都被户籍管理局驳回了，还专门为此修改法条，龙族也没有改变这条法律。”

“还有这回事？”我哑然失笑，“好吧，我也不改变这条法律了，虽然我也不反对，但还是按照习惯来比较稳妥。”

智能管家说：“这条法律不止针对你一个人，各族在历史上留下过重要记录的名人都享有完全名称的永久名誉权。”

“我还以为只有我呢。”我说。

“实际上，保护得最好的是尹恩·圣·尤里。”艾伦说，“这是我中学第二个学期些的小论文，当时只是为了打击一下我的同学，他就叫尹恩·尤里。”

“法条只保护完整的全称，所以，单独使用其中的字词，是不会触犯法条的。”智能管家说。

“你们是不是因为在追求同一个女孩？”艾伦的妻子，当初我们一起去歌舞厅的女医生笑着问。

“啊，不是这样……”艾伦挠头。

“为什么不是追求男孩呢？”海姆西斯笑着说。

大家都愣了一下，随即都笑了。

话题变得轻松起来。

“话说回来，你也算是解放主位面的英雄了！”科萨隆说。

“也不能这么说，”我摇头，“严格来说，如果没有龙族出现，照我的打法，没有十年二十年，主位面的大部分还是活在龙族的统治之下，现在么，一切都好了。”

“你的功绩无法被抹去。”海姆西斯说，“刚开始听说你叛逃了，我是不相信的，甚至有些自责……”

“不用自责，”我说，“现在我从叛徒变成了英雄，也有你的功劳，毕竟是你把我救回来的，如果你不救我，直接把飞船当成残骸回收了，我也只剩一具尸体了。”

“所以，主位面的解放，有你一半功劳。”科萨隆指着海姆西斯，“你要的就是这句话，不是吗？”

海姆西斯耸耸肩膀：“我可没说过……”

“不说这些了，”我说，“对我来说，这些都是命运已经注定的结局，我只是顺着时间的流逝走完了一段旅程，接下来，我们都要往前走，不是吗？”

众人都沉默了一下，随即都是一脸的放松。

艾伦叹口气：“之前一直觉得，龙族和主位面是一个遥不可及无法跨越的高山，现在跨过去了，反而有些失落，明明是几代人最大的心愿……突然实现了，反而不敢接受……”

女医生拉起他的手，说：“你是医生，不要说这样的话。”

黑牛说：“好吧，比洪·血锤·杜恩不需要我的治疗，你，艾伦，我还是可以帮忙的。”

艾伦笑笑：“没这么严重，而且，以后我们比较忙，毕竟龙族不太重视主位面自己的医疗，我们这些塔图会出来的，要帮五十亿人建立起更加完善的医疗体系，这就是我余生事业了。”

“那你不做科研了吗？”海姆西斯问。

“有了虫族的高科技，应该不用了吧，我也不是特别擅长科研的。”艾伦抬起女医生的手看着我，“不过，比洪你有些特权，能不能让核心智脑那边，把我们两个安排在一起？”

我笑着摇头说：“原则上是不行的，我不能干涉管理程序……”

女医生有些嗔怪地晃了晃艾伦的手：“你居然为了这点小事就动用特权？”

艾伦说：“我也没别的事情需要特权啊……”

“原来是怕用不着浪费了，”科萨隆说，“就像游戏里的到具，非得派上用场你才满意是吗？”

我说：“本来智脑的安排就会考虑你们的情况吧？不要担心这些，对了，我们什么时候再来玩一把游戏？”

海姆西斯说：“你已经获得了最高的权限，我们难道就跟着你一起开鬼手？”

我说：“我也可以不改权限的。”

科萨隆说：“那就今晚再玩一次，以后大家都会很忙的。”

“我也参加！”女医生说，“对了，要不要把我的姐妹们也叫过来？”

“好呀好呀！”科萨隆说，“人多热闹，可以打大型团队副本！”

窗外，是真实的景色，夕阳渐沉，还能看见尚未彻底干涸的沼泽地带——那里已经成了龙之城郊区湿地生态保护区公园。

说说笑笑之间，时间过得挺快，而那天一起看舞台剧后去逛舞厅的女孩都来了，设计师女孩看见我，更是激动……

又聊了一阵，艾伦父亲的大餐也好了，很快，十多人的餐桌也布置好，大家围坐一席，享受九级厨师的手艺。

虽然上次在一号基地也尝过艾伦父亲的手艺，不过那次我们才几个人，所以只尝了几道菜，这一次客人够多，而且又是庆祝大家都回到了主位面，自然要好好操办一番，艾伦父亲也拿出了看家本领。

杯来盏去，觥筹交错之间，每个人都将一辈子躲在基地里的压抑情绪都抒发了出来，多多少少都喝了酒。

连我也浅尝了一点。

饭后，大家都有些醉醺醺的，不过，解酒药在这个时代就跟一千年家中常备的创口贴胶布一样普及，只是大家都不想破坏这份难得的气氛，都想要一醉方休，晃晃悠悠地回了同一楼层的临时住所……

不多时，艾伦他们几个都发来了消息，说是进游戏。

我也跟着进入了之前一起玩的游戏。

上一次，我们是在雷霆城冒险者工会门口下线的，结果我上线的时候，他们都在别处。

汇合之后，我看他们都神采奕奕，显然是吃了解酒药，笑着说：“你们等级都比我高了……”

海姆西斯说：“这时候你就直接开启权限把自己等级调上去，我们一起打多人副本。”

我有点迟疑：“这样不好吧？”

科萨隆说：“我联系过游戏开发者了，过一阵子这个游戏要改版，发行正式收费版本，面向整个星系的，现在我们这个，将会成为纪念版怀旧服务器，稍微改动一下不会有事，而且，以后我们也不一定有机会玩了。”

“还有，姑娘们也要来的，”艾伦说，“要玩的开心点，帮她们也升级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