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头回忆录 第一千九百七十五章：接手（四）

其实不用狼人强调，智脑控制的枪口也没有射向木偶的脑袋和心脏之类的要害，而是四肢，显然，是要借助紫色麻醉弹的威力，将“我”定住之后毁掉部分肢体，抓起严刑拷问或者改造……毕竟，以他们的科技和医术，装上机械手脚都不成问题……

而在狼人的话还没说完之前，不受我控制的木偶就已经被激光烧穿了四肢，轰然倒地。

对我来说，试探已经结束。

不过，我还是不想被他们看见木偶的实体。

正好，燃烧的烟雾，竟然驱散了紫色蘑孤提取液形成的气雾，让我的控制得以恢复。

于是，就听得“彭”的一声巨响，木偶连同帆布斗篷，被炸得粉碎紧，跟着燃烧起来，不出十秒，便烧成了满地黑灰……

狼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

“智脑！”他有些气恼地质问，“为什么要杀了他？难道是，总部的命令……”

智脑冷冷地回答：“不，这不是法涅尔。”

狼人愣住了。

入口那边，普通人蜂拥而入，开始救助受伤的异能者。

智脑说：“这是一个，受控制的机械人，没有生命体征，最后的爆炸是它的自毁程序。”

狼人又是一惊：“怎么可能？你没有早点发现吗？”

智脑说：“在攻破他的防御之前，我侦测不到它衣物之内的状态，在隔绝药剂的作用下，我才发觉。”

“你的意思是，”狼人将受伤严重的猫女双胞胎交给救护队，缓缓的爬起来，“真正的法涅尔并没有来？”

智脑说：“或许，他是通过这个机械人关注着这里的一切。”

隔了一会儿，智脑又说：“或者，他已经通过别的方式潜入基地……”

“加大警备！”狼人急忙叫喊起来，“还有，加大侦测力度！”

智脑说：“他的隐藏方式，太高级了，目前来说，我还侦测不出来，除非加大检测仪的强度，不过，那样的话，对整个基地的人都有损伤。”

智脑说的检测仪，应该就是羊人托卡他们用来检测古董是否含有以太的那种，而且是更先进更灵敏的。

不过么，就算是更加先进灵敏的探测仪，也探不到遁术状态下的我。

看到了他们的底牌，也我不打算再试探了。

他们的高科技，说起来，足以对付外界主流社会的所有政权，反过来说，任何一个政权拿得到这些高新科技，无论是智脑中枢系统，还是各种高科技的材料、武器、能量源、医疗技术，都可以轻松制霸全球，不过，这些东西放到外界，真的只会带来无尽的征战。

此时，我应该做的，是帮助他们推进自己和外界的科学进展，而不是小心翼翼地保持着领先，束手束脚地“保护”世界。

至于这些高科技手段，老实说，还没有达到外界流传的科幻影视作品的水准，顶多就是领先一百年左右，还没有超出想象。

所以，留着他们在这里疑神疑鬼，我直接去了地下深处的桑塔斯。

牛查已经在这里玩了好一阵子，似乎也有些审美疲劳了，正在象人比格·博斯的家里喝着饮料看着墙壁上的画面。

墙壁上播放的，倒不是塔图会内部的什么珍贵影像，而是，刚才的战斗画面。

显然，他们已经看完了现场直播，正在，逐帧分析画面中木偶的战斗模式。

牛查显然有些激动，而象人、巨魔和人类的脸色，不是很好。

“速度……”人类摸着下巴，“已经超过了子弹……”

巨魔眼睛瞪得熘熘圆，不自觉的吞了一口口水：“之前只是觉得很快，没想到，这么快，居然还没有产生音爆……首席，你能做到吗？”

象人神色凝重，缓缓地吐出一口气：“我，我能做到超过子弹，但是，那样的话，肯定会引起音爆……他的能量场已经控制了空气，所以，在移动之前，空气就被排空了，也就是说，他的移动路径，是真空的，没有空气阻力……这种程度，我也能做到，但是，同时完成真空通道和高速移动，我还做不到！”

他坦然地承认自己技不如人，不过，巨魔却找到了盲点：“你也不用太自卑，毕竟，这只是他制造出来机械人，很有可能，机械人达到了这样的速度，而他本人正躲在一边控制空气，才能达到这样的效果。”

这么解释，倒是让象人的脸色好了一点，不过，象人还是满脸的忧色：“即使如此，也有很多我们不了解的事情，比如他的隐身手段，还有，这种机械人，或者，可以称之为傀儡术，我在档桉馆见过，在诸神黄昏之前，炼金术士们可以制造这样的傀儡，傀儡的实力甚至可以累加，只要提提供的能量足够，甚至可以爆发比制作者更强的力量。”

人类说：“也就是说，他本人或许没这么强，只是这个机械人，或者傀儡，积攒了超过他本体的能量……”

象人摆摆手：“问题是，我们不清楚，这种制作傀儡的技术，和那种把普通人变成异能者的技术，他是从哪里得到的……继续往下看吧。”

画面动了起来，前进到和白毛狼人的战斗。

“根本就不需要什么技巧，纯粹就是速度和力量。”巨魔摇头苦笑。

“不，”象人却说，“格斗技巧也达到了巅峰。”

“是吗？”巨魔有些不以为然，摆了一下手，画面从狼人胸前衣服裂开一圈圈蜘蛛网形状的花纹那里，退回手指直戳胸口正中的动作。

象人说：“指尖汇聚了一些能量，不是很多，却正好打破安博尔的体表能量场……太精妙了。”

巨魔瞪大眼睛：“这你都看得出来？”

象人苦笑：“如果单纯凭借力量，这一指头可以戳穿他的胸骨……可以说，虽然很嚣张，但是，已经很仁慈了……”

“这还叫仁慈？”人类撇嘴。

牛查咧嘴，却没说话。

“还有，强大的精神力，”象人摆手，画面快进到鹿女的飞刀攻击，“直接切断了丽米拉对飞刃的控制，却没有伤害她……”

说着，他又挥了挥手，画面快进到鹿女禁锢木偶，然后被挣脱之后七孔流血的画面：“这一下，为了应对枪弹，不得不用力，就只能震伤丽米拉的精神了，不过，也已经做到了最轻微的程度，不然，丽米拉可能已经死了……”

“所以说，他其实也不想彻底撕破脸？”人类说。

“也不能这么说，”巨魔笑了，“看样子，他也对付不了我们的终极手段，隔绝药剂，能够对付一切异能者。”

话是这么说，可象人的脸色却没有一点好转。

“反射激光的时候，他可能消耗了绝大部分的力量，否则，单是一支隔绝药剂不可能达到那样的效果，”象人摸了摸鼻子，“要知道，吸血鬼帝王整整用了三支的，光是这个傀儡，就有超越吸血鬼帝王的实力，加上他本人，起码，需要五支到八支……”

人类耸耸肩膀：“这个量也不是很大。”

“重点是，他已经知道了我们的手段，”象人说，“所以，他会防备，同时寻找对策。”

巨魔抱起手臂，说：“我们也不是只有隔绝药剂……”

象人说：“当然，隔绝药剂是最稳妥的，换做其他手段，我们自己也要做好损失的准备。”

“就算超出预算，也不要紧的，”人类说，“在他没有形成更大的规模之前，我们都能对付。”

“还是不能放松警惕，”象人说，“教他们提高警惕，不过，不要轻易使用高精度检测仪，伤害到基地里的成员。”

“放心吧，”牛查终于说了一句，“他这个人，好像有着莫名的道德感和正义感，虽然自己不太承认，整天说什么世俗的道德和正义对他没有意义，不过，我也没看出他是那种邪恶残忍的人……”

“你不是说自己对他不够了解吗？”巨魔问。

“还行吧，”牛查说，“确实是不够了解，但是，我有一种直觉，他不是那种彻底抛弃了道德和正义的疯子，就像你们说的，他很理性，虽然，那些激光武器误伤了你们的人……”

画面自然的跳转到木偶帆布衣表面的水镜术，画面定格，木偶的本体变成了一个光彩夺目的发光体，四射的激光正好灼伤了一众异能者。

“不能否认，有些侥幸的成分，如果稍微偏一点，真的会出人命，”人类说，“我们的科技能治好这个程度的重伤，但是，也没到复活死人的程度。”

“这将是我们在两千年里遇到的最强的对手，不过，还没有到只能成为死敌的程度，”象人说，“但愿他们能冷静一点。”

牛查说：“老实说，看到他出手，我都感觉他不会这么凶狠，知道是个傀儡机械人，我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