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头回忆录 第一千九百一十六章：南下（四）

老实说，我不会、也不应该像十三岁刚成年的时候一样，对着狼族抱有成见和敌意，毕竟已经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

不过，我还是本能地生出对狼族的反感。

这是出于我的思维惯性，或者说早期生活环境留下的烙印，应该被剔除或者消灭，但，我还是将其保留了——我会用我的理性，保持平静，平等看待所有种族，所有个体，像是“天道无情”一般公平无私，但，我也怕自己失去了最基础的“人性”。

地球上将人性分为兽性、人性、神性三部分，或者有些哲学家称之为本我、自我、超我，都是些装十三的概念，说白了就是把从野蛮走向文明的整体发展过程复现在个人身上。

而所谓的神性，往低了说就是智慧生物结成社会网络的最高理想道德标准，往高了说，就是整个宇宙的法则体现。

所以，李奥不止一次和我说过，不要成为太上忘情的无情之人，其实就是怕灵魂中的神性盖过了人性和兽性。

当然，我们世界的那些神，还很好地保留着人性乃至兽性，和地球上的希腊众神似相似，和华夏神话反而更有距离，而今，我们世界的诸神早已陨落，也无从查证具体的状态，还得等我回去跟他们打打交道。

但现在，我忽然有了新的领悟——李奥一直强调的心魔，其实，不是华夏仙侠神话中的“天外心魔”，而是，修行之人内心的心魔。

我记得没错的话，华夏东边的岛国有一部风靡地球的动漫，就是以华夏著名的西游神话为蓝本改编的。其中，一个神明，就是为了净化自身，将自己体内的黑暗面强行剥离出去，结果，这个黑暗面变成了无恶不作的大魔王……好在主角遇强则强，将大魔王打败，并且，随着境界的提升，魔王也算是被“感化”加入了主角队伍。

故事且放一边，我现在感觉，其实，剔除心魔就是强行把自身的兽性和人性驱逐出去，而心魔不甘心，便会继续纠缠本体，试图夺回自己的身体。

因此，面对心魔，就不能采取什么驱逐、消灭，而是“感化”，就像矛盾不能消灭只能转移。

这种感化，倒不是所谓的用真善美去感化，而是到达更高境界，实现矛盾的缓和与动态平衡……

老实说，李奥如果在场，我都想跟他好好探讨一番了。

可眼下，我只能一个人分析。

毕竟，正在消化肚里的肉食的小蛇海德拉也没法理解。

说来有趣，它的身体是半透明的，我甚至能看到那些食物在它体内移动的影子。

当然，不是那么清晰，否则就有些倒胃口了……

对狼族发自心底的反感，对于小蛇体内肉糜的生理性排斥，是我的兽性和人性还存在的标志。

我要做的，就是保留住我的兽性和人性，制衡我的神性，同时，又不至于影响理性的判断和行动。

李奥看过的小说里还有一种设定，即，所谓的心魔和域外天魔，就是宇宙本源产生了自己的意识，于是，正负两面被强行剥离……这也可以解释，不过，那样的话心魔针对的就是所有人，而不是特定的人。

当然，这就是另一个范畴的事情了，反正我们世界的神魔也都陨落了，地球上更是情况不明，我也没法验证。

我只能，按照我自己的感悟，继续我的修行。

离开了狼族领地，就该进入牛头人领地，不过，我不急着去雷霆城，而是稍微偏离一下，去西岚城看看。

然后，我还准备去巨魔族逛一逛，最后再去雷霆城。

西岚城是个科技城市，虽然也有着相应的农牧业和工业，还有一部分旅游业，交通也发达，但终归来说，只是个小城，我逛了一圈，感叹一下科技的发展，亲眼看看那些和我在李奥的灵魂空间里见过的地球火箭基地差不多的建筑。

实际上，三维空间的法则相差不多，所以，我们世界的汽车轮船火箭，和地球上的也是大同小异，毕竟都要考虑到燃料、能量转化、空气阻力之类的参数，最科学的设计方案，都是长得差不多的。

至于一百年前剿灭塔图会的“大战”，自然是什么痕迹都没留下——发射基地已经重修过，挪了位置，旧的基地倒是已经改造成了仓库之类的建筑，我在地上地下逛了一圈，也没有看出什么来……

只能说，想在这里找到线索，基本是不可能的，我也就是来看看，或者说是瞻仰，上一代塔图会的“遗址”。

不过，就这么看看就走，多少有点说不过去……

于是，我在旧的发射基地遗址改建的仓库地下，再一次放开了析取以太。

小蛇海德拉也消化了食物，正好给它也吸收一些……

虽然现在是清晨，而它一般都是晚上跟着老鹿人雅各布吸收以太，但偶尔也有例外，比如唐娜和希琳到访的时候。

补充了一路之上消耗的以太，恢复了一下精神，我自己倒是状态满满，不过，小蛇显然没法一下子吸收太多，虽然已经进化了一次，体型变大了，还多出了一个脑袋，“胃口”是曾经的两倍以上，不过，总体的量，在我看来，没有多少区别……

不过，它自己很是兴奋，毕竟比起老鹿人和其他几人的“扣扣搜搜”，我这种量大管饱，甚至吃不下的感觉，是特别舒服的——这也是来它来自本能的，小小的贪心。

完成之后，我也没有问牛查，反正那个卫星组织就算发现了，估计也不会再做出发布探险帖子之类的举动了。

我还是稍微等了一下，可惜这回，他们都没派人来查看……

我也觉得无趣，就离开了西岚城，直奔巨魔族。

到时候，给巨魔族也留点痕迹。

想想，我其实应该在血爪也留一点痕迹的，不过，不留也没关系，就让卫星组织猜去吧……

巨魔族领地，我曾经路过几次，从地面上走过去就一次，还是擦着边走的，从天空，倒是很多次了，都是走马观花，没有好好观察过。

这次也差不多，不过，我还是注意观察了一下。

曾经，这里是从草原向森林过度的地带，东面和牛头人族地接壤，草地居多，到了西面精灵之森附近，就是郁郁苍苍的森林地带了。

巨魔族的首都，名叫卓克兰德城，却不是我的时代的都城，而是，第三代。

而且，我的时代那个巨魔族首都，是被我的弟弟艾伦，毁掉的……

当然了，那时候巨魔族起兵造反，宣称巨魔族才是主位面的原生物种，其他种族都是入侵者，其中的顽固分子特别凶残，打到最后不惜自毁城墙也不肯屈服。

巨魔的主张，别说兽人接受不了，就连人类和精灵听说了也会不爽，所以，这段历史也被淡化了许多。

当然，历史记载是这么说的，具体怎么样，我也不清楚，还得回去之后再看艾伦到底怎么打的……

战争本身是残酷的，艾伦的是非功过，就让后人评说，我能做的，自然就是回去告诉艾伦，尽量减少平民伤亡。

那时候的巨魔首都附近，就是赵日天发现宝藏线索的遗迹，第二代首都就建在遗迹的位置，不过，在大航海时代，因为一场大地震，也毁了，才有了现在的卓克兰德城。

经历了两千多年的时光，两次**天灾，巨魔族也算是彻底融入了兽人族的大家庭，尽管，他们中的上层，可能还记着那些所谓的“仇恨”，不过，在和平时代的大背景下，也不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来，甚至，也不如狼族的狼子野心。

卓克兰德城给我的观感……老实说，现代建筑就这点不好——安尼莫城也好，莱派德城也好，沃夫冈城也好，除了少数具有本族特色的建筑以及所谓的艺术建筑，剩下的而绝大部分建筑，几乎都没有特色，离远点看，甚至都分辨不出来哪个是哪个……

卓克兰德城里比较有特色的建筑，不是市政厅的楼房建筑，而是为旅游开发而建造的森林文化公园。

巨魔族虽然不像精灵族那么崇尚自然，但是生活在森林地带，也发展出了基于森林地貌的建筑风格，古代建筑物以木石为基础，木材来源丰富，石材相对少，但更为坚固耐久，两相结合，就有了介乎于精灵和其他兽人之间的风格，也正好契合了森林地带。

科技发展之后，水泥建筑自然成为了最好的替代，但是木石建筑也得到了传承，就成了最好的文化遗产，所以，巨魔族在首都西侧围出一大片区域，建成了具有文化展览和旅游度假功能的森林文化公园景区。

－－－－－－题外话－－－－－－

今日一章到！

回老家系列暂告一段，估计会有后续……

最近看到一个新闻，说其实当年的乐视公司还没有完全死透，虽然他的大老板已经跑到海外了，但是公司还在运营着，而且因为当年步子迈得特别大，买了很多影视版权，也卖出去不少高配置电视，所以公司的员工虽然只剩下1/10，但这些人活的还挺好，收收版权费运营费之类的，一个周只上4天半的班，着实把很多人都羡慕坏了。

类似的公司呢，还有诺基亚，说是已经不行了，但公司没有彻底死掉，虽然已经不在什么500强名单里，但是其实吧，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我其实大概理解其中的逻辑，就是说现在我们看到那些名气最大，排名最靠前的公司，他们的发展是畸形的甚至不正常的，用初中生都能懂的话，就是一般公司匀速提升，或者稍微加点速，而这些大公司不光要加速，而且加速度还在不停的加速……就是中学数学的数轴，普通公司是一条直线，斜斜向上，它们是一条向上的曲线，理论上是不可能一直上去的，终归有遇到瓶颈的时候，但人们喜欢关注这种上升和资产的暴涨。

话说回来，我又想起了锤子手机，据说也没死透……

当然，普通人理解不了瘦死的骆驼，因为普通人不是马，只是小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