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动先走到床边看了看趴在床上的祁总,然后对白吉兰说:“你把祁总头下的枕头拿出来,有枕头影响腰部放松。”祁总抬起头,白吉兰撤出了枕头。他接着又说,“裤子还有点靠上,影响下针,再往下推一下。”白吉兰又把祁总的裤腰往下扒了扒。他又对祁总说,“扎针需要四十分钟,可能会有点累,你找一个合适的姿势。”祁总冲外侧着的头又往上扬了一下,两只手自然地放在头的两侧。呼动微笑着说:“好,这样就可以了,全身放松不要紧张啊!”
看着呼动的一举一动,听着他的每一句话,趴在床上的祁总对呼动产生了一丝好感:这个人不仅胆大心细,而且还很规矩,算得上一个真正的男子汉!
祁总又想起了刚才被呼动抱起的那一刻,当呼动双手抱住她的时候,她还真觉得很不好意思,顿时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她知道当时自己的脸肯定红了,幸好没有被人发现,要不然真是有点尴尬。不过这个男人也太胆大了,第一次见面就敢毫不犹豫地抱起一个女患者,真是胆大包天!可是那有什么办法呢?白吉兰抱不动,呼冲可能也不敢抱,再说也没有轮椅,他如果不抱又怎么能让我躺在床上呢?不过,这个人还是胆子很大!噢,艺高人胆大。他是民间武术搏击大师,也是小有名气的中医,这两方面都是技艺高超,胆子肯定很大。
祁总觉得,对于呼动来说,胆子大很正常。可是他不仅胆子大,而且还很心细。看着他刚才的一举一动,简直是该想到的都想到了!先是抱我的时候双手尽量高抬,把身体摆平,让我处在一个舒适的状态;接着在走进卧室门和过道的时候不怕受累横着身体挪过去,其实他正常走过去也可以,只要把我的身体弯曲一下就行,可是他为了保证我的舒适没有那么做;还有把我放在床上的时候也很小心,很谨慎地推着我的身体趴了过来,没有弄疼后腰;再就是刚才撤枕头时的那几句叮咛,每一个细节都想到了;对了,他还特别换上了白大褂戴上了白帽子,真是很细致。
特别让祁总感到意外的是,解裤带、解裤扣、推裤腰都是让白吉兰做的。这就说明他是一个很规矩的人。当然了,作为医生给患者治病,他来做这些自己完全可以理解,不会有什么别的想法。可是他并没有这样做,表现得很谨慎。
祁总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这个人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让他治疗腰疼病,自己很放心。这个病就交给他治了!
呼动开始工作了。他从针盒中拿出一根细长的银针,又拿了一个棉球擦擦银针后扔在纸篓里,接着又拿了一个棉球走到床边,先看了看祁总的腰部,然后躬身用棉球在她右腰外侧一个穴位上轻轻地擦了擦,接着说:“现在准备针灸了,不用紧张,基本不疼。”话音刚落,手中的银针就扎了下去,并捻动着往里扎。
开始,祁总没有什么感觉。慢慢地感到了一种轻微地胀和麻,后来好像还有点热。这种感觉并不难受,完全可以接受。
第二根银针扎了下去,第三根,第四根,第五根一根接一根的银针扎在了祁总腰部和臀部,右侧腰多一些,左侧腰也有几根,臀部也有两根,总共扎了十九根针,其中有三根长一些的银针。这时,祁总腰部的疼痛感越来越轻,麻酥酥热乎乎的感觉逐渐增强,好像越来越舒服
十九根银针全部扎完后,呼动和蔼地问:“现在感觉怎么样?”
“疼痛感减轻了很多,有点麻酥酥热乎乎的,但是不难受,是一种很舒服的感觉。”祁总说出了自己的感觉。
“效果会越来越好的!”呼动微笑着说,“你现在越放松越好,如果能睡觉就更好了!我还得捻动银针,你就闭着眼睛睡会儿吧!”祁总答应着闭上了眼睛,呼动开始捻动每一根银针,
白吉兰端着一个茶杯走进屋说:“三叔,您喝点茶吧?”说着把茶杯放在了床头柜上。
“这会儿不能停,等我忙完了再喝。”呼动看了白吉兰一眼说。
白吉兰把一个皮墩放在了呼动身后说:“那您坐下工作吧!千万别把您累着。”
“这个可以!”说着便坐了下来,一边捻动着银针一边说,“你是祁总的秘书吧!叫白吉兰,对吗?”
白吉兰吃了一惊:“您没见过我,也没人介绍,就知道我的名字?”说着也拿了一个皮墩坐在了呼动旁边。
“虽然刚才没人介绍,可是在家里呼冲介绍很多遍了,说他的直接领导就是白吉兰。”呼动说着轻轻地笑起来,“这个名字真好!白吉兰,听到这个名字就给人一种高洁、雅致、尊贵的感觉,又大气、又吉利、又动听,是非常少有的好名字!”他歪头看了一眼白吉兰,接着说,“特别是这三个字组合在一起,可以说是一绝。每一个字都很普通,可当三个字组合在一起时就不那么普通了。吉字有六划站在中间,白和兰都是五划守卫在两边,使这三个字在一起非常稳定。而且这三个字都是横划多,排列在一起很舒展、很和谐;这三个字还都出头,让人感到这个人一定会出类拔萃的!”
“您说得真好!”白吉兰由衷地说。
听了这几句话,白吉兰心里暖洋洋的。这个三叔对名字还真是有研究,特别是对我的名字真是研究透了。他也不认识我,怎么还研究我的名字呢?看来,我的名字还真是不错呀!
说句实在的,白吉兰长这么大还真是第一次听人家分析自己的名字,而且分析得这么深入。以前她也听别人说过自己的名字好,但是怎么好、为什么好就没人说了。这一次听别人说名字好是理由讲得最多的一次,并且讲得还很准确,还有深刻的寓意。
很快,四十分钟到了。呼动看了看祁总,好像是睡着了,而且睡得还很香甜,他实在不忍心打搅她,便对白吉兰小声说:“再让她多睡一会儿吧!可能是这一天给她疼得够呛,一旦不疼就睡着了。”
白吉兰点点头说:“中午她躺了一个多小时都没睡踏实。”
又过了十分钟,呼动说该出针了,然后小心翼翼地有顺序地依次拔出了十九根针。这时,祁总睁开了眼睛,看到呼动正在收针便说:“针灸完了吗?”白吉兰点点头,祁总又说,“浑身真舒服,一点都不疼了,真是遇到神医了!”
呼动笑着说:“今天明天一般都不会疼了,后天可能会疼,但是不会比今天重,到时候贴个膏药就行。我周四再来,时间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