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救声?
蔡根一度以为自己听错了。
自从来了这个村。
他都记不清,是第几次听到求救声了。
可是,蔡根就是那种吃一百个豆,都不嫌腥的人。
听到求助,没法控制自己快要溢出的正义感。
摆脱石火珠的搀扶,想要过去仔细听听。
石火珠是怕死的,或者说,是谨慎的。
赶紧再次拉住蔡根。
“蔡老板,不要过去,小心有诈。”
蔡根反手打掉了石火珠的手。
“他要是被圈踢了,使诈情有可原。
完全碾压,优势在他,还炸毛啊?”
蔡根也不是莽夫,先从地上,捡起了小黄鸭。
然后,一边掐出鸭子叫,一边慢步上前。
周围一众人,警惕的看着蔡根。
不知道他又要脑抽什么。
“小心,三舅,他不太稳定。”
小孙这句话完全就是多余。
蔡根再怎么小心,也不是人家对手。
你们一群人,都被他把脑瓜子削放屁了。
小心有啥用?
“潘国富,有话你就赶紧诉后。
咋样救你?
只要你想活着,我一定帮你。
我对于弱势群体,一直很友好,这个有目共睹。
不信你去打听打听。
而且,我还不记仇。
经常以德报怨。
只要你浪子回头,犯下屠刀。
让我给你摸顶成佛,也不是,不可以谈。”
由于太紧张了,蔡根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反正遇上这么个硬茬子,尽量往好的说的吧。
硬碰硬,实践证明,没有人家硬。
潘国富挣扎的很厉害。
不止是肢体上的扭曲,还有思想上的纠结。
万分痛苦之下,突然眼神再次坚定,充满杀意。
猛地看到蔡根拿着小黄鸭上前。
逼逼叨叨,顿时起了杀心。
快如闪电的劈出了菜刀,奔着蔡根的脖子。
“呀,三舅,快退。”
“蔡叔,你躲开啊。”
“菜帮子,你真勇”
各种各样的惊讶,震惊,在蔡根身后响起。
蔡根觉得,都不如屁有味。
自己如果能够躲开,何愁打不过他。
问题不是躲不开嘛。
就不说腿脚不好使,刚才那一脚也是不小的伤啊。
其实,蔡根上前沟通,就是在赌。
赌潘国富没有完全丧失理智,或者的短暂恢复理智。
可惜,蔡根好像赌输了。
不过,没有关系。
自己抹脖子,跟别人抹脖子的性质虽然不一样。
但是,从结果出发,是一样的。
只是,多了几分屈辱罢了。
潘国富的破菜刀,距离蔡根的脖子,还差一点点的时候。
突然停下了。
那刺耳的鸭子叫,再次唤醒了潘国富的父爱。
让他强忍着,停下了菜刀,猛地撒手。
染血的破菜刀,掉在了地上。
“救我,赶紧,救我。”
蔡根本来都闭上眼睛了。
还在纳闷,没有那个大神仙出来,就是让救他啊。
结果,还是潘国富,略显有点失望。
“大哥,你让我救你,你倒是说,咋救啊。
咱俩也不熟,也没有达到心有灵犀的地步啊。”
潘国富每说一个字,都顶着巨大的压力。
“脱,帮我,脱掉,帮我”
脱?
脱什么?
这是战场。
多严肃的场合啊。
为什么要脱呢?
蔡根一个激灵。
原来,这身铠甲,不是他想穿上的啊?
“赶紧过来帮忙,把他的铠甲脱下去。”
一众人终于找到了目标。
呼啦一下围上来,开始七手八脚的帮着潘国富脱衣服。
别看这身铠甲防御惊人,做工潦草。
想要从潘国富身上扒下来,还挺费劲呢。
终于,心细的石火珠找到了窍门。
像是抽丝剥茧一样。
又像是开大米袋子一样。
哗啦一下,一身铠甲,像是敞开的大门。
把潘国富露了出来。
蔡根看着瘦骨嶙峋,穿着一身睡衣的潘国富。
实在无法想象,他刚才大杀四方的样子。
违和感爆棚啊。
如此身躯,是怎么爆发那么强大的力量呢?
石火珠扶住了潘国富,坐在了地上。
蔡根却好奇的打量起那身玛瑙拼凑成的铠甲。
刚才一直处在危险中,也没有仔细看。
现在终于有了机会,蔡根才发现。
这套铠甲,是好几千块,红色的玛瑙,依靠金色的细线,拼凑而成。
蔡根对玛瑙没啥研究,但是仍旧能看出来,这里面使用的玛瑙绝对不是凡品。
近距离观看,每一片玛瑙里,仿佛有血液在流动一般。
外面看完了,再看另一面,蔡根惊得汗毛炸立。
原来不仅仅是玛瑙片。
在内侧可以发现,每一片玛瑙上,都有金丝构成的花纹。
有点像金泰蓝的工艺,并不只是单纯的雕刻。
花纹并不是独立存在的。
而是依靠金丝,在每一片之间链接,构成了一副巨大的法阵。
对,给蔡根的第一感觉,这就是一座法阵。
不说玛瑙片的价值,就是雕刻这些法阵,以及镶嵌上金丝,这手艺就值老鼻子钱了。
很难想象,现代工艺品,能有这么精细手艺。
蔡根越看越喜欢,简直是爱不释手啊。
心里有种冲动,想要让潘国富,用这件铠甲抵扣自己的装修款。
如果他不同意,自己就抢,绝对不能放手。
“呀,三舅,你干啥啊。
这玩意不能穿啊。”
啊?
蔡根一愣,自己啥时候想穿了?
再看手里的铠甲,一条胳膊已经伸进袖子里了。
这可把蔡根吓出了一身冷汗。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竟然被迷了心智。
赶紧把铠甲扔在地上,为了表达立场,还踢了一脚。
“这特么绝对是妖物。
小天,赶紧一把火烧了。
留着也是祸害。”
啸天猫多听话啊。
啥值钱不值钱的,蔡根说烧就烧呗。
一口橙色的火焰,喷了出来。
好像喷火枪似的,对准了铠甲。
可是,火焰刚一出口,就被迫停下了。
原来潘国富,像是疯了一样,阻挡着火焰,保护了铠甲。
“不能啊,不能烧啊。
烧坏了,我就死定了。”
喳喳嫉恶如仇,绝对不像蔡根那么豁达。
刚才被揍得那么狠,正愁没机会呢。
看到潘国富还要作妖,照着后脑海就踢了一脚。
哏喽一声,潘国富就趴地上了,一声不吱了。
“喳喳,你干啥啊?”
“蔡叔,没事,就是昏过去了,我有谱。”
狗屁,把人打晕和打死,用的力道是一样的。
直到蔡根摸到了潘国富的脉搏,这才放心。
啸天猫的火已经开始喷了。
把院子里的温度都提高了很多。
足足烧了二十多分钟。
就连铠甲穿着的金线都烧红了。
可是,有那个法阵护着,铠甲丝毫无损。
“主人,烧不动啊,这法阵自动护体。”
真的这么邪门吗?
蔡根正想召唤屠刀,让他试试。
屋里的女人,终于敢出来了。
一身血污,扑在了潘国富的身上。
“当家的,你没事吧,这是做了什么孽啊。”
哭嚎声,惊天动地,蔡根听着都肝颤,太惨了。
“大姐,要不你先等会在哭。
详细跟我说说,到底咋回事啊?
我们专业降妖除魔,走马阴阳。
一定能还你个朗朗乾坤的。”
蔡根叫了好几声,女人才抬起了头。
警惕的看着蔡根他们。
又是猫狗,又是六臂哪吒,还有一根大长虫。
谁是妖魔,不太好确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