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没忍住,蔡根站了起来。
即使,已经到了自己的极限。
曾如玉还是死了吗?那么大量的高纯度液态灵气。
还是让曾如玉选择同归于尽了吗?
不对,如果曾如玉死了。
李梦真和阎立本不应该能活着啊。
不会吧。
最后的最后,曾如玉选择原谅了?
他善良的本性,占领的高地。
最终决定放过这些害死他的仇人吗?
蔡根突然感觉心好累。
一时间,不知道应该选择接受哪种结果。
向着曾如玉迈了一步,迟疑了。
然后转身就走。
算了。
刚才都说了。
做到什么样,都是他曾如玉的造化。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
尽人事,安天命,自己还能奢求什么呢。
石火珠伸手拉了一下蔡根。
可能是他也不敢相信这个结果吧。
但是,他没来拉住,而是被蔡根带着,走向了电梯。
蔡根刚按完电梯。
只听到身后传来了惊呼声。
“妈呀,他咋睁眼了?”
李梦真的喊叫声,让蔡根回头了。
“老婆,你眼花了。
可能是错觉。”
阎立本说着,用手帮着把曾如玉的眼睛合上了。
没想到,刚刚合上的眼,再次睁开了。
阎立本也害怕了。
巨大的恐惧,让他神经很紧张。
再次伸手帮着曾如玉合眼。
“我就不信了。
你还死不瞑目。
没有啥不甘心的。
这都是你的命。
如果要怪的话,只能怪你投错了胎。
又赶上了短命的亲爹。
有啥怨念,去找你亲爹说吧。”
阎立本按住曾如玉的眼睛,不敢撒手。
原本坐着看热闹的老保安。
缓缓的站起了身。
刚才阎立本的话,有点刺耳,还有点扎心。
实在没忍住,想要做点什么。
可是,老保安被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蔡根拉住了。
“忍了这么久,不差这一哆嗦了。
没必要前功尽弃。”
按照能力来说,蔡根应该拉不住老保安。
可是,老保安听劝。
“干嘛呢,干嘛呢。
病人麻药还没过劲呢。
你捂着他眼干什么。”
一个小护士从手术室里出来。
正好看到阎立本的怪异举动,赶紧制止。
“他都死了,还有要等麻药吗?”
阎立本以为自己听错了。
“啥死了,手术很成功。
过了排异观察期,就会康复的。
没见过你们这样的父母,咋还希望自己儿子死呢?”
也许长久的伪装,让李梦真入戏了。
赶紧拉开阎立本。
可是,瞬间就感觉不对劲了。
抓住了护士的胳膊。
“你说什么?
他手术成功了?
不是,他的手术怎么能成功呢?
他怎么能康复呢?
不能啊。
他如果康复了,那我家芳菲”
没等她说完,阎立本也反应过来了。
直冲手术室的门。
可是还没到门口,门就打开了。
另一张病床被推出来了。
上面躺着闫芳菲,被盖着白布。
最后出来的,是手术大夫顾医生。
阎立本掀开了闫芳菲的白布。
看到了闫芳菲狰狞恐怖的脸,生机全无。
顿时,精神就崩溃了。
抓住了顾医生的脖领子。
“咋回事?
我闺女咋回事?
谁手术成功了?”
顾医生稍微有点慌乱,赶紧解释。
“哎呀,你松开,别激动。
移植手术本身就有风险嘛。
闫芳菲打完麻药,就心源性猝死了。
我索性,就把她的肾脏,移植给闫如玉了。
手术很成功”
说到最后,顾医生仿佛想到了什么。
为什么自己要说索性呢?
原本的计划,不是这样的啊。
如梦初醒,顾大夫也慌了。
“孙子,你特么收了我的钱。
还把我闺女给治死了。
我特么不接受”
阎立本还没有说完,李梦真推开了他。
直接抓住了顾大夫的头发,声嘶力竭的喊。
“什么特么叫索性?
你给我解释解释,什么叫特么的索性?
不行,给我重新手术。
就算救不回来,你也要把我闺女的肾脏挖回来。
我不能让我闺女,死无全尸。”
这样的要求,已经大大的超出了顾大夫的理解范围。
脑子里还在疑惑,自己为什么会生出,索性的念头。
刚才自己,好像被人强控了。
越想心越乱,收钱了更理亏。
甩开了李梦真,就赶紧往电梯方向走。
阎立本又冲了上去,与顾医生扭打在一起。
顾医生年轻力壮,阎立本不是对手,很快就落了下风。
李梦真被甩开以后,看到老爷们吃亏了。
顺手拿起了旁边保洁的拖布,抡圆了砸向顾医生。
也许是凑巧。
也许是注定。
李梦真抡得劲很大,直接把拖布头给抡掉了。
打到顾医生的时候,只剩下了一根拖布杆。
还有拖布杆上的一根生锈的铁钉。
本来被拖布砸一下,没啥大事,就是有点埋汰。
可是这根生锈的铁钉就不一样了。
扎进了顾医生的脖子。
随着身体的扭动,拔出了钉子。
一股血泉,喷射而出。
正好浇了阎立本一脸。
突然的鲜血,让阎立本也慌了。
本能的往后退。
结果,瓷砖地面染血后有点滑。
阎立本的脚步也有点踉跄。
一下没站稳,滑倒了。
后脑勺,正好磕在了曾如玉病床的尖角上。
阎立本坐在地上,下意识的摸了一下后脑勺。
满手的鲜红,一扭头。
正好看到曾如玉的脸。
阎立本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印象就是。
曾如玉在对着他笑。
顾大夫捂着自己的脖子,想要止血却做不到。
慌乱之下,就跑向了电梯。
依靠自己的身份,挂急诊应该不用排队。
李梦真看到阎立本死了。
怎么会放过顾医生。
像是疯了一样,扑向了顾医生。
此时,蔡根按的电梯,才上来,打开了门。
可是,电梯故障了。
门里面,并没有箱体,而是黑洞洞的电梯井。
顾大夫刚想换个电梯,身后的李梦真已经到了。
二人用一个相当暧昧的姿势,坠入了电梯井。
二十八楼,不到一百米。
他们两个应该是破了记录。
没用九秒,就传来了吧唧声。
蔡根站在原地,感觉双腿有点发木。
一切发生的很快,三两分钟。
三个人,相继意外暴毙。
还真是造化弄人呢。
看着手术室门外的一片狼藉。
最终,目光落在了曾如玉的脸上。
此时,曾如玉正好与蔡根对视。
麻药劲没过,张嘴说话很费劲。
闫如玉只能尽力摆出嘴型。
虽然寂静无声,但是震耳欲聋。
“大爷,这也是我的极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