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里,赵谌从风的原理,讲到了四季的变化,最后,讲到了地球、月球以及太阳等,李渊坐在那里皱眉听着,就跟听天方夜谭一般。
信,自然是不信的,这些科普知识,真正让人类接受,那也不是一时三刻的,其中花费了很久的时间,期间用了无数的理论,最后才终于被人类所接受。
不过,即便是这样,赵谌也是滔滔不绝的说着,他说这些,并非是说给李渊听,而是,借助李渊的这座宫殿告诉李二,这世界上并不存在,真正的那些移山倒海,腾云驾雾的仙人。
这是在给李二打预防针,免得今后,李二又来找寻自己,非要什么长生不老之术!
一个时辰后,赵谌总算是普及完成,李渊等到赵谌说完了,立刻便长长的打了一个哈欠,这便已说明,赵谌刚刚说的,在李渊听来,便只当是消遣解闷了。
离开大殿时,赵谌给李渊承诺了一架天文望远镜,不过,这东西暂时还没在超市里出现,要等到升级白银后,才能买到。
不过,像其他的东西,赵谌还是可以送来的,比如台球、保龄球之类的,李渊呆在这深宫里,每天除了酗酒便是纵欲,加上内心的郁结,很容易便狂躁起来。
既然,赵谌一开始答应了长孙,顺手不过的事情,赵谌便答应了!
从李渊的大殿出来,一眼便看到长孙跟襄城还在外面,长孙有孕在身,此时躺在鸾驾上,襄城则守在长孙的身旁。
一见赵谌总算是从大殿里出来了,长孙立刻便松了一口气,悬着的一颗心,也总算是放了下来。只不过,仅仅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长孙双目中。立刻燃起一簇火苗!
占了堂堂大唐公主的身子,居然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简直是岂有此理!
一旁的襄城,眼见得长孙的双目。微微眯了起来,心里面顿时‘咯噔’一下,目光望着走来的赵谌,心一下子就悬了起来。
“跟本宫来!”长孙等到赵谌过来,立刻下令回宫。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等到回到自己的两仪殿,再跟这混账小子算账不迟。
赵谌听到长孙这话,顿时莫名其妙的眨了眨眼,心说,这又是抽的哪门子疯啊!不过,既然长孙开了口,赵谌就只能乖乖的跟着长孙一同前往两仪殿。
两仪殿中,李二早就已经离开,去了他的甘露殿。此时的两仪殿里,除了一群宫人,别无他人。
“好胆!”一进入两仪殿中,长孙立刻便挥退了宫人,这毕竟是皇家的丑闻,传出去皇家的脸面不好,等到宫人们全都离开,长孙这才冷冷的望着赵谌,一声大喝。
“到底什么事啊!”赵谌越发的莫名其妙了,望着长孙这莫名其妙的发火。心里立刻便有些不爽起来,望着长孙,眨巴着眼问道。
“还在跟本宫装糊涂是吧?”长孙使劲咬了咬牙,望着赵谌一脸茫然的样子。气的问道:“说说,你跟公主的事情,到底如何解释?”
“公主什么…”赵谌闻言,使劲眨巴着眼,显得极为困惑的开口。
然而,这话还没出口。脑海里一下子反应过来,顿时内心里止不住呻/吟了一声,头疼似的的望着长孙说道:“公主所说,那不过是权宜之计,娘娘怎么还就当真了呢!”
“权宜之计!”长孙冷笑一声,望着赵谌道:“可公主跟本宫可不是这么说的!”
赵谌听到这话,立刻便吃惊的张大嘴,就如见了鬼似的,一脸不可思议的望着一旁的襄城道:“你到底跟娘娘说了什么?疯了吗?”
“放肆!”长孙听到赵谌这近乎于无礼的话,立刻便怒气冲冲的道:“还说没有,若是没有,这也是一个臣子对公主的语气吗?”
赵谌都快被气糊涂了,长孙已经先入为主,相信了襄城那一套鬼话,而襄城此时,却跟个受害者一般,垂首站在一旁,就跟赵谌真的占了她多大便宜似的。
这事儿得解释清楚了,要不然,真是后患无穷,到时没得从皇宫传出去,那他跟玉颜的事情,都要黄了。
想到这里,赵谌忽然脸上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望着长孙以及襄城,突然神经质的大笑起来。
本来垂首站在那里,悬着一颗心的襄城,等待着接下来赵谌会说什么,谁料到,却忽然听到了赵谌发出的大笑,一下子惊愕的抬起头,跟长孙一样,莫名其妙的望着赵谌。
“想起来了,我想公主大概也是误会了!”赵谌大笑着,便笑便说道:“当初在山东之时公主曾不慎落水,小子将公主救上来后,公主全身湿透,无奈何小子只得就近去请了一位渔妇过来伺候公主更衣,这件事青雀儿可以为证的,想来是公主一直误会是…呵呵!”
说到最后一句时,赵谌轻笑了一声,转而望着襄城,一脸笑眯眯的,问道:“请问公主殿下,是不是我说的这样啊?”
奶奶的,我已经给了你面子,要是还敢执迷不悟的,那就须怪不得我了!
“真是这样?”长孙一听赵谌这样的解释,顿时也有些迷糊了,这种乌龙事件极有可能发生的,毕竟,襄城不过还是个姑娘,而且赵谌还将青雀儿拉了出来,那么极有可能就是襄城自己误会了。
听到赵谌这样的解释,襄城不知怎的,忽然间有些委屈起来,双目中水雾顷刻间弥漫,目光有些失望的望着赵谌,而后,对着长孙点了点头,道:“是,当时醒来时,儿臣便以为是长安侯换的衣袍,因此,就一直误会下去了!”
这话落下,襄城不等长孙再说什么,忽然冲着长孙一弯腰,转过身,便向着大殿外飞奔而去,弄得大殿里的长孙跟赵谌两人,俱都是一愣。
“小子,现在承认还来得及!”长孙看到襄城委屈离去的背影,忽然,内心里莫名生出一股怒意,目光不善的望着赵谌,开口质询道。
“公主山东之行时,自始至终都跟青雀儿形影不离!”虽说,襄城刚刚的离开,让赵谌也有些于心不忍,不过,这种事可不能随随便便乱承认,所以,听到长孙的话,赵谌还是如实相告。
“你去忙你的事吧!”长孙一听赵谌这言之凿凿的话,忽然有些疲累的对着赵谌挥了挥手,说道:“本宫也有些乏了,想休息了!”
“那微臣便先告辞了!”赵谌闻言,对着长孙躬身一揖,而后,便转身离开了两仪殿。
“好一个负心郎!”目送着赵谌的背影离去,长孙失望的叹了口气,忽然,开口说道。这话落下,长孙随后便叫人安排鸾驾,准备前往襄城的寝殿。
襄城的寝殿,就在太极宫里,隔着几座宫殿,便是一墙之隔的东宫,这里不光是襄城的寝殿,更是李泰以及李二其余子女的寝殿。
此时,位于襄城寝殿的某间小屋子里,襄城泪眼婆裟的跪在一张小矮几前,目光怔怔的望着矮几上,竖立的一块灵位。
这块灵位,乃是襄城的生母,也是李二早些年的一名妾侍,那时候的李二,既不是皇帝,也不是秦王,而是晋阳唐国公府上的一名二少。
那时候,李二宠幸襄城生母时,甚至长孙都还没进唐国公府,所以,真正算起来,襄城的生母才是李二一生中第一个女人。
可惜,这个女人因为身份低微,又因为身体素来不好的缘故,在李二成为秦王时,本该可以成为秦王妃的人,却早早的撒手人寰了。
那时候的襄城,不过才两三岁的样子,什么都不记得,到如今,脑海里唯一记得的,便是一袭湖绿色襦裙的妇人,至于,那妇人究竟是什么模样的,襄城却是记不得了。
这些年,襄城倒是时常的在梦里梦到那一袭湖绿色襦裙,但具体到面目时,却总是模糊的,更有甚者,那妇人就会变成长孙的模样。
这间屋子,位于宫殿的一处偏僻的地方,是襄城及笈后,搬到这座宫殿后,让宫人盖起来的,她一直希望,能够给她那位记忆模糊了的娘亲,盖一所属于娘亲自己的屋子。
就如赵谌的后宅一样,这里是公主寝殿中所有人的禁地,平时的洒扫,都是由襄城自己来做,也是她时常不开心时,所来的地方,就像她的避风港湾一样。
“娘!”跪在矮几前的襄城,目光望着矮几上的灵位,轻轻地抽泣着,开口说道:“女儿想你了,是真的想你了啊!”
屋子里很安静,就听的襄城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从屋子里传来:“你为何要那么早走啊!扔下女儿孤孤单单的一个人,女儿不想这样活着啊,这样活着好累,女儿想听你说话…”
门外,长孙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到了,对着守在门外的几名侍女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于是,当长孙站在门口时,襄城的声音,便一字不落的全都落入了长孙的耳中。
听着屋子里襄城的哭诉,站在门外许久的长孙,忽然,轻轻的叹了口气,依旧如先前那般,悄无声息的离开了襄城的寝殿。
从襄城寝殿出来,长孙没回自己的两仪殿,而是,直接去了李二的甘露殿。等到长孙进入甘露殿,许久之后,甘露殿里传出李二的咆哮声:“如此一来,皇家的脸面何在?朕的脸面又将何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