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谢菲尔德来到澳大利亚,既有私人行程也有公干,私人行程是和澳大利亚的同行,谈及对澳大利亚本土投资的事情,至于公干,作为民主党全国委员会的委员,谢菲尔德还肩负着一部分国际合作的使命。
其实单独一个民主党全国委员会的委员,不算是什么重要头衔。但是加上了联合公司的老板,以及伊迪丝洛克菲勒、路易莎摩根,可以某种程度上代表洛克菲勒家族和摩根家族的女人陪伴,这个分量就大了许多。
作为一个公司分明的奴隶主,谢菲尔德将事情分得很明白,先私后公,这才是一个卓越资本家应该做的事情,所以先找在澳大利亚的朋友,进行一些上流社会的交际。
众人上了汽车顺着平坦的公路,来到了西郊的一处庄园当中,这里可以称得上是山清水秀,距离墨尔本这么近的地方,存在这样一座足以说是庞大而且价值不菲的庄园,足以体现了此地主人的强大的实力。
“这座庄园的主人是谁?”路易莎摩根开口问道,其实伊迪丝洛克菲勒也想要问,只不过被这个摩根家族的女人抢先了。
“一个放羊的!”谢菲尔德的回答言简意赅,还带着一种调侃的意味,“主要业务有两项,一种是放羊,供应给英国人,另外一种是采矿,我也就了解这么多。”
车队停下,庄园主人已经带着笑容走出庄园迎接,很是开心的道,“威廉,好几年不见你还是没有变,还带着两位美丽的女士,看得出来你非常的幸福。”
“本杰明,你还是这么会说话,不过这两位女士么,伊迪丝洛克菲勒和路易莎摩根女士,你还是要保持着基本的绅士风度。”谢菲尔德的手和对方握在一起,口中不无提醒对方,自己身边女士的身份,可不是可以口花花的。
按照行业的称呼来说,这两个女士代表的都是垄断资产阶级。要用国家来形容,妥妥的帝国主义列强,这可不能随表撩拨。当然谢菲尔德除外,对方是垄断资产阶级,自己也是。
本杰明巴克点头,对这两个姓氏他同样大名鼎鼎,一改之前的轻松,打招呼的时候也郑重了许多,随后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让众人进入庄园做客。
一边有本杰明巴克还询问,远方的来客对澳大利亚的观感怎么样,路易莎摩根倒是实话实说道,“有很浓重的英伦风格,就像是走在伦敦的大街上一样,很令人惊奇。”
“这种辉煌除了在伦敦,只有在这里能够见到了,哦,还有纽约。”本杰明巴克这话纯粹是恭维了,纽约的辉煌和伦敦没有一点关系。
反倒是墨尔本市拥有众多的维多利亚式建筑,数量在全球仅次于伦敦。此外一些近代产生的哥德式建筑亦成为当代建筑的典范。城市中心拥有众多的新式以及代表着城市发展史的古老建筑,交相辉映,景象独特。
本杰明巴克不过是随便恭维一下,谢菲尔德也同样是随便听听,但他忘记了,自己这个奴隶主对纽约不感冒,伊迪丝洛克菲勒和路易莎摩根可都是纽约人,对本杰明巴克的恭维非常的受用。
本杰明巴克询问谢菲尔德这一次来到澳大利亚的目的,谢菲尔德也没有隐瞒,表示要做一些投资和勘探,还有就是和现在澳大利亚的党派进行一番交流。
“看我忘记了,你是民主党的巨头。”本杰明巴克一拍大脑,说出来的话连连让奴隶主不敢当,只不过是一个高级选民而已。
但是马上本杰明巴克就吐槽起来了澳大利亚现在的两大党派,澳大利亚保守主义党和澳大利亚工党,尤其是澳大利亚工党,在本杰明巴克口中是一个一文不值的党派,这个口气就应该马上明天就在澳大利亚消失。
这让两个女工人连连称奇,澳大利亚工党到底是哪里惹到这个人了。
谢菲尔德倒是丝毫不感到意外,沉默了半晌道,“是因为白澳政策?”
本杰明巴克点头,这个反应谢菲尔德尽收眼底,他一猜就是这个原因。澳大利亚工党是世界上第一个执政的工人政党,对全世界的工人阶级当然是意义重大了。
但是资本家不喜欢,首先这种工人政党崛起本身就是一个威胁。再者二十世纪初的工人政党还有些不一样,这种政党往往都是排外的,澳大利亚工党也不例外。
澳大利亚工党就是白澳政策的主要推动者,白澳主义者普遍相信种族纯净有助于保持经济和社会的稳定。澳大利亚的统一将毫无意义,如果不是用在一个统一的种族上。一个统一的种族不仅意味着它的成员可以相互混杂、通婚、相互交流而不招致退化,还意味着相信同一个观念。
如果谢菲尔德带来深耕社会达尔文主义的哈里博格特来就好了,绝对和现在的澳大利亚人有共同语言。
世纪初的普遍工党的共同性就是排外,一方面这些第二国际的党派关注本国工人的权益争取选票,而这样做的另外一面就是不让本国工人承受外来冲击,两者一般是同时进行的。
就连合众国的民主党也有这方面的特征,民主党将一些工人和农民视为票仓,同时也高举排外大旗,不但排外,连合众国已经存在的黑人也同样容不下。
所以谢菲尔德一听本杰明巴克的吐槽,倒也不能说什么,第二国际这些党派的主要主张,其实本质很简单,本国的工人才算是人,外来的务工人员不能算是人,而是一个明显的危险。
同时也不存在什么国际工人的友谊,据谢菲尔德所知,第二国际的工党普遍都支持本国加入世界大战当中,最终导致第二国际的一些派别,最终退出成立了第三国际,和这些第二国际的党派水火不容,这种水火不容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认为第二国际的工党普遍都是资产阶级的附庸,没有起到丝毫的反战作用,面对真正的垄断资产阶级软弱的可怜,对待其他工人组织倒是重拳出击。
不过能降服的工人党派,对谢菲尔德来说是一件好事,这就说明可以谈。
奴隶主同样知道本杰明巴克的不满原因是什么,就像是合众国的排华法案背景一样。哪里的劳动力要的钱少,它就是好劳动力。澳大利亚本地工人挑肥拣瘦,远不如外来的亚洲工人吃苦耐劳,活干不了多少还一身毛病。
这对于利益最大化的本杰明巴克,当然是不利的。就像是二十年前的加利福尼亚一样,资本家往往是华工的庇护者,工人阶级则把华工视为不共戴天的敌人。
在华工这个问题上,资本家和工人阶级是完全的对立面,当然最终是资本家输了。因为合众国存在一个叫做选举的东西。无视这种反对,最终是被选票教做人。
本杰明巴克也非常坦诚,承认了之前他雇佣了大量的美拉尼西亚人和华人,最后不得不被澳大利亚工党遣返了。
“你也别生气了,你听听工党的名字,就知道支持他们的人成分是什么了。那些好吃懒做的所谓工人,每时每刻想的都是趴在我们这些正直的商人身上吸血,他们有什么作用?要不是我们开工厂,他们一个个都得饿死。”谢菲尔德满脸的嫌弃道,“但是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的不公平,他们这些生存没有一点价值的混蛋,往往用所谓的民意来挟持我们。澳大利亚这边还算不错了,我们合众国那边才叫过分。”
见到谢菲尔德义愤填膺的样子,本杰明巴克心里算是好受了一点,叹了一口气道,“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情了,愚蠢的工人他们不明白这一点。希望下一次保守主义党能够改变一些这些错误政策。”
谢菲尔德点头,应和着本杰明巴克,下次一定下次一定!他知道这注定是做梦。政党固然要听资本家的话,但在这种问题上,没有大环境的改变,谁都不敢改变。
而且不同于合众国,澳大利亚的白澳政策是正式的法案,不是排华法案那样的时限性法案,被谢菲尔德抓住机会废除了。这种正式法案不引起全世界的普遍非议,是不会被废除的。
表演完资本家的同仇敌忾后,谢菲尔德便转移话题,他也不想总是做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以澳大利亚的基础环境来说,就算是没有吃苦耐劳的劳动力,仍然是一个可以大展拳脚的舞台。
“除了和澳大利亚的政党进行交流之外,我还是要对澳大利亚的资源进行考察和勘探。我也想要打听一下政坛的消息,看看可以得到什么样的优惠。”谢菲尔德询问着本杰明巴克,不知道澳大利亚的政坛,对美资的进入会不会反感。
得到了肯定答复之后,谢菲尔德心里有了底,随即在第二天就在本杰明巴克的陪同之下,将原来联合公司驻墨尔本的分公司,升级成了产业公司,改名为联合力拓矿产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