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馆门外昏黄黯淡的路灯下,没等董锵锵开口,王蜀楠主动递给他一茬钞票。
董锵锵着实感到意外,没伸手,反问道:“这是?”
“介绍费。”王蜀楠抬了抬手,“以前一直是口头感谢,今天来点实在的。”
董锵锵笑着摇了摇头。
“你不会是嫌500少吧?”王蜀楠浅笑道,“现在捷琳娜给我的很丰厚,这都是你带给我的,所以我理所当然应该感谢你。我相信如果你把你的猪卖给养老院的食堂肯定也会给我介绍费的,难道不是吗?”
“其实咱们不用这么见外。”董锵锵知道王蜀楠的家境,所以不愿收对方的钱,找借口道,“再说你还帮我和佟乐乐治疗呢,这钱就算我俩的诊费吧。”
“这是两码事。朋友之间和客户之间肯定是不一样的。这钱你赶紧拿着,不然让人家看见该误会咱俩了。”说完,她不由分说地把钱塞到了董锵锵的兜里。
董锵锵见她态度真诚不似假装,就不好意思再推来让去的,当下点头道:“那我就财迷收了哈。”
两人头顶的路灯忽然闪烁起来,董锵锵下意识地抬头看灯。
“捷琳娜想让我8月份陪她出去走一圈。”王蜀楠望着远处行色匆匆的行人幽幽地说道。
“干嘛去?”董锵锵忍不住问道。
“她每年都会去参加在德国、奥地利和瑞士几个不同国家的不同城市里举办的红酒商展会,往年都是她自己一个人去,但因为身体原因,她这两年都是中途就回来了。这次她想让我作为她的私人护理师陪同前往。按约翰逊的说法,她希望能在旅途中休息好,毕竟这一圈儿走下来也要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
“这是好事,你应该去。”董锵锵羡慕道,“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取得了她的信任,我记得之前她怎么都不信来着。看来德国人也挺务实的,只要你真有本事,他们也不会说你必须有执照什么的才会用你。”
“她说最近一段时间她的睡眠质量比以前好了很多,她相信针灸或许真能帮她治好梦游,虽然我根本没信心。不过我想,即使能休息好对她这个年纪的老人来说也已经是件好事了。对了,她还说这趟行程会付我酬劳,所以我更要好好感谢你。”
“那500可不够打发我的,”董锵锵故意调侃道,“怎么也得1000起。”
“1000没问题,但我今天没带那么多现金。你先把这个收了,再把账号给我,一会儿回去路上我就去银行再给你转500。”王蜀楠一脸认真。
“我逗你呢,当真了?”董锵锵觉得这是近期他听到的少有的好消息,忽然觉得连头顶丑陋的路灯都变得好看起来,“为你感到高兴,希望你越来越好。如果哪天你发了大财,一定要记着‘苟富贵,勿相忘’哈。”
“嗯,忘了谁也不能忘了您老人家。”王蜀楠说完脸上一红,但夜色下董锵锵根本没注意到她脸色的变化,“但我有件事需要你帮忙。”她补充道。
“说吧。”
“如果我8月份跟捷琳娜出去,养老院那边希望我能找个人临时替我一个月。我想你在那里做过,能不能帮我个忙?当然养老院肯定会付你工资的。”王蜀楠期待地望着董锵锵。
董锵锵没料到她会让自己帮忙打工,为难地挠头道:“这事……可能有些难度,我8月份可能也不在汉诺威。”
“你干嘛去?”这次轮到王蜀楠奇怪了,“去其他城市抓野猪吗?”
“不瞒你说,8月份我想跟老白去欧洲转一圈,跟他学做导游,”董锵锵解释道,“所以我现在才着急考交规和路考。抓野猪这事太靠天吃饭,危险不说,收入也很不稳定,我还是需要一份稳定的工才行,毕竟德国这边学习和生活的开支大,不开源我怕撑不住啊。”
王蜀楠来的比董锵锵更早,又在医院里打工多年,对董锵锵说的生活压力感同身受,她善解人意地点点头:“没关系,那我再问问其他同学。”
两人又聊了几句闲篇儿,然后走回餐馆。
侍者把董锵锵点的菜和饮料摆了满满一桌,见董锵锵和王蜀楠落座,贺鸯锦贼眉鼠眼地瞅了瞅董锵锵,又侧头瞧了瞧王蜀楠,故意抱怨道:“哎,我说董少,没您这么请客的吧?把客人和菜都晾在这儿,结果您拉着楠姐说悄悄话去了,这合适吗?”
说完她有意无意地瞄了眼佟乐乐,眼睛好像在说:你不补充两句吗?
佟乐乐知道贺鸯锦的小算盘,假装没听懂,转头望着窗外的夜色。
她的话虽然是说董锵锵的,但大家都能听出来,贺鸯锦其实是对王蜀楠有看法。但贺鸯锦其实并不讨厌王蜀楠,反而是她听董锵锵介绍了王蜀楠的背景和经历,又见识了她的功夫后,对王蜀楠还有些佩服。她只是误会董锵锵是因为王蜀楠才不跟佟乐乐好的。
王蜀楠略带尴尬地瞅了眼董锵锵,急忙解释:“鸯锦,其实是我找董锵锵有事,所以才把他叫到外面去的。对不住大家哈,那什么,我自罚一杯……”
说罢,她端起手边的红酒杯一饮而尽。
“那我也自罚一杯。”董锵锵有样学样地也端起酒杯,刚要喝,被贺鸯锦拦住,“人家女生喝红酒是情有可原,你个老爷们也喝红的,不嫌丢人吗?”
董锵锵看出贺鸯锦找茬是要给佟乐乐拔创,但他并没在意,反问道:“那你觉得我喝什么不丢人?”
“威士忌和伏特加都行。”贺鸯锦激将道,“是爷们就二选一。”
“服务员,加一瓶杰克丹尼尔。”董锵锵扬手喊道。
见董锵锵乖巧地喝下一大杯威士忌后,贺鸯锦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台阶:“这还差不多算是有点诚意,哀家原谅你刚才的无礼了。”
在“大牛骨头”镇店横菜的加持下,一场小风波消于无形,所有人吃得满面油光。
酒酣耳热之际,老白出去打电话,几名女生去了卫生间,董锵锵刚要起身去结账,端木突然低声说道:“你有个朋友叫雷兰亭吧?他好像也在做跟你差不多的事,抓野猪什么的,听说他这人挺激进的。”
“激进?”董锵锵知道端木的消息一贯灵通,陆苇的事就是他最先告诉自己的。他眉毛一挑,又坐回到椅子上,神情严肃地盯着端木问道,“你是听到什么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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