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疼,你竟然搞突然袭击!”
我咧着嘴看到班长终于揪下了我的头发,那根短短的白sè狼毫夹在班长的拇指和食指中间,在阳光下几乎变得透明。
不再受强迫症的困扰之后,班长冷静下来考虑我们被宫彩彩看见并误会的事情。
“叶麟,我会跟宫彩彩说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最好也跟她解释解释,她主要是怕你……”
我叹了一口气,“她看见我跟老鼠见了猫似的,我跟她说句话都费劲,怎么可能把事情讲清楚?她愿意误会就误会去呗!反正只是一场事故,咱们身正不怕影斜……”
听见我把两人的接吻描述成“事故”,班长皱着眉头很不高兴的样子,又听我说“身正不怕影斜”,她急忙把撑在书桌上的双手撤下,恢复了正常的站姿。
“总之,不能就这样放着宫彩彩不管!你也看到了,她误会了我们并且怕成那样,不好好解释的话……”
我挑起一边的眉毛,“会怎样?有哲人曰过:解释就是掩饰,越解释越乱,真的猛士不需要解释啊!”
班长狠狠瞪了我一眼,那意思分明是“别打岔,听我讲完!”
“宫彩彩胆子特别小,就让她这么自己吓自己的话,说不定会出什么危险呢!”
“危险?”我皱着眉头想了一下,“难道她真的会留封遗书,大哭着去上吊不成?”
听了这种可能的班长,脸上露出大事不好的表情,她转身就想沿着宫彩彩逃走的方向追过去。
我注意到班长的手指间仍然掐着我的那根白头发,便不以为然地说:
“扔到地上好了!你一直拿着难不成想留作纪念吗?”
班长一愣,稍后才醒悟到我指的是那根头发,她有点尴尬地坚决否认道:
“只不过是值rì生刚扫过地,我不想把地面弄脏而已!”她一边说,一边不经意地把头发揣进自己的运动长裤口袋里面。
“像这种毫无价值的垃圾,我会负责把它丢进垃圾箱里的!”
之后又害怕我不相信一样补充道:“我会丢进不可回收垃圾的分类口的!”
我倒是无所谓,已经脱离毛囊的头发确实和垃圾无异——但是这根白头发是你用初吻换来的啊!代价完全不成正比啊!你把这根头发贬得如此一文不值,不是也变相地贬低了自己初吻的价值吗?
似乎此时也意识到这一点的班长,眼睛里流露出一腔愤恨无处发泄的苦闷。
这个时候才感觉自己亏本了吗?因为强迫症发作被我占了便宜的班长,会不会就此把我当作仇恨的对象,把这根头发夹在rì记本里,然后写下整整一本诅咒的文字来哀悼自己初吻的逝去,以随时提醒自己不要忘记对我伺机报复啊?
一想起班长家暗藏的猎枪,我就禁不住打哆嗦。
如果班长知道这不是我的初吻,我早和小芹接过吻并且用的是舌吻,她一定更加为自己感到不值吧?
这个……队长,别开枪!不是,是班长你别用猎枪打我!虽然初吻已经没了,但是我会用别的东西来表达歉意的!比如说在班级决策中贡献点智力……啊,不行!我的智力可无论如何也达不到9,就算达到了也是带圆圈的⑨。那,体力呢?我可以在运动会上给你搬东西的!什么?这种事情牛十力做的跟我一样好?那一时半会我还真想不出来该怎么补偿你了,不过要是你不嫌弃的话,我的处男倒是还留着……
该死!我想什么呢!
我为自己最后的龌龊想法而感到脸红,我应该是斯巴达啊!我应该完全没有和女**配的yù望才对啊!难道是因为昨天被彭透斯绑架,让我感觉自己的生命受到了威胁,出于雄xìng的本能突然变得想留下后代了吗?
跟男xìng遭到绞刑的时候下面会搭帐篷一样,是要趁自己还活着播下生命的种子吗?
班长顺着走廊去追宫彩彩之后,我仍然坐在椅子上认真思考这个严肃的问题。
从优生学的角度来讲,和舒莎生出来的孩子应该比和小芹生出来的孩子个子更高,也更聪明吧?如果是一个女孩,很幸运地继承了舒莎的智力和我的体能,并且和舒莎一样希望到jǐng界发展的话,说不定会是一个青出于蓝,让犯罪分子胆战心惊的霸王花呢!
不过班长的家族遗传库里暗含伪娘基因,如果生了一个男孩,并且好死不死地走上舒哲的道路的话,我作为新生代伪娘的父亲,也只能扶额承认失败了。
不由得也对我和小芹的后代展望了一番,但是想来想去也觉得我们俩生出来的根本不是小孩,而是最新生物工程人形自走兵器改良加强版。这玩意是大杀器啊!如果极其不幸地遗传到了小芹喜欢欺负人的xìng格,肯定会在幼儿园就把其他小朋友欺负死啊!我肯定天天担心儿子(女儿)被送进少管所啊!而且他(她)不会造起反来打我吧?
特此声明,以上纯粹属于无责任乱想,就像理论物理学家YY希格斯玻sè子一样,请不要认为我存有同时和班长还有小芹生孩子的邪恶yù望。我可是不需要感情也不需要家庭拖累的铁血孤狼,再说了,我要是和谁生了一个继承我凶恶眼神的女孩,她就该嫁不出去了。
后面的语文课搞了一次课堂测验,答到卷子上的阅读分析题的时候,有一段是“慈禧太后一怒之下将其赐死”,我一个没留神,把“赐死”错看成了“踢死”,于是我洋洋洒洒地写分析道:
“慈禧太后估摸着身体不错,一定是经常锻炼,不然不会有这么好的脚力。”
一写起来就打不住,之后还结合同小混混打仗的经验,以个人观点陈述了把人活活踢死的窍门。
当然这张卷子遭到了语文老师的狠批,张老头还让我上讲台表演一下踢死人的正确方法,不过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星期四很快就到了,这是小芹答应把擎天柱大哥还给我的rì子,但是在课堂上小芹一直对这件事避而不谈,净给我装傻。
中午的时候我看见班长强拉着宫彩彩去了小吃街,应该是带她去吃饭了,也不知道在饭桌上班长是怎么劝的她,反正回来之后宫彩彩倒是不再见了我就求饶了,但是仍旧用很古怪的眼神看着我。
转眼间又是大课间的zì yóu活动时间,由于国家教委硬xìng规定中学生每rì最低锻炼标准,所以学校也蛮鼓励大家在这个时段动动筋骨流流汗的。
男生主要是围着篮球和足球转,女生则做什么的都有,像班长和熊瑶月一样进行排球练习的,像大喇叭和小灵通一样在树荫底下向信徒们宣讲八卦的,更普通的打羽毛球、踢毽子、跳皮筋……当然还有小芹那样不作任何体育锻炼,生怕长出肌肉,生怕自己被太阳晒黑,趴在教室的窗户后面一个劲盯着我使劲看的。
我在去旁观牛十力他们训练的路上,偶然碰上了低头走路,好像有心事的宫彩彩。
她沿着学校围墙的墙根,在暗淡的yīn影里迈着小小的步子,脸上尽是挥之不去的愁绪,每隔一会眉头就紧张地跳动一下,仿佛有什么可怕的东西挡在未来的路上,让她心惊不已。
赶早不如赶巧,既然在这里碰上了,我就勉为其难地听班长的话,向宫彩彩“解释”一下昨天在教室里发生的事情吧!
于是我喊他的名字:“宫彩彩,你等一下!”
如同听到了黑无常前来索命勾魂一样,宫彩彩猛然站住,大夏天的却像是进了冷库般浑身直哆嗦。
“叶叶叶叶叶叶叶麟同学,你你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从宫彩彩嘴里蹦出来的语句好像故障的复读机似的。
我无奈地摇摇头,双手插兜,尽量放缓语气地对她说:
“宫彩彩,你别怕,我不会吃了你的!”
宫彩彩点头如小鸡啄米,“谢、谢谢!”她竟然来了这么一句。
因为我不吃你所以要表示感谢吗?真把自己当成羊,把我当成流着口水的大灰狼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