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洛得知消息后立即快马赶到岐山县澜天镖局,见到了受伤的玄鉴道长。
走进偏远,林洛一眼就看见了玄鉴。
“道长这是怎么了?”
此时的玄鉴全然没有了半月前见面时的那副道家出尘飘逸之姿,一张脸略微发黄,走起路来也显得踉踉跄跄,若非身边有个弟子搀扶,怕是早就摔倒在地上了。除此之外林洛注意到玄鉴的右手始终按在胸口,不时还咳嗽几声,即使林洛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也能瞧出玄鉴情况不容乐观。
“老道我技不如人,在归来途中遇袭,被两人合击打伤,受了内伤,所以才会这般狼狈!”玄鉴说话倒是洒脱直白,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丢人的。
这般心胸林洛的确很佩服,不过他更对能够打伤玄鉴的蒙面高手好奇,尤其是刚才听到,是被两人合击打伤!
“道长刚才所说,是被两人打伤?”
玄鉴点了点头:“是两个黑衣蒙面人,用的是一种合击掌法。我仓促与之对掌,没料到掌力雄浑,带有一股灼热的毒辣之意。”说着卷起长袖伸出双手,两条胳膊上的皮肤烫伤泛红直至胳膊肘关节处,还有向上延伸的趋势。
黑衣蒙面人?
林洛一愣,脑海中想起了一年前在归途中救赵政的事情。当时追杀政儿的人,也是两个黑衣蒙面男子。
会不会是同一伙儿人?
“哼,是那伙人蛮不讲理!竟然说我们挡他们的路,然后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师叔才受此重伤的。”玄鉴身旁搀扶的一个小弟子气愤的说到。
玄鉴摆摆手:“那两人虽是黑衣蒙面,但是出手并非偷袭。只不过两人练的是合击功夫,威力成倍。冷不丁对掌之下吃了大亏。”
林洛听了有些诧异,两人光天化日之下黑衣蒙面,也不是偷袭。如此怪异的举止,莫非此时还有什么内情?
玄鉴对身边的小弟子说道:“再说,江湖上的事儿,哪来那么多的理?你拳头大自然就是理!你打得过人家,便是没理也能抢过来!你道这么多门派立足,都是靠讲道理讲出来的吗?技不如人便是技不如人,说再多也不会因此而改变什么!”
这一番教育直叫身边的小徒弟羞愧接不上半句话,只能不断点头念叨着:“师叔教训的是!”
林洛也在心底里暗自佩服:“虽然门派行事风格正派,但也不代表玄鉴不知道人在江湖飘的真谛就是胜者为王,实力为尊。虽然听上去不好听,但却说的是事实。江湖上的事情,很多时候根本无理可讲,你拳头更硬,即使没有理由,旁人也不敢多说什么!”
就如正一派强行霸占岐山剑派,想要灭掉凌云派山门,谁都知道正一派是什么样的德行,可他们敢站出来说三道四吗?
不敢!
为什么?
因为拳头硬呗!
若真的只凭正理,那江湖还算是什么江湖,养老院好了!不说别的,他正一派能发展到中部豪强的地位,难道是凭借讲道理?一个到处霸占其他门派,暗地里杀害其他门派首领的货色有什么正理可言?
林洛与玄鉴聊的这一阵,林洛已经瞧出玄鉴伤势不轻,而且以他的眼光来看,很有可能已经伤及经脉肺腑,不由的好奇道:“道长,究竟是何人将你伤成这样子,有没有瞧出一些端倪?”他知道玄鉴一身修为不可小视,老牌上品武士,寻常的下品武者与之交手亦要小心。
高手又不似秋收的麦子,割了一茬还有一茬。
玄鉴听到林洛发问,也不隐瞒:“对方蒙面,我也看不到他们的真面目。不过两人合击的功夫,倒有些似齐国游氏兄弟的曜日三杀。不过游氏兄弟善名在外,速来与赵国武林亦无冲突,更谈不上蒙面行凶。”
此言一出,身旁那位小徒弟似乎想起了什么,脸上变得有些难看,看来那蒙面人把这两人吓得不轻。
林洛面色如常,将一切都收入眼底,心下不禁惊奇:“看来玄鉴道长在与蒙面人交手过程中,吃了大亏!”
林洛挑了挑眉毛,这暴烈的炽热真气,与他的冰魄真气相互排斥。只是在玄鉴道长身边待了这段时间,真气的流转就不自觉的加快了少许,显得极其兴奋。
这样标志性独特的属性真气,应该不常见吧?
不管这齐国的游氏兄弟是不是神秘蒙面人,林洛还是对曜日三杀起了兴趣。
林洛猜测的没错,他还没问,就见玄鉴一脸自嘲之色:“老道只是在那两人联手之下,走了十招不到,就在与对面拼掌力后,无再战之力!随后那两人什么瞧也没瞧他,呢喃着说要找什么人,随后就走掉了。”说着还指了指手心处的一道暗红。
听玄鉴亲口这般说,林洛实在震惊。自己推测,与亲耳所闻,那的的确确是两码事。即便是他,也无法保证在十招不到拿下玄鉴。
“十招不到?”
玄鉴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随后又忍不住咳嗽了几声,在林洛听来更像是为自己的失败,贴上一张重重的标示。
正震惊间,身边的玄鉴突然皱起眉头,额头上满是汗水,头顶不断散发出阵阵袅袅白气,蜡黄的脸上闪现着诡异的红色,表情狰狞很是痛苦。
搀扶玄鉴的小徒弟见到如此景象,立马知道师叔伤势发作,立刻紧紧搀扶住,朝屋内走去。内伤发作猛如凶兽,小徒弟只能干瞪眼白着急,这种层次的内伤,却不是他这种小弟子可以帮上忙的。
“林掌门,望你救救我师叔!”小徒弟眼里噙着泪珠,两手紧紧搀扶着发抖打颤痛苦不已的玄鉴。
中了这种歹毒的烈性真气,玄鉴需要马上找个地方休息。左思右想选择了岐山县,不仅因为澜天镖局就在这里,还因为林洛的一生冰寒真气,让玄鉴记忆犹新。五行属性生生相克,虽到了道德观劳烦掌门观主出手,也能解他的内伤,不过来去耗时,还未走到道德观,就已经一命呜呼。
今天邀林洛前来,正是抱着试一试压制内伤的心思。只可惜两人交谈,还未提及此事,未曾想这么快就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