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之前通过一些遗留下来的蛛丝马迹,郑先和这座王府之中的古人们有了一些jīng神层面上的沟通。
从王府之中的蛛丝马迹里,郑先窥到了这座王府曾经经历过的刀兵水火,看上去富丽堂皇的宅邸下不知道掩埋了多少尸骨灵魂,所以,郑先直接将这一家三口给放了出去,本来这对于他来说就是举手之劳而已。
灵芝追到大门口的时候郑先早就没了踪影,随后灵芝停下脚步来,有些诧异的看着三个被解放了的神魂。
这三个神魂一旦从禁锢他们二百年的樊笼之中解脱出来,立时朝着王府深处飞去,随后便消失在这府邸之中。
阳光对于神魂的侵害时显而易见的,因为阳光之中饱含气脉,这个世界上将神魂毁灭消失的,正是气脉地脉和生脉,三种灵脉,所以神魂被阳光照shè,便会急速毁灭,这三个神魂此时似乎完全顾不上这些,好在此时是yīn天,小雪连绵,气脉不算强烈,若是大晴天的,这三个二百多年的神魂眨眼之间便会被消融干净。
灵芝看着三个神魂急急飞走,不由得微微皱眉,对于修仙者来说,有些时候自己不明白的事情,最好还是不要去管,因为你不知道这件事背后究竟有着怎么样的曲折之处。
所以在进入这王府的时候,灵芝也看到了这悲戚的一家三口,但灵芝并未出手去管这些事情。
并且灵芝相信,在这被封印在王府门口的三人神魂绝非是她第一个见到的,这二百年来,不知道有多少修仙者看到他们三个,但都只是看看而已,没有人出手解救他们,没有人愿意惹这个麻烦。
最重要的是,这三个家伙怎么会被解放出来的?是谁下的手?
灵芝不曾看到常笑出手,若是常笑解救的这三个神魂的话,那么意味着什么?
常笑也是修仙者?
不然怎么可能看到这三个被封印的神魂?亦或只是巧合?可惜那镜子已经不见了。
灵芝没有太多的时间思考这些,身形一动,继续追踪郑先,不过在灵芝心中郑先的怀疑度瞬间增长到了第一级,原因很简单,一个泯灭战士未必会对她的青玉仙门还有退藏卷轴感兴趣,但一个修仙者却绝对不会放过她的这两件宝物。
想到这里,灵芝都开始兴奋起来,对于灵芝来说,若是郑先偷走了青玉仙门还有退藏卷轴的话,绝对是最好的事情了。
因为郑先的力量一般,灵芝有把握能够从郑先身上将两件宝物抢回来,无论是夜莺还是红薯,灵芝即便明知道宝物在他们手中,也没有什么办法能够从他们身上将宝物抢回来,只能尝试用别的方法,比如门中的数种灵丹,甚至是手中的那枚得之不易的还道妙丹来进行交换,无论怎么说,代价都非常巨大,这还是在对方愿意交换的前提下,对方若是无论如何都不愿意交换的话,她灵芝简直就束手无策了。
但随即灵芝想到自己脱光衣服的画面说不定都被这个叫做郑先的家伙看光了,灵芝一张脸瞬间燥热起来,眼中的杀机瞬间掩盖了喜悦。
那三个狙击手显然没有料到郑先这么顽强,在郑先离开王府之后,他们三个每人先后开了六枪,总计十八枪,除了其中一枪正中郑先肩膀外,再无半点建树。
郑先带给他们一阵阵的挫败感,可以说,他们从未遇到过这么难缠的对手,每次他们扣动扳机的时候,都能够确定击中郑先,但每次都差之毫厘被郑先给躲避过去。
对于狙击手来说,信心实在是太重要了,三枪都无法命中一个目标的话,那么这个目标基本就再也无法命中了,这些狙击手一连开了这么多枪,一点建树都没有,可以说信心已经完全丧失掉了,就如高手对战,他们已经在心中确定自己输了。
随后枪声再也没有响起,显然这些沮丧的狙击手已经开始撤离了。
数分钟之后,郑先便出现在了一座高楼的阳台上,这高楼有十八层,是个民居,郑先确定shè向他的子弹其中之一就是在这个房间里面shè出去的,可惜,这里已经空无一人了。
对方应该是趁着房主不在家,侵入这个房间的,所以说,从这个房间上找不到任何的关于对方的信息。
郑先此时依旧能够在这房间之中嗅到一股淡淡的硝烟味,但除此之外,这房间里面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对方的手段显然非常老道,非常职业。
郑先在这房间窗台上扫了一眼,对方虽然已经做过了处理,但却只能瞒住寻常人的眼睛,瞒不了郑先的能够洞察细微的眼睛。
郑先随后扭头,沿着地面上留下来的脚印一路追踪出去。
这些脚印寻常人就算趴在地上也未必能够看得真切,但在郑先眼中,就像是踩了一脚的白面在行走一样。
郑先的速度何等快捷?
沿着脚印追出房间,随后一路尾随脚印走进了步梯之中,那脚印一路向下,郑先听到了急急向下的脚步声,听声音,对方已经快要到一楼,马上就要走出步梯了。
郑先双目光芒一闪,在台阶上不住跃动,整个人几乎是在踩着墙壁行走,每一下弹跳就是半层楼,十几个跳跃之后,郑先便出现在了一层。
郑先看到一个背着小提琴箱子带着一顶帽子的男子正在疾步前行,一个拐弯,消失在街边胡同里。
郑先当然不会放过他,郑先的敌人不少,但这并不代表着郑先不想知道究竟是谁要对他下杀手。
这手法显然不是仙道中人惯用的,是世俗世界之中的力量,在世俗世界之中能够调用狙击手的每一个都不容小觑,郑先第一个排除的就是周娇娇,因为周娇娇险些被子弹命中,除了周娇娇之外,郑先想不出谁会对他下手,越是想不出,郑先就越需要将对方的身份搞清楚。
对于郑先来说,坐在沙发上等着杀手上门,绝对不是他的xìng格,趁着对方没有动手之前,杀上门去,解决掉对方,这才是郑先办事的策略。
郑先追到街角胡同里的时候,刚好看到那男子坐进一辆非常不起眼的桑塔纳轿车里。
这车刚刚启动,那带帽子的狙击手一下看到了胡同口处,拦在车前一身殖装甲的郑先。
郑先清楚的看到这狙击手的瞳孔骤然收缩,紧接着桑塔纳汽车的引擎传来剧烈的嘶吼咆哮,桑塔纳犹如脱缰的野马一般,朝着郑先狠狠地撞击过来。
郑先冷笑一声,身形往右侧一闪,给桑塔纳轿车让出一条道路来。
司机见状不由得心头一喜,脚下油门踩得更狠。
眼瞅着桑塔纳汽车就要冲出胡同口。
此时已经让到了桑塔纳右侧的郑先猛地一伸手,咚的一声,一拳将飞驰而过的桑塔纳汽车的玻璃给砸个粉碎。
郑先伸手往里面一抓,随后那戴帽子的男子被郑先整个从车厢驾驶位上顺着窗户给生生的扯了出来。
桑塔纳轿车窜出胡同后,直直的一头撞在胡同对面的一堵墙上。
郑先捏着那戴帽子的男子的脖子,将其举得双脚离地,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他开口道:“谁派你来的?”
那被郑先从车窗户里面扯出来的男子此时脸上身上全都被破碎的玻璃给划花了,在郑先的手中一边挣扎,一边伸手去摸腰间。
郑先一拳狠狠地砸在这男子的胸口处,男子犹如被一拳重击的沙袋一般,在空中不住的晃荡。
郑先一伸手,从这男子腰间将一把左轮手枪摘了出来。
郑先将手枪对准男子的一条大腿,嘭的一声开了一枪。
一股炸药的味道还有皮肉烧焦的味道瞬间充斥整个小巷。
男子的大腿瞬间被炸开一个白肉翻翻着的血洞,鲜血哗哗的流淌出来。
男子的身躯猛地抽搐了一下,不过这男子依旧紧紧咬住嘴唇,将嘴唇咬破了都没有吐出一个字来。
郑先脸上的殖装甲褪去,露出那张带着一丝冷笑的冰寒面容,这面容上有着一种不可置疑的冰冷和残忍!
郑先直接对着这狙击手的另外一只腿又开了一枪,鲜血飙飞,骨肉糜烂。
这狙击手显然受过相当的训练,脸sè因为剧痛变得惨白,汗水淋漓,将头发都打湿了一缕缕的黏在脸上,大冬天的,脑袋上冒气腾腾的白气。
但这狙击手依旧死死的咬着嘴唇,不住的重重喘息,哪怕身子在颤抖,依旧一声不吭。
鲜血顺着嘴角往外流淌,嘴唇都要被生生咬下来了。
郑先随后将滚烫的枪管顶在狙击手的裆部。
“最后一次机会!”
一个男人若是还有畏惧的话,那么这最脆弱的一点,一定会是畏惧的根源。
那狙击手狠狠地瞪着郑先,随后闭上了眼睛,一副等死的模样。
郑先将狙击手丢在一旁,独自离开。
这是一个绝对不会吐出半点消息的家伙,杀了他也没有用处。
狙击手惊诧于自己竟然没死,躺在地上不住的喘息着。双目死死的盯着郑先,直到郑先消失在街道口。
狙击手应该感到庆幸,人总是求生的,狙击手松了口气,连忙坐了起来,应急处理了一下自己的伤口,郑先先后两枪击中狙击手的大腿,其中一枪打穿了动脉,鲜血不住的流淌,这样下去十几分钟内狙击手就会流血而死。
狙击手显然对于伤势处理也并不是外行,连忙将衣服撕开,将大腿根部牢牢扎进,随后一只手用力按着血管,一边爬出街道口。
这狙击手一路爬上前脸撞毁严重的桑塔纳汽车,重新发动汽车,他的双腿被枪击,好在是左腿骨头粉碎,右腿只是皮肉伤,还能够咬着牙开车。
结果这狙击手刚刚倒车,脑袋上便发出噗的一声轻响,鲜血和脑浆顺着一个小洞,猛地喷溅出去,涂满了副驾驶的玻璃。
桑塔纳汽车再次失控,咚的一声撞在后面的墙壁上,后轮还在不住的在原地发出咆哮,嘶吼,犹如一头困兽一般。
郑先从角落里面走了出来,双目四处游弋,寻找另外一个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