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抡起方天画戟,吕布发出一声爆喝,纵马冲向了围堵在皇宫外面的淮南军。
一群淮南军发现吕布率军冲来,赶忙返身迎敌,举起盾牌列起了整齐的防御阵型。
将方天画戟舞的虎虎生风,吕布双腿紧紧夹着马腹,策马撞向一群持着盾牌列起防御阵型的淮南军。
数名淮南军见吕布冲了过来,连忙举起盾牌企图将他拦住。
战马还没到这群淮南军身前,吕布手中方天画戟就朝前抡出了一道半弧。
沉重的画戟砸在数名淮南军的盾牌上,好几个壮汉竟然没能抵御住画戟的沉重一击。
最前被画戟击中的盾牌甚至被整个扫成了粉碎的木屑,飘散开来。
持着那面盾牌的淮南军,在盾牌被画戟扫中的同时,一只手臂也被齐着肘部砍了下来。
在他之后被扫中的淮南军,虽是拼命想要挡住画戟,可吕布的力量岂是他们能够匹敌,几名淮南军盾牌虽是没有破碎,却都发出了一声闷哼,整个人朝后飞了出去。
被吕布一戟扫中的淮南军向后飞去,撞翻了一片淮南军将士,紧密的阵型顿时现出了一个大大的缺口。
吕布刚杀进淮南军之中,赵云紧接着挥舞长枪冲向了另一拨淮南军。
长枪猛然朝前一挺,深深的扎进了一个淮南军手中持着的盾牌,赵云大喝一声,两只手臂向上一挑,将那淮南军的盾牌挑飞到一旁。
被挑飞了盾牌的淮南军两眼圆睁,朝后急退了两步,企图避开赵云。
可他的身后站满了持着兵刃和盾牌列起人墙的淮南军,他这一退,恰好退到了其中一名淮南军的矛尖上。
他身后那名手持短矛大盾的淮南军根本没有想到他会朝后猛退,等到发现情况有些不对,想要收回短矛时,朝后退的淮南军兵士的脊背已经狠狠的撞上了他的矛尖。
随着“噗嗤”一声轻响,短矛扎穿了那淮南军兵士的皮甲,深深的刺进了他的脊梁。
后背陡然一疼,往后退的淮南军赶忙止住步伐,可他的反应实在是太慢了一些,短矛已经扎入了他的身躯。
扭头朝后看了一眼,那淮南军兵士满脸不甘的倒了下去。
战场上死人,那是再正常不过,只是环顾整个战场,像他死的这么窝囊的,恐怕再没有第二个。
一枪挑飞了那淮南军的盾牌,赵云纵马冲进淮南军阵列之中,手里的长枪左挑右刺,不过顷刻间,便挑翻了一大片淮南军兵士。
吕布与赵云在淮南军之中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二人正杀的兴起,高顺和羽林、虎贲二卫兵马也已经冲到了近前。
随着一阵猛烈的撞击,羽林、虎贲二卫的坐骑狠狠的撞上了淮南军的阵列,数百名站在最前面的淮南军,抵受不住强大的冲击力,被撞飞了起来。
二卫将士与淮南军阵列撞在一处,每个人都奋力的挥舞着手中的朴刀,劈砍着挡在他们面前的淮南军。
经受过严格训练并且经历过战争洗礼的二卫将士,自是与寻常秦军不同,虽说是在混乱的战场上,可他们每劈出一刀,都是直取淮南军的要害。
紧跟在二卫后面的秦军重步兵,也在这时冲了上来,举着盾牌和朴刀,呐喊着扑向了淮南军。
皇宫外面的街道虽然要比其他地方宽阔了一些,毕竟不比旷野,两军厮杀起来,还是略显拥挤了一些。
跟在二卫后面冲向淮南军的秦军重步兵无法直接撞上敌人,只能从骑着战马的二卫将士之间穿行过去,扑向淮南军。
由于街道狭窄,淮南军根本看不出究竟有多少秦军扑向他们,只觉着通红一片,根本望不到尽头。
挡在前面的淮南军在秦军的猛攻之下成片的倒下,后面的淮南军则紧接着迎上来与秦军厮杀。
吕布等人率领秦军冲到皇宫外围,已经杀进皇宫内的太史慈则率领三万秦军抵御着淮南军的反扑。
自打乔蕤领军前来支援皇宫,太史慈与他已是厮斗了百余合。
虽说与太史慈厮斗,乔蕤根本占不到半点上风,可斗的时间久了,太史慈也不禁暗暗心惊。
秦军南下以来,太史慈根本没遇见过像样的对手,就连纪灵与他打斗,也是斗不了这么久。
双戟朝着乔蕤的颈子猛然刺出,待到乔蕤向后退了两步,抡起大刀劈向太史慈时,太史慈将身子一拧,步子朝旁边一撤,一柄短戟如同闪电般划向了乔蕤的手臂。
俩人厮斗,太史慈一直想要直接取了乔蕤性命,可乔蕤那把大刀舞起,就犹如在身前形成了一道坚实的铜墙铁壁一般,任由太史慈如何攻击,也是近不得他半分。
假若如此耗下去,淮南军士气不减,秦军必定会有很大伤亡,即便最终攻破了皇宫,代价也是极其惨重的。
撤出一步将短戟劈向乔蕤手臂,是太史慈临时做出了调整,他已放弃直接斩杀乔蕤,而是要先伤了他,尔后再行诛杀。
只顾着防护要害,乔蕤并没有提防太史慈会将短戟削向他的手臂。
短戟划过,乔蕤只觉着手臂一疼,闷哼了一声,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两步。
就在他朝后退出这两步的同时,太史慈已经纵步跟你上,两只手分别持着一只短戟,朝他颈子上狠狠的刺了过来。
短戟刺向颈子,乔蕤赶忙用那只没有受伤的手臂持着大刀格挡。
大刀沉重,并不似短戟那般灵巧,假若是用两只手,他挡下太史慈这一击当是没有悬念。
可他一只手臂受伤,已是无法使力,单手持着大刀怎可能挡开太史慈这一击?
短戟磕在大刀上,乔蕤只觉着手掌一麻,大刀竟被太史慈猛然挑飞到一旁。
沉重的大刀翻滚着飞向一旁,刀尖磕在地面上,发出了清脆的金属声。
还没等乔蕤回过神来,一柄短戟已经架在了他的颈子上。
颈子上架着短戟,乔蕤愣了一下,斜眼朝短戟看了一眼,向太史慈问道:“因何不动手杀我?”
“某念你也是一员猛将,不忍加害!”将一支短戟架在乔蕤的颈子上,太史慈对他说道:“秦王眼下求贤若渴,不若舍弃袁术投效秦王……”
“呵!”太史慈话还没有说完,乔蕤就苦笑了一下,看着他说道:“身为将者,唯战死沙场而已!将军既已胜我,又如何这般羞辱?”
从乔蕤的话中听出他不肯投降,太史慈脸上现出一抹惋惜,轻叹了一声说道:“将军既是不愿投效秦王,某便不再相逼!将军走好!”
话音刚落,太史慈另外一只手中的短戟猛然朝着乔蕤的心口刺了过去。
可怜那乔蕤,丝毫没做防范,直挺挺的站着,就犹如在等待着太史慈杀他一般。
锋利的短戟刺开了乔蕤的铠甲,深深的扎进了他的心窝。
乔蕤两眼圆睁,凝视着太史慈,直到太史慈从他身体里抽出短戟,才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低头看着乔蕤的尸身,太史慈惋惜的摇了摇头,却并没有因为惺惺相惜而为他留下全尸。
对淮南军来说,乔蕤的头颅是促使他们投降最有效的杀器,战场之上,双方将士还在流血,太史慈断然不会做出那种为了给一个人留下全尸而坐看更多将士倒下的事情。
手持双戟,太史慈蹲到了乔蕤的尸身前,对着尸体说了句:“且借将军头颅一用,待用罢,末将自当着人为将军缝上!”
说着话,他已经抡起短戟,朝着乔蕤的颈子上劈了下去。
短戟劈中乔蕤的颈子,随着一股飚溅的鲜血喷出,一颗上好的头颅被太史慈硬生生的砍了下来。
砍下乔蕤头颅,太史慈一手揪着他那颗人头的脑袋,站了起来向正在厮杀的淮南军喊道:“乔蕤已死!你等尚要顽抗否?”
只顾着与秦军厮杀的淮南军,听到太史慈的喊声,纷纷将目光投向了他。
当淮南军将士们看见太史慈手中提着乔蕤人头时,渐渐的都止住了手上的动作。
主将已死,而今秦军也已攻破城池,他们纵然是想逃走,怕是也无路可逃。
摆在他们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条是向秦军投降,另一条就是在这里与秦军死战。
在许多淮南军将士看来,投降或可活下去,却也说不准秦军不会像屠杀猪狗一样屠杀他们。
心内清楚投降或许意味着什么,淮南军的将士们虽说止住了同秦军厮杀,却并没有放下兵器。
皇宫内的淮南军暂且止住了同秦军厮杀,皇宫外的淮南军也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渐渐的停下了劈砍的动作。
淮南军渐渐的停了下去,率军厮杀的吕布见状,也抬起了一只手臂,止住了秦军的劈砍。
袁术的皇宫里外,出现了一个诡异的现象,两只相互为敌的军队交织在一处,彼此却都没有动手,就好像所有人突然之间都被仙人施了法术定格了一般。
沉寂!一片无尽的沉寂在袁术的皇宫外蔓延开来,飘散着浓浓血腥味的空气中,只偶尔能听到几声战马的响鼻,除此之外,再没其他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