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月在钱雪的怀里哭得稀里哗啦,钱雪叹息:“怎么早没看出晨伟也是这样的人。”
安月没有回家,直接去了钱雪那里。
“我算是瞎了眼了,找了这么个东西!”安月哭骂,心里的委屈一骨碌的倒了出来。
钱雪安慰着,心里却有着莫名的jī动,一直以来,安月的幸福,她都是心存嫉妒的。她嫉妒安月有个幸福的家庭,有个体贴入微的好老公,还有幸福的有了孩子,原来,一切幸福背后,却隐藏了不为人知的秘密!
晨伟会去找小姐,这个,钱雪也没想到。
一直以来,在大家的眼中,晨伟就是个二十四孝的好老公,上下班接送,中午送好吃的,要是安月有个烧感冒的,乖乖,那可不得了了,一天十几通电话,从头能问到脚。
安月本来就生病,心情不好,烦了,狠狠挂了电话,烦人!
钱雪就羡慕:身在福中不知福!她那个吴志国,好倒是好,每次出去回来,都能带上一大堆她喜欢的,可是,她病了,吴志国连个人影都没有。
钱雪感叹:如果有一天晚上得急病就这么走了,身边连个人也没有。
钱雪时常一个人静静的坐着,时常一个人孤独的这么想。
现在,安月跟她钱雪一样了。
“你打算怎么办?”
“离婚!”安月不假思索!
钱雪张嘴想劝,忍了!
晨伟行尸走rou般的从派出所附近,一直走到了跨江大桥上。
这座桥的出名之处,不在于它横跨的是e市最宽的一条江河,而是每年在这里跳河的自杀的人,是e市之最。
好好的护栏不但加高,而且加固,还缠上了铁丝网,好似一个蹩脚的小丑一般。
晨伟站在护栏边上,足足两个小时,一动也没动。
秋后的晚风,尤其是江边的,吹在身上,是冷彻入骨的。
一辆出租车疾驰而过,不远处,紧急刹车的刺耳声响起,一个女人,匆匆付了钱,冲上了桥头。
“大哥,是你吗?”刚刚在包厢里的时候,小姐就是这么叫晨伟的,这是她们职业的称呼!
晨伟回头,居然是刚刚的那个小姐。
小姐穿的单薄,被风一吹,不由得抱住了双肩,冷!
“你想自杀?不行的男人多了,我接过很多客人,一多半都是我靠嘴!”话说出来,小姐就知道自己说错了,晨伟靠她的嘴也不行,这种男人不死也没用了,可是,她不能这么说,好歹也是一条命。
晨伟脸上的rou动了一下,他一把抓住了铁丝网,往上一跃!
一个人要是想死,铁丝网是拦不住的。
小姐眼明手快,过去一把抓住了晨伟的皮带,使出吃nai的劲,用力的一拉。
“啪!”晨伟从高处摔了下来,摔得不轻,嘴角都渗出了血!
他从地上站起来,疯一样的推开了小姐,“滚开!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死去吧!你这种人,不死也没用了。”小姐火起,好心救人,还被骂,一时气急,骂了出来。
晨伟跳过来,一把抓住了小姐,狂吼,“我是没用了,阳痿,死精,老婆有了别人种,就连嫖娼都嫖不了,我不死还有什么用!”
小姐愕然!
夜深了,安月还不睡觉,钱雪的眼睛一个小时前就开始打架了。
安月还在捣鼓她跟晨伟的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两人是闺蜜,这些家长里短的话,也不是头一次听了,真的烦了!
那唠叨声就好像催眠曲一样,越说钱雪越困!
安月不是不困,是不想困!她在等!
以前吵架赌气,晨伟不会过一个小时,就会从钱雪这里把她给求回去,对,是求!
他们两人之间,不管对错,安月都是对的,晨伟总是让着的。
用钱雪的话说,安月的臭脾气就是被晨伟给惯的。
可是今天,前半夜已经过去了,还是没有晨伟的踪影!
明明是他错了,都不知道来认个错!
安月心里还是气晨伟的,嫖娼,多么丢人的事情。
可是要说下定决心离婚,那得多大的勇气,她年纪也不小了,跟晨伟一样,奔三了,可人家那奔三是不一样的,男人三十一朵hua,女人?叹气!
门口有动静,安月从netbsp;“干嘛!是不是有贼?”钱雪有些紧张,前段时间物业就了告示提醒防贼了!
敲门声响起!
“是晨伟!你去开!”安月听到敲门声,反倒踏实了!
钱雪抬头看看时间,“今天这点!”钱月的意思是有些晚了,下netg,到了门口,开门!
“你!”钱雪刚说了这么一个字,门口就没声了。
安月听到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想起刚刚钱雪担心的事情,不会真有贼吧!
她跳下netg,找遍了房间,也没有找到一件趁手的东西,顺手抄起了netg头的烟灰缸,蹑手蹑脚走了出来。
刚出门口,就听到了男女急促的喘息声跟接ěn的声音!
安月愣住!
晨伟跟小姐坐在桥边,小姐冷的直抖,“哥,我们换个地方吧!这,冷!”
晨伟讲到一半,小姐双手抱肩,瑟瑟抖,小脸冻得紫。晨伟把什么都跟小姐说了,他需要倾诉,不说话,他会憋疯的。
小姐愿意听,晨伟也愿意讲。不跟她讲,还能跟谁讲呢?
找了个茶室,小姐一边搓手,一边往脸上momo,冰!
茶水上来,小姐双手紧紧的握着,吹着上面的茶漂,迫不及待的喝了一口,“好烫!”
看到晨伟动也不动,“哥,你不能冷吗?来,暖和一下。”
“冷,心冷!”
“哥,我知道你难过,可毕竟已经生了吗?死,是最懦弱的,我曾经也想过死!也死过,吊在上面了,又把自己放下来了。”小姐说话间,眼中浮现出淡淡的忧伤。
“你!”
“叫我小玲!”
“小玲,你?”
“哥,我十六岁就出来卖了,要说悲惨,你有比我悲惨吗?”小玲说这些的时候,显得很轻松。
“这不一样!”
“这没有什么不一样!你是男人,你更加要坚强!”从小玲口中得知,她十六岁上就被继父给强jian了,她寻死,吊在上面,舌头伸出了快一半了,她又把自己给放了下来,她离家出走,做了小姐。
晨伟当时信以为真,安慰一个人,劝解一个人,你说出来的事情只能比他更加的不幸!
其实,这个故事,是小玲听来的,她只为救人,就撒谎了。
撒谎是他们小姐的习惯,用她的话说,小姐口中,没有真话,因为,她们连这个世界都不相信,怎么会去相信一个男人?
男人,对于此刻的晨伟来说,是个沉痛刺耳的两个字眼。
他现在,还能算是男人吗?
“哥,我帮你,不收钱!”小玲看到了晨伟眼中的忧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