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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唐 第十九章 天津桥上一张纸(二)

作者:午后方晴 分类:言情小说 更新时间:2022-09-26 13:56:10 来源:笔趣阁

工画又说:“当然。也未必会有此还有一件事。猕地女安排人去做,但必须是百分之百可靠的人,也不能走漏了一丝风声。”

“什么事?”

王画附在她耳边说道:“你暗中派几个可靠的人散布一句谶言,就说一箭三人,射落木子。血河复起,重立戈止。”

一箭三人,可以说是一个王字,也可以说是一个丰字,还能说是一册字,再想到王画前段时间被刺的事,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是射杀王画。然后是射落木子,也就是李字。血河复起,天下又将大乱,重立戈止,戈止合起来就是一个武字。

虽然也未必就此置武三思于死地,可这句谶言传出去后,对政局将会产生重大的影响。

现在人不相信迷信了,可历史上一系列的谶言让人不可思议。先就是亡秦者,胡也。是方士卢生“入海求仙”回来后献给秦始皇的,秦始皇认为是北方的胡人。于是不惜民力,修建长城。结果有可能是这个卢生胡闹的一句谶言最后成为真实的故事。秦朝主要亡在胡亥手中。

第二个赫赫有名的谶言就是汉昭帝时。泰山有大石自起立,皇家园林上林有柳树,枯僵复起,虫食叶成文:公孙病已当立。这件事当时挺轰动的,鲁地一个小官吏瞧弘上书说:“陛下,现泰山大石自起立,是上天在向我汉昭示,当有匹夫为天子;枯柳复生,意指故废之家公孙小氏当复兴。我大汉承尧之后,有传国之运,现天降昭示,当求天下贤人以禅之,我皇退封百里之地,以顺天命!”被汉昭帝以妖言惑从。诛杀。但五年后昭帝崩,霍光立刘贺为王,因为刘贺荒淫无行,又将他废立了。后来再立之人,果名病己,也就是汉宣帝。这句谶再次灵验。所谓的公就是指皇家小正好合在一起是皇家孙病己立。而谶言起时,汉宣帝是废太子刘据的孙子。才十三岁。沦落到民间,几乎没有大臣知道他的名字,更不会为了杀头的危险伪造这个谶言了。

第三个谶言更准确,王莽新朝时,还是一个庄稼汉的刘秀经过蔡少公家中时,蔡少公曾断出一句谶言,说刘秀当为天子。当时在座的所有人以为他说的指另一个刘秀,王莽朝中的国师公,全都大笑,揭过此事。王莽宗卿师李守又对儿子李通说了一句,刘秀当兴,李氏当辅。后来王莽听到相关的谶言后,将国师公刘秀诛杀,可他没有想到此刘秀非彼刘秀。最后刘秀果然身为天子,李通为刘秀打下江山起了重要的辅助作用。

第四个谶言就是大名鼎鼎的桃李子,得天下。这句谶言是方士安伽拖说的,他劝隋文帝尽诛海内外凡姓李之人。这时候隋朝还是最鼎盛的时候。杨坚也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立出几个重点“怀疑对象”盯住了重臣李浑。还找他谈了心,意思你自尽得了,李浑装聋作哑。于是宠臣宇文述诱李浑儿媳妇,也就是他的女儿诬告她的老公公谋反。杨坚将李浑击杀。但李浑死后,谶言没有消失,反而更加风扬,准确到了“桃李子,得天下:皇后绕扬州。宛转花园里。勿浪语,谁道许?”后来李密瓦岗塞风头盛到极点,正与许多人听到这个谶言认为李密能成大事导致的。没有想到半路杀出一个李世民。第五个谶言就是大名鼎鼎的女主昌。是李淳风为李世民卜出的一卦得出的结果。李世民也没有在意,女人称皇帝?难道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但不久后他不知从哪里读了一本秘史,上面写了唐三世以后,女主武王代有天下。三人市虎,李世民恶之。一次宫宴中行酒令,要求群臣以乳名相呼,到了李君羡时。李君羡小名五娘。李世民还开着玩笑说:“有你这样强健的姑娘吗?”笑过之后,李世民突然想起,李淳风挂言“女主昌”李世民理解,应是一个名字里有“女”的男人。李君羡小名五娘,此一验也;“唐三之后,武氏有天下。”君羡为左武卫将军,封地武连县,是唐武定人,而且他的工作岗位又是在玄武门。谁能比他更武?更况且君羡有勇有谋,深得群臣拥戴。

后来李世民将他贬为华州刺史,再后来找了一个理由,用了与妖人通,诛灭了李君羡和他全家。可怜这个唐朝的著名开国功臣,到死都没有明白怎么回事。李君羡死后,李世民问李淳风:“《秘史》所云,信有之乎?”李淳风说:“臣观星象,据臣推测,代唐之后,已经陛下宫中,三十年后,当代李自立。李姓子孙,可能要受大难了。”李世民听了李淳风话后,大恐。他说:“联杀尽所有疑似者,如何?”李谆风说:“天之所命小王者不死,陛下强施杀戮,只能搭进一些无辜者!而三十年后,其人已老,或许多了几份慈悲心怀。为祸或浅。如陛下幸能杀之,老天再生一更加怨毒之人,届时李姓子孙,无遗类也”。李世民只能叹息作罢。后,武则天作了中国历史上第一女皇,应验了:“女主昌。唐三代之后,武氏代有天下。”的谶言。

妻画对此也是忽信忽疑,可惜李淳风存他没有出生的时候,就死了十几年,那时候老武还没有称皇帝,这件事无从查起了。

他不问这几条谶言是一个巧合,还是有着不可思议的预测能力,或者有其他不为人知的背景。但传出这句谶言,要的正是这些谶言对现在满朝君王的影响。

自己遇刺都好多天过去了,可朝堂上什么动静也没有。就好象没有生过此事。但王画知道,这回可不是表面上那么平静,主要自己的了逃脱这场杀劫,说了“公道话”让敬蹿他们也感到为难。这些人不是不想难的,主要他们在等待一个时机。

那么自己就给他们送上一个最好的时机!

五王集团不是指的敬辉、张柬之、袁恕己、桓彦范与崔玄障,而是包括一系列参与神龙政变的大臣小除了五上,。有李多诈小杨亢琰小姚元!、薛思行小正同皎小李曲懵咒泪关的大臣,与将领以及众多将士。这些文臣武将几乎囊括了唐朝所有精英。所以王画说李显不管王画自己有没有改变这个历史的车轮,都会感到忌惮。

因为这些大臣是扶立正统,有许多大臣,比如象张束之等人品行也还不错,所以史书对他们评价很高。更有人将张束之的功劳放在秋仁杰之上。就是到了新中国后。依然大唱赞歌。但事实呢,如果没有李隆基收拾残局,因为他们开创的这一先河。唐朝不知道混乱到什么时候。

再说张束之等人的本身,姚元之看到老武被押到上阳宫,流了一些泪水,还是自己同党,居然被张束之立即贬放。就是疑人不用的曹操还养了一个身在曹宫心在汉的徐庶,放走了关羽。赵襄子还因为豫让的忠义,几次对他刺杀不以为意,反认为他是忠义,想用豫让,可豫让却自杀以谢智伯。关羽也厚葬了庞德。

这一对比,可见张束之他们的肚量!

然后到了敬浑,居然收买崔惺做他们的耳目,刺探武三思与上官婉,结果被武三思招为己用。因为这个人很有名气,是有名的贪官,而且先后成为上官小婉、太平公主的男姘,李隆基曾经将他引为心腹,可他居然出卖了李隆基,在历史上留下重重丑陋的一抹,所以史书才记载了此事。其他的没有上台面的,因此没有记入史册的收买与反收买之类的事情数不胜数。当然也未必是错误的,朝争嘛,指望那么千净。可能么?但也证明了没有史书让所写的那样光明磊落。

当然了,他们没有那么伟大,也没有武三思那么恶劣。不过现在朝堂上也未必有多少人认为他们有多伟大。这要到李旦上台后,打击丑化三哥名声,才逐步将五王捧为圣人的。原来王画对他们还是同情的,毕竟这个集团中的主要一些人物,都不得好死,也算是节烈之士。就是他当初如果兵洛阳时成功了,还打算给这些人一个好的下场的。不过看透了本质后,他也无所谓了。

而且他们本身也有许多矛盾,比如张束之与杨元琰的退隐,敬挥忠于太平公主,袁恕己依然对李旦忠心耿耿,虽然因为他们得势后的忘乎所以疏远了这一层关系。不然就是以他们现在的力量,也不会如此被动。所以王画的“公道话”让他们感到为难了。也许这么多天不寻常的平静,他们布下了许多安排,更知道这是一个机会,可如何利用这个机会,他们都在犹豫不决之中。

可是李裹儿这一整,情况又不同了。他与李裹儿想弄垮武三思,最后走向真正的婚姻,整个大唐知道他们想法也是屈指可数,在这些人眼里,还是认为李裹儿终是武家的媳妇儿,与王画暧昧是有的,反正大唐公主也不是李裹儿一个人弄婚外情,但始终是武家的媳妇。

现在大门撞开了,又送了这么多美人进来,其中还有武崇的美婢,这些大臣会怎么样想?他们必然会沉不住气,加上自己送去了一个机会,不暴起难才是怪事。

王画只说了一每话,沐故李就明白了王画的用意,她正在下去布置,忽然外面传来一道歌声:

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

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声音沙沙的,绵绵的,都是十分的凄惋好听。一曲未了,另一个声音唱了起来:

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纤纤擢素手,札札弄机抒。终日不成章,泣涕零如雨。河汉清且浅,相去复几许?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却是南北朝无名氏写的一很有名气的古诗。这个歌声却是十分地清脆悦耳。

但借诗达意,第一是是表达对王画的爱慕与忠贞之心。第二是表达现在进了王画的家中,却不能与王画相见的心理。

王画面面相觑,想了想让李红出去看看,这些女子恐怕十个有九个会吹拉弹唱,如果此例一开,家中有可能一天到晚要开演唱会了。

一会儿李红回来答道:“一个是洛阳留翠阁的当红清绾人苏玉儿唱的,一个是内教坊小桃奴唱的,我让她们闭嘴,不要打扰二郎休息了。”

何为闭嘴?王画先是一愣,哭笑不得,但这件事不能心软,默认了李红的做法。

时于这件事,李显依然在关注,其实一个不作为的皇帝,时冉就会显得很无聊,前面美婢送到王家后,李显就得知了。他立即将李裹儿喊来,询问是怎么回事。

李裹儿自信满满地说:“我敢送,他敢要!”

李显一想也是,王画除了与自己这个女儿来往外,还真没有听到他在作风上有什么问题。家中招收的下人,也都是从贫困百姓家中选来的,以实用为主,除了那两个泼辣的婢女外,还真没有什么漂亮的婢女。况且裹儿送了这么多美俏婢过去,凭借王家那个宅子,连安顿都困难。

但一会儿,宫女回来禀报,说王画代为“保管”了,李裹儿一听傻眼了。气得银牙一咬,说了句:“走着瞧!”

气呼呼地跑走了。

李显也不好说什么,毕竟自己女儿与王画不是夫妻关系,他不能过问。但心中也是纳闷儿,什么时候王画改了性子?

但几天后,朝堂终于不再平静了。

连王画自己也低估了这谶言传播的度。主要武三思闯了这么大祸,皇上对他还在重用。这么多天过去了,根本就没有听到调查王画遇刺的事。老百姓心中很是不满,加上这个谶言正是从王画遇刺展开的,又是血河再起,要多少血才能流成河?所以失望与担心之下,传播得十分快。几天后朝堂上先是琅绑郡公右千牛将军驸马都尉王同皎难,他站出来禀奏道:“臣弹劾大理寺正卿郑惜。自王学士遇刺以后瓒伐宗惨阳,陛下将此案交给洛阳官府与大理寺共同审理,狸州几八过去,民愤激愤,可是臣却看到大理卿没有半点作为,甚至臣都没有听到他派人调查此案。”

郑盾原来是张易之的党羽,张易之被诛杀后,贬为宣州司马,坐赃逃亡。他在走投无路下投奔了武三思,见到武三思后先是大哭,后是大笑。武三思与张易之原来没有什么矛盾,因此对郑惜很器重。于是奇怪地询问原因。他说:“我大哭是因为悲痛大王即将被人戳死族诛,大笑是因为大王得到了我的帮助。大王现在虽然得意,可五王居相入将,胆略过人,废太后如反掌,请问大王与太后权势何重?彼五人恨不能吃大王的肉,灭大王的族才能快其志,大王,这五人不除,大王危如朝露。”

于是武三思引为心腹,并推为中书舍人。又迁为太常少卿。在滑州大案传来后,武三思陷入困局。唐初有《桑条歌》,其词有“桑条韦也”之句;明韦后妄图某位,以《桑条歌》为其“受命”这证。盾迎合韦后之意,作《杂条乐词》十进献,再次擢升。不过与历史不同,从吏部侍郎变成大理寺的正卿。

原来李显也不好让大理寺插手,毕竟他与武三思的关系路人皆知。后来听王画说与武三思没有关系,才下旨让大理寺主管这件大案。毕竟这个头不好开,今天大臣。明天会不会轮到他本人。

但他想法中找出几个凶手得了,幕后的是谁他也不想过问。可郑目写诗作赋行,出阴谋诡计行,查案子可不是他的强项。因此久久没有音信。其实换谁来查,也没有结果。

王同皎要不也不是这个结果小而是这个案子本身带来的意义。并且这才是这场朝争拉开的序幕。

郑管也老老实实地回答:“陛,恕臣无能为力,臣派了许多人协助查破此案,可一点线索也没有找到。

并不是没有调查,但与武三思通了气,再加上王画的话,确定是与武三思无关了。于是将矛头最终指向了李旦,但他知道李旦没有那么好对付的,所以展开了秘密调查。但依然没有查出任何消息。

因此他没有说假话,大理寺里面许多官员可以做证的。

王同皎又说道:“当真案子那么难查?参录事,麻烦你将所查的证据递交给皇上。”

就是原来的中书舍人现在的洛州司法参军事本羲,因为与另一个中书舍人毕构起草宣读了削武氏诸书的呈表,被武三思一个贬为润州刺吏。一个贬为洛阳可怜的司法参军事。不过倒有一门好处,他有权过问此案。

本羲同样是五王集团中的人,而且与敬晖一样,是出自太平公主门下。当然这一次机会,他自然不会放过的。没有证据,那也简单!这么多的“审理”找到许多“人证”看到那一晚那些刺客模糊的样子,以及“目睹”他们最后潜入武三思的府中后,就没有看到踪影了。

武三思气坏了。这不是在诬陷吗?我就是让刺客刺杀王画,也不会让他们立即回我的府上,这不是将话柄给人找吗?

但奉羲本来就不想作为证据,模糊地一说,让李显产生怀疑就达到目标了。

李显本来都差点儿忘记了此事,反正王画不是没有死吗?顶多疗养一段时间,还是一个活蹦乱跳,有本事可也有本事添乱的王甚至在他心中。都没有自己女儿与王画的进展让他产生兴趣。

他将奏折看了一下,说:“举录事,但连王学士自己都说,与武三思无关。

他话音没有了,敬辉站起来说:“陛下。臣承认王学士的破案能力。对付那群无用的昏官王学士手到擒来,可对付德静王,未必有这能力。如果看到他在滑州与汴州能力,将王学士高估了,那是错误的。王学士真的无所不能,前几次他遇刺,为什么到现在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何人主使的?他毕竟只是一个青涩少年。以臣看,德静王那天是刻意欲盖弥彰,防止王学士武艺高强,以后刺杀未遂,洗脱嫌疑的。以德静王的“大智大慧”想要玩王学士如股掌之上,如反手之易”

敬浑都挑明了说,武三思不乐意了,他站起来沉声说道:“平阳王,请问证据呢?如果没有证据。某今天要弹劾你一个诬蔑朝中重臣之罪。”

徽罕胸有成竹地说:“德静王,请稍安务燥,我问你,还有请教陛下一下。天津桥外生的那一幕。你可记得。为什么老百姓如此待你!或者德静王真的忠心陛下,忠心大唐,可良苦用心,居然天下无人知道。”

虽然与敬浑不和,宋螺听了也咋哧笑了起来。

敬辉继续说道:“不过我听到了洛阳许多儿妻传唱着一童谣,想来你会感兴趣,陛下也会感兴趣。”

“那是有人故意谄害我。”武三思一听脸色就变了,这几天他也听到这谶言,知道后果严重性,正在四面扑火,调查谶言的源头。

“什么童谣?。李显看到武三思脸色不对劲了,他还不会弱智见到这个情形,都不追问的地步。

“一箭三人,射落李子。血河复起,重立戈止。”

“这是谁说的!”李显气得站了起来,将一本奏折狠狠扔到地上。

武三思走了出来,战战兢兢地说:“陛下,千万不要相信啊。这明显是有人诬陷臣的,而且就是王画遇刺的案件,也是有人故意设下围套,诬陷我的。”

但谶言性质是两回事,许多谶言统治者也做了预防,可最后还是实现了。这是君王最大的忌惮。想一想,郑进献那个更隐晦的杂条歌,都让韦氏立即升他官职,况且这么明显的谶言。李显一张脸阴沉得如同六月暴风雨将要来临的天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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