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云居雁何尝想让云惜柔就这样出嫁,其他书友正常看:。可是她没有多余的时间浪费在她身上,她别无选择。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总是忍不住思索,既然不是许弘文亲手把她推入冰冷的湖水,那么到底是谁动手的,是她的亲妹妹云惜柔吗?即便不是她,她那句“我愿意为姐姐分忧”,已经足够给她憎恶的理由了。
云居雁掩下心中的愤恨,抬头对许氏说:“母亲,女儿不孝,说一句您不爱听的。您是父亲的妻子,你说您不管二弟,不管三妹、六妹,这便是您失职,您是想让父亲自己管后院的事,还是想让其他人爬到你头上……”
“这事你别管。”许氏瞬间沉下了脸。
“母亲!”云居雁重重唤了一声。前世,易姨娘儿子之死,她父亲还是把责任怪在了她母亲身上,更重要的,就是母亲的“不管”,让她渐渐失去了主母的地位。
许氏想想,女儿这么说也是为了自己,板着脸解释:“这些事都是我和你父亲说妥的。我做不来那些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事。”
云居雁知道,以母亲的脾气,定然是对父亲说,如果他让她管,她就怎样怎样,逼得父亲答应了。她心中很清楚,母亲一向口硬心软。上次若不是为了她,她定然做不出设计陷害许弘文、云梦双的事。
“母亲,您照顾父亲的饮食起居,为他看顾心爱的兰花,孝顺祖父,都是为了让他高兴。过得顺心。您做了这么多,何不好人做到底,为他的女儿找个好婆家,让他更加体会到您的好?”
许氏不语。她不想理**桐、云惜柔的婚事,固然是因为不想面对丈夫和其他女人生的孩子,更重要的,世上没有最好的,书迷们还喜欢看:。她更怕自己费了心思,选了人,还被丈夫误会自己刻薄他的女儿。她一直觉得,与其这样。还不如从一开始就撒手不理,这样别人就怪不到她头上。
云居雁明白母亲的心思,继续劝道:“母亲,无论怎么说您都是嫡母,将来的婚嫁都要您出面。您也知道。她们的母亲是什么出身,什么眼光,到时选错了人。还不是您被人戳脊梁骨。即便父亲一开始觉得与您无关,可被人说得多了,说不定也会认为是您没做好。与其这样,还不如您细细斟酌着。找几个不错的人让父亲自己选择……”
“你这孩子,今日是怎么了?故意给我添堵的吗?”
“母亲。”云居雁半跪在许氏面前。“其实我说这么多全是为了自己。”在许氏的错愕中,她继续说道:“我一个人在庄子里的时候,总是忍不住想,这前前后后的事情,若是舅父对我们不闻不问,今日的事会是怎样一个结局?这次也是一样。若不是舅父送信过来,我们如何能知道是沈将军见了太皇太后?这世上的事,无非是你帮着我,我帮着你。眼下既然有这么一个机会,我们何不让他们记着我们的情。将来万一女儿有什么事,也有个可以帮衬的人。”
听到是为了女儿,许氏的表情略有松动。这些日子。黄姨娘已经几次示好,简姨娘虽然依旧闷声不响的。但同为母亲,她知道她们也是一心为自己女儿的。如今有了皇后的懿旨,要找户好人家自然是不难。如果是女儿得益,她做了这个顺水人情就是,反正她再怎么假装没看到,也不能改变丈夫与别的女人生下孩子的事实。
许氏这般想着,当天晚上,云平昭回房之后她便对他说:“囡囡刚刚提醒了我,雨桐年纪也不小了,不如趁着这次的机会,把她和惜柔的婚事定下。”
云平昭难掩脸上的惊讶。
许氏误会了他的表情,不悦地说:“你放心,我会多打听几个人,选合适的让你过目,绝不会误了你的女儿,其他书友正常看:。”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奇怪居雁怎么突然对你提起这个。”
“我也奇怪。”对许氏来说,女儿的变化太大,可她分明还是她的女儿。转头见丈夫看着自己,她又沉下脸说:“本来我早就说过,我不管这些事的,可是她说,既然是你的女儿,我就算只是为了你,也该好好帮她们打听。其他人无论再怎么有心,可身份在那里,有些事还是要我出面。”说到这,她又觉得自己的话太弱势了,强硬地补充:“你觉得不好,就当我没说过……”
“如果你愿意,当然是最好的,我怎么会觉得不好。”
“我是怕你嫌我的眼光不好!”
“这么多年的夫妻了,我还不清楚你的为人吗?”云平昭说着便握住了妻子的手。
许氏见屋子里虽没旁人,但窗户是开着的,顿时红了脸。“你自己都说这么多年的夫妻了,还在这里动手动脚的。”她欲推开他,却反而被他搂住了肩膀。
云平昭闻着许氏的发香,一本正经地说:“居雁想让雨桐留下,我明白她的担心,可雨桐毕竟年纪还小。我想着父亲年纪大了,家里又人来客往的,不如就以此为由,劝父亲去附近的庄子住些时日,既能避暑,又能躲清净。”
“就怕父亲不同意。他已经很多年没离过家了。”许氏担忧地说。能让云辅远离二房,她当然是乐见其成的。
“明日我就去说说看吧。至于去哪个庄子……”云平昭低头观察着许氏的表情,试探着说:“你还记得十几年前我们在骆县住过的那个庄子吗?”
“你是说一眼望去,满山枫树的那个?”许氏抬头看着云平昭,“我记得我们当时只是途经骆县,借住罢了。”
“那时是借住,不过早几年我偶然听说主人要卖,便买下了,其他书友正常看:。这次如果父亲愿意去,我们便一起去看看。骆县在京城和柳县中间,如果居雁看了喜欢,就添在她的嫁妆单子上。”
……
夫妻俩说着闲话,商量着云居雁的嫁妆,直至二更才睡下。第二天早饭后,许氏叫来了**桐、云惜柔的生母,直接说道:“这次上京,我们商议过后决定带着居雁的二弟和惜柔同行。至于雨桐,家里不能没人,就留下来陪着她的祖父。”
黄姨娘与简姨娘皆错愕。所有人都以为若是有人同行,那人必是**桐。
许氏并不向两人解释什么,接着陈述:“另外一件事,也是居雁提醒了我。趁着皇后娘娘颁下懿旨,索性把雨桐和惜柔的婚事定下……”
“夫人,惜柔年纪还小。”简姨娘脸色煞白。这是她生平第一次抢白许氏。
许氏手中的茶杯落在了桌子上,发出轻轻的“嘭”一声,震得简姨娘急忙低下了头。“我与她父亲决定的事,哪里轮得到你说话?”
简姨娘低着头,紧紧攥着手中的帕子。女儿想要什么她知道。若是得知嫡母要把她随意婚配,她不知道她会干出什么事情。
许氏的目光掠过简姨娘,停留在黄氏的身上。“雨桐是你生的,我也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你若有什么想法就直接与我说。”
“夫人看中的,自然是好的。”黄姨娘谄媚地笑着,心中既高兴,又担心。高兴的,她们早早向云居雁示好了;担心的,以前她们毕竟帮过云梦双,若是云居雁母女记仇,这次便能毁了她女儿的一辈子。
许氏从来都不耐烦看到她们。她耐着性子说:“这事不是一时半会能定下的,怎么都要慢慢看,慎重地决定。”
黄氏连连点头称是,其他书友正常看:。在她与简氏一同退下后不久,她又折回了许氏身边,殷勤地要帮许氏整理行礼,婉转地说,只要**桐能嫁得称心如意,让她做什么都行,且再三保证绝不会再做糊涂事。
许氏看着她,不禁有些唏嘘云居雁说的“我帮你,你帮我”,思量起了云堇。自他去了六艺书院,每半个月回家一次向她请安时,他的话明显多了,至少敢抬头看她了。
云居雁那边,她在早饭之前让玉锁去了一趟**桐那边,告诉她自己习惯两个人一起吃早饭。
**桐一听这话,高高兴兴去了云居雁的屋子。两人一起吃完早饭,云居雁神秘一笑,悄声说:“据我所知,此时母亲多半已经叫了姨娘过去说话……说起来,过年你就十五了。”
**桐马上明白了云居雁的意思,一下子涨红了脸,娇嗔道:“我不明白大姐在说什么。”
“不明白?”云居雁看着她笑,惋惜地说:“不明白就算了。反正你自己都不明白,那就让母亲随便找一个算了……”
“大姐!”**桐又羞又急。
云居雁挥手,把四周服侍的丫鬟都遣退了,命玉瑶关上房门,收了玩笑,正色说道:“三妹,我答应过你的事是一定会做到的。”
“我知道,也明白,我一定会铭记在心的。”**桐亦是严肃地回答。
“我也不要你铭记在心,只要你知道,我本来不必做这么多的。甚至,如果我记着以前的事……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桐的眼中马上现出了惊慌。
“慌什么!”云居雁轻轻按住了她的手,“我在庄子里的时候就说过,既然你已经迷途知返了,我们就还是亲姐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