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昊残忍吗?云居雁一直坚信他是好人。~*.于翩翩的将来在她找上吕氏的兄弟那刻,就已经是孤注一掷了。于翩翩应该很清楚这一点,她不该期盼沈君昊会去救她。可云居雁有些疑惑。前世的沈君昊不惜一切想救她,那时他们几乎是陌生人。
难道他对于翩翩真的没有任何感情?她用探究的目光看着他。
沈君昊同样直盯着云居雁。他在等她的答案。
“我们没有立场,也没有能力做什么。”云居雁没有正面回答。追究过去没有意义,而她说的也是事实。“你有办法知道去了玉衡院的那人到底是谁吗?”她问他。
沈君昊摇头。他没法得知玉衡院的讯息。
云居雁想想也是。薛氏能管得了沈家,制衡着杨氏、赵氏等人,当然不会连自己院子里的人都管不了。“既然她派了丫鬟过来,我想去玉衡院解释一下……其实我想见一见于翩翩,告诉她,其实我们早就知道了她的事。母亲一向想得‘深远,。不管是不是有永州来的人,她听到了我的话,一定会怀疑……十一弟年纪太小,她求的是稳妥。”她说得凌乱,但意思很明白,她想与薛氏打心理战,而她比薛氏占优势,毕竟沈沧是偏袒她的。薛氏不得不顾忌这点。
沈君昊依旧只是看着云居雁。他以为她会手足无措地问他,他们应该怎么做。可是她却在片刻间想到了应对之策。他想告诉她,对对手的一时心然会危及自己。他以为她说过不想伤人性命,就一定会反驳他的话,但她没有。她只是想解决当下的问题。
“你就不怕,将来我会像对待于翩翩那样对你?”他几乎是脱口而出。他不明白,既然她根本不记得他们第一次的见面,为什么她一直声称他是好人,却又不明白他对她的感情。他忽然觉得她就像一个谜团。
云居雁想也没想就摇头,对着他说:“我知道你不会的。”她并不把这当做深奥的问题·她再次询问:“我可以去见于翩翩吗?或者你有你的计划?”
为了保险起见,沈君昊已经派了可信的人去永州。不管此刻在玉衡院的人是不是真的从永州而来,对方如果能证明憨二的事与云家有关,他也能证明所有的一切都与云家无关.
事实如何其实并不重要。之前他的着急不过是不希望云居雁遭受指责和质问。可是她虽然动不动就对着他掉眼泪·其实远比他认为的坚强。
“我对于翩翩,其实和其他歌姬一样。你明白我的意思吗?”他解释。他不希望她听了于翩翩的什么话,又对他生出误会。
云居雁没有明白他的意思,不确定地问:“你是说,你对她不过逢场作戏……所以我可以去见她?”
逢场作戏有很多种解释,可是他确实是逢场作戏,她并没说错。他气恼地说:“你到底是太笨·还是故意的?”
“我……”云居雁被他骂得莫名其妙。
“怪不得祖父一早就说,我根本学不了四叔父,我一定会后悔的。”沈君昊的语气满是懊恼。当初他到底为什么要让人觉得他是无可救药的纨绔子弟?现在他在她面前真是水洗都不清,偏偏他又想让她知道,他并不是外面传闻的那样,而她笨得居然听不出他的意思。
“如果你要去玉衡院,现在就去吧。”沈君昊放弃了解释。他是大男人,他不用向她解释外面的事。
云居雁早就习惯了沈君昊毫无由来的怒气。她一心只想平息当下的事件。见沈君昊点头了·立马去了玉衡院。
薛氏没料到云居雁会在这个时间过来,她不知道沈君烨、沈君儒到底是不是单纯地送生辰礼。听到云居雁说,她想见于翩翩·她权衡片刻点了头。对于两人前天的对话,她们心照不宣,半句都没有提及。
自从上一次见过薛氏之后,于翩翩一直被囚禁着。除了送饭送水的人,没有与之说话,她不知道外面的情况,甚至不知道时日。当她看到云居雁独自走了进来,而房门立马关上了,她的心重重一沉,心中有了不祥的预感。
云居雁低头看着端坐椅子上的于翩翩。她的手脚虽被绑着′头发和衣服有些凌乱,但看得出薛氏并没虐待她。“我只是来告诉你,我和相公一早就知道了你的事,而你,很多事你都不知道。”她陈述着。她知道薛氏一定派人在外面偷听。
于翩翩咬紧牙关,直盯着云居雁的眼睛。她能找上吕氏的兄弟·当然早就有了最坏的打算。哪怕是飞●·扑火,她也要做最后一搏。
“你应该知道,王府的大门不是任何人都可以跨进来的。你的算盘从一开始就打错了。”云居雁继续陈述。她不需要薛氏完全相信,她只要薛氏有所怀疑,就不会把所谓的“永州来人”摆在台面上。
“我有证据。”于翩翩一字一顿说出了四个字。
“你所谓的证据要有人相信才行。其实我能走进来,就说明你根本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退一万步,我就算把你带去祖父面前,有太多的人可以证明你一直在说谎。祖父不是我这样的后宅女人,你觉得她会受你的蒙骗吗?”她在暗指薛氏受了于偏偏的蒙骗。
于翩翩愤愤地摇头道:“我没有蒙骗谁,确实是你······”
“是我什么?”云居雁的声音压过了于翩翩的,“相公念在你们最后的一点情义,一直没有揭穿你早在几年前就不孕的事实,而你居然以为自己能瞒天过海。他给了你银子,安排你的将来,他已经仁至义尽了,你居然还不知足……”
“是你……”
“你错了,不是我要求相公让你离开京城的。相反的,是我劝他帮你赎身的……”
“不可能!”于翩翩激动地大叫。
云居雁看着她。从她眼中她看到了自己当初的执着。她找了一把椅子坐下,平静地说:“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没必要骗你。”
于翩翩不甘心。确切地说,她不想相信。她一直不愿承认沈君昊为她赎身,是用她在永州的九死一生换来的。她坚定地对云居雁说,也对自己说:“你或许没必要骗我,但你在自欺欺人。京城人人都知道,早在几年前我就是他的人,若不是我的出身不如你,我早就入了王府,不然他怎么会去永州都带着我?”
云居雁静静看着她,仿佛看到了以前的自己。在她执意要嫁他,而他坚持要退婚的时候,她就像此刻的于翩翩一样偏执。
“大奶奶,你还要我说得更具体吗?你要我向你描述我们是如何地缠绵悱恻,难舍难分吗?还有,你知道他替我赎身花了多少银子吗?你知道他日日都来捧我的场吗?你知道……”
“你不用向我历数,我知道的远比你多。我知道是你追随相公去永州的,我知道相公从没在你那留宿,我更知道在永州的时候,你若想跨入他的房间,都需要他的小厮允许。”云居雁不耐烦地站起身,背对着她说:“我特意求了母亲让我来见你,本来是想看看你有什么特别之处,结果真让人失望。我早该知道你什么都不是,真是浪费我的时间。”
“不,不是你说的这样,不然你也不会······”
“怎么,你还想说是我因为嫉妒而暗害你?”云居雁已经看到了门外的人影,她清晰无比地说:“相公是沈家的嫡长孙,我是他指腹为婚的妻子,我犯得着为了你弄脏自己的手吗?实话告诉你,我什么都不说,只不过想让相公知道我有多委屈,不然他会这么坚决地送走府里的通房丫鬟,坚持让你远离京城吗?”
于翩翩只是猜测下药的人是云居雁,她清楚地知道沈君昊其实对云居雁的感情是不同的,否则她也不会不顾一切跟去永州。听到云居雁斩钉截铁地说出这番话,她不由地愣住了。直至云居雁打开房门,她才扬声说:“你在说谎,那天明明是你,一定是你,是你心胸狭隘……”
云居雁没有理会她,径自走出了房间。她向薛氏道了谢,直接回了凝香居。
云居雁走后,薛氏的心腹妈妈立马把云居雁和于翩翩的对话复述给了薛氏听,临了叹道:“夫人,您说会不会是王爷或者老爷知道她跟去了永州,怕在成亲前闹出什么事,所以…···”
薛氏不语,只是反复思量着云居雁说过的话。她一直觉得云居雁如果够聪明,就不会在成亲前,在沈君昊的眼皮子底下向于翩翩下手,而她看着不像是蠢的。可沈伦和沈沧也不会在什么都没发生的时候,派人去对付一个歌姬。她知道,不管于翩翩事前是否不孕,在永州发生的事应该是真的,而于翩翩认定是云居雁指使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薛氏一时想不明白,只能吩咐身边的人:“暂时什么都不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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