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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居雁毫不顾忌地打了一个酒嗝,又不安地扭了扭身子。沈君昊生怕她一不小心吐了,又有心与她拉开距离,只能把她放下。见她根本站不稳,只能扶着她的肩膀。
云居雁记着沈君昊的问题,认真地说:“我当然要把荷花池填平,这样我就不会摔下去了,你也不会认定我是故意跳进去陷害你。实话告诉你,其实那时候我就决定再也不要理你了······”
“你不是故意的,好端端的怎么会摔下去?”
“你看,你看,我就知道你不会相信。”云居雁一副我早就知道的表情,随即向他招招手,神秘兮兮地小声说:“其实那时候我看到了一只鸟,好大一只。”
沈君昊看着她孩子般的表情,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他当然记得寿安寺的荷花池、葡萄架。俗话说酒醉三分醒,他看云居雁的语序比之前有条理多了,吃不准她是借着酒劲故意说给他听,亦或是她真的在陈述事实。可不管是她故意落水,还是她再也不理他的决定,都让他觉得不舒服。
此时的云居雁看着比之前清醒,但红酒的酒精正卯足了劲在她体内发酵。她拍拍沈君昊的肩膀,点头道:“放心·我不会缠着你的,所以你不用担心……”
“我知道,五年,你说过很多次了。”沈君昊不耐烦地打断了她。不经意间看到琉璃杯中的液体,他忽然想知道是什么琼浆玉液让她醉成这样。他弯腰拿起杯酒,一口倒入嘴里。
酸,涩,甜,各种不应该属于酒的味道刺激着他的味蕾。他咳嗽了起来。
云居雁看着他狼狈的样子·轻快地笑了起来。在沈君昊放开她去拿酒杯的时候,她又跌跌撞撞坐回了酒桶上。
沈君昊好不容易止了咳,不可思议地问她:“这么难喝的东西,你也能喝醉?”
“你也觉得很难喝吧?”云居雁认真的点头,又嘟着嘴抱怨:“我刚刚就对你说了,我其实是要把它们倒掉的,可是舍不得。”她一脸为难,毫无形象地弓着背,用双手撑着下巴,“你一定觉得很奇怪·我也觉得很奇怪。”她自问自答,再次用力点头,喃喃着:“就像刚才,我明明知道不该生你的气,可是我真的很生气,很难过。”
不管云居雁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做什么,沈君昊都觉得此刻的她让他舍不得放下。他索性在她身边的酒桶上坐下,略显尴尬地低头说:“其实我刚才不是想和你抢着洗澡,我只是想对你说·玉石的事,我不该什么都没问就怀疑你。如果那时我能够冷静一些,或者我能保住玉矿。”不管云居雁能不能听明白·他说出了心里的话,忽然觉得舒服多了。
转头看着散落各处的翩翩烛火,他继续说:“寿安寺的荷花池,不管你是故意还是无心,都是过去的事了……”听到低低的啜泣声,他急忙回头,只见云居雁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他顿时慌了,急急补充:“你不要哭了·我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是觉得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根本不重要了。”对他而言·她说的“一只鸟”真的太荒诞了,况且除了下水救她·他还有其他选择,是他自愿选择了前者。
令沈君昊意外的,他的话不但没能安抚云居雁,反而让她嚎啕大哭了起来。“你到底在哭什么?”他手足无措,就像那天在云家的后花园,看她哭得喘不过气,他的心都纠结在了一起。
云居雁只是哭,说不出一句话。她的心里难受,她被一桩桩的事情压得喘不过气。她离了家,在孤立无援的沈家,人人都等着算计她。当然,此刻的她并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她只是在酒精的作用下意识哭泣而已。
沈君昊生怕她又像上次那样,一下子倒在自己面前。他只能靠过去扶住她,没想到被她一把搂住了脖子。他只能轻拍着她的背,胡乱想着,若是她又厥过去了,要用什么理由去请大夫。
云居雁分不清她在搂着沈君昊还是她已经回到了现代,正像往常一样诉说心中的委屈。她紧紧抱着他,生怕他会消失一般。她语焉不详地说:“母亲怀孕了,我将会有一个弟弟,一个弟弟你明白吗?”
沈君昊顺着她的话说:“我明白,有了儿子,你母亲就不必受委屈了。这是喜事,有什么可哭的?”他戛然而止。许氏在这个时候怀孕,对云家来说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他恍然明白了云堇来京的目的,也知道了他们在廊下低声说话的缘由。
云居雁继续自顾自说着:“沈君昊,有时候你真的很可恶。我知道你想娶我的,可是我已经一心向你示好了,可是你总是故意刁难我……”
沈君昊的思绪一直停留在自己的名字上。~从她搂着他的脖子哭泣开始,他一直以为自己只是别人的替身。他一直在告诉自己,他甘愿扮演别人,不过是怜悯她罢了,可是她却在这个时候唤了他的名字。他用力掰开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云居雁只是哭,并不回答他。沈君昊急急用手去擦她的眼泪,又问了一次:“你知道我是谁吗?”
云居雁依旧没有回答。她抓住他的衣袖,胡乱在脸上擦着,才刚刚擦干半边的脸,新的眼泪又流了出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沈君昊几乎以为他的衣袖已经整个湿透了的时候·云居雁终于止了眼泪,只是低声啜泣。
“你认得我吗?”他不死心地又问了一次。
云居雁奇怪地看着他。虽然他的人影在晃,但她当然认得他。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哭,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半跪在自己面前。她只记得自己很生气,所以她一个人来了这里。她点了蜡烛,看着这么多的酒桶,她觉得绝望。重生至今,没有一件事是顺的,她想索性撒手不管了·她想把酒全都铡掉,反正都是坏的,反正她也不能改变什么,最后不知道什么,她找了一个酒杯,一杯杯喝着,然后就不记得了。
沈君昊看着她的茫然有些泄气。正当他以为自己刚才一定是听错了的时候,云居雁突然问:“我为什么不认得你?”她不习惯他们离得这么近,颤颤巍巍站起身,嘴里说着:“沈君昊·我只是喝多了,并不是……”
“小心。”沈君昊急忙揽住几乎快摔倒的她。这次他听得很清楚,她确确实实叫了他的名字。他低头问她:“你为什么哭得那么伤心?就因为你母亲怀孕了?”
“我还说了什么?”云居雁低头,使劲回忆事件的经过,可她的记忆就像段带一样,从一个人喝酒一下子跳到她在他面前哭,中间发生了什么,她的脑海中一片空白。
沈君昊仲手抬起她的下巴。她的眼睛红红的,她的眼睛红肿,她的脸颊发烫·连她的鼻头都是红红的,他的手指从她的下巴移至她的脸颊,拨开她脸上的发丝……
云居雁的脸更加地发烫了。她想退开·但他的左手扣住了她的纤腰,她想低头不去看他,可他的右手扶着她的左脸。她看到他正认真地看着自己,没有人前那种浮华的笑,也没有私底下的怒目而视,他只是紧盯着她看。烛火下,他的眼睛又黑又亮,似乎想把她吸进去一般…···
沈君昊知道·她的身上满是酒气·而且刚刚她几乎是泪眼鼻涕乱抹一通,她又是哭·又是笑,全身脏兮兮的,她应该去好好洗干净,可是他想亲她。因为她一直知道他是谁,他的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要喷涌而出了。
他一直希望她能看到自己,可一次又一次,她总是透过他看着别人,今天是第一次,无论她清醒还是不清醒,她都没有把他当成别人。
他的手指从她的脸颊慢慢滑入她的发丝间,他用手掌托起她的下颚,他毫不犹豫地低头覆上她的唇-……
云居雁睁大眼睛看着他低头,看着他闭上眼睛。
“他在干什么!”
云居雁在心中惊叫,脑海中只剩下无数的感叹号。她当然知道他在亲她,可是为什么?他不是很讨厌她吗?他不是恨不得她早些消失吗?最重要的,她现在一定又脏又丑。
她不知道应该如何反应,她整个身体都僵住了,只听到自己如雷的心跳声。
怎么办?
她还来不及想出应对之策,就感觉到了他温热的气息。她下意识闭上眼睛。感觉到他吻住了自己的嘴唇,她一下子忘记了呼吸。他吻得很轻柔,她只觉得手脚发软,全身就像火烧一样。她能清楚地感觉到他的右手正轻轻摩挲着她的脖颈,而他的左手慢慢收紧,他们的身体已经贴合在一起。
怎么办?怎么办?他为什么要亲吻一个自己讨厌的人?难道他也喝醉了?
云居雁觉得自己快疯了,她完全不知道如何反应,确切地说,她不知道此刻的自己该如何反应,才会让以后的他们不尴尬,不难堪。
感觉到轻柔的碰触正慢慢变成吸吮,他在她唇上的辗转让她的双腿发软,她已经彻底忘了呼吸,只能伸手紧紧抓住他的衣襟······
“大奶奶,已经亥正时分了。”玉瑶按照云居雁的吩咐,尽责地通知她。
随着她的声音,房内的两人幡然醒悟。云居雁心乱如麻,她紧闭眼睛,顺势靠在他身上,小心翼翼地控制着呼吸,打定主意不去面对他。
沈君昊这才发现,她虽没有抗拒他,却也没有任何回应。他低头看去,就见她呼吸平稳,似睡着了一般。
“她不会是睡着了吧?”沈君昊轻声咕哝,伸手摸了摸她的脸,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云居雁听到了他的话。她决定顺从他的决定,继续“装睡”
“大奶奶?”玉瑶的声音带了几分焦急。她知道沈君昊也在屋内。
沈君昊拦腰抱起云居雁,心底无限的挫败。他情不自禁地吻着她,而她居然睡着了。他真想摇醒她再亲一次,这次他绝不会这么小心翼翼,生怕她有半点抵触。
走到门口,随着他轻轻的一声“开门”,玉瑶推开了房门,就见主子动也不动。“姑娘怎么了?”她吓得连称呼都忘了。
“睡着了。”沈君昊咬牙切齿地回答,吩咐小丫鬟:“去把屋子收拾了。”又对玉瑶说:“你去前面开门。”
纷乱的脚步声中,云居雁想死的心都有了。被玉瑶看到就算了,可是其他人,保不定她们会想成什么样子。她无地自容地低头,把头埋在他的胸口,坚决不让别人看到半分,仿佛这样大家就不知道她是谁。
沈君昊只当她的“蠕动”是嫌弃他们吵到她睡觉了。他只能放缓脚步。
回到卧室,当身体触及床铺,云居雁马上迫不及待地抱住被子,然后一个翻身,尽量让自己靠着床内侧,把脸埋在被子中。
沈君昊看着她一气呵成的动作,转头问玉瑶:“她一向睡得这么熟?”
玉瑶不知如何回答。以她的了解,她觉得云居雁根本没睡着,可是这话她敢说吗?只能含糊其辞地点点头,又摇摇头。
沈君昊也不是真的期待答案,随口吩咐:“行了,你出去吧。”
“可是大奶奶尚未洗漱更衣。”玉瑶有些犹豫。
“一晚不洗澡死不了人的。”沈君昊一边说,一边解开了衣襟的盘扣。玉瑶见状,只得行礼退了出去。
沈君昊把衣裳随手往旁边一扔,看着床上大半的空位。软榻虽名叫“软榻”,但相比软乎乎的大床,只能用又硬又小来形容。
“她睡得这么熟,应该不介意分我半张床吧?”沈君昊自顾自点点头,算是自问自答。他回身吹熄了床头的蜡烛,忽然又想到是他自己说,他可以睡软榻,把床让给她。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他怎么能出尔反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