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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进屋那刻开始,许氏就一直没有说话。~眼见着静言公主不依不饶,真要“缠上”女儿了,她才上前说,他们明日要回永州,今日上街取了东西,便要回家整理行装。
静言公主眼中顿时有了泪光,可怜兮兮地看着云居雁。
上一次在御花园中的初遇,静言公主一副小男孩的活泼模样,今日时而娇蛮,时而楚楚惹人怜惜。云居雁见状,心知她多半是装的,更加不想与之有瓜葛。只不过她也注意到了,静言公主一直连名带姓直呼沈君昊,之前在门外的时候,三皇子也说了,他们是借着去淮安郡王府坐坐为理由,这才让皇后同意他们出宫的。
她一时吃不准沈君昊一家与皇家的关系,只能好言对静言公主说,等以后有机会,一定教她吹箫。静言公主听了,表情似有不甘,但终究没再勉强留下他们。
云家众人连同鲁氏、惠娘告辞离去。临出门,云居雁听到静言公主指着陆航说,要他和蒋明轩一起把之前的曲子奏完。她心知蒋明轩是为了替她解围才说了谎话,不禁担心他的手伤。她忍不住回头看去,只见他正与三皇子说话,对静言公主的要求充耳不闻。她疑惑他的大胆,正欲跨出大门,就见沈君昊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她只能礼貌性地冲他点点头,他却再次露出了不屑的表情。
云居雁心事重重地上了马车。这一世,太多的事情都与前世不同。有些事压根与她的重生无关,却依然不受控制地发生着改变。她对未来实在没有把握,对沈君昊也是。
许氏拉着女儿在身边坐下。对于今天的出行。她本来兴致大好,如今被静言公主一闹。她心中十分不快。但见女儿闷闷不乐,她只能劝道:“今日只是不巧罢了。若是你愿意,回永州之后,母亲和你一起去城里逛逛。”
“母亲,我又不是小孩子。”云居雁笑着拒绝
许氏看她说得真诚,也就没再继续这话题。想到自己与长大公主之间的种种,她语重心长地说:“囡囡,皇家的人,他们的心思我们是猜不透的。那个四公主。看着年纪小,心思可不一般,你还是躲着她一些,说什么学吹箫。我看啊。指不定在算计什么。”
“母亲,您放心,她是深宫的公主。就算再怎么得宠,皇后娘娘也不可能让她随意出宫的。”
“皇家的事,谁说得准。”许氏哼哼了一声,又抱怨道:“本来我还觉得沈子寒做事沉稳,却没想到他如此多事。或许他觉得自己是好心,可你听听四公主说的话……”
“母亲。您看这颜色,穿在父亲身上如何?”云居雁拿起小几上的样布。笑着问许氏。
许氏想想,自己在背后说沈子寒,即便只是在女儿面前,也显得太过不识好歹,毕竟能让皇后下旨是无尚的荣宠。她接过女儿手中的布料看了看,答道:“颜色是不错,只不过料子太过粗糙了些。”
“母亲,您忘了,父亲总是去花房侍弄兰花,前些日子还要你找些旧衣裳出来。可您为父亲准备的衣裳都是最好的料子,哪怕是旧的,也实在不适合又是土啊,又是水的折腾。”
许氏记得以前他们在任上的时候,为免上峰觉得他们奢侈,也是穿惯这些衣料的。那时候他们并不似如今这般拘谨,哪里好看,哪里好玩,也就一起去了,反正在人群中谁也不认识谁。回了永州,人人都知道她是云夫人,是郡主,反倒只能日日呆在家中。
许氏叹了一口,说道:“既然你说好,回家后我就命针线房给你父亲做上两套粗布衣裳。”
“母亲,不如我们亲手为父亲做吧。”
许氏侧目,问道:“是不是那些绣娘的活不合你的心意?”这些日子云家的绣娘都在准备云居雁的嫁妆。虽说嫁妆应该新娘自己绣,不过云居雁从小就被云平昭宠着,跟着他学琴,学画,还要跟着师傅学吹箫,根本没时间学女红。~因此那些绣品,也就是快完工的时候,让她象征性绣上几针。
原本云居雁也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她是主子,这些伺候人的活,当然是她发个话,让底下的人去做就成了。现在,经历了现代的五年,她意识到有些事情自己做和让护工做是不同的。洗脸,剪指甲,换衣服,对护工来说,这只是工作,可对她和他来说,却是他们之间的交流。
她挽住许氏的手,微笑着回答:“那些绣娘很好,我只是觉得她们做的,和母亲亲手做的,对父亲来说是不同的。反正这衣裳又不是穿出去见客的,母亲就当是教女儿怎么做女红吧。”
“你这孩子,最近这是怎么了,像转了性似的,以前你不是最不愿拿针的吗?”
“不是转了性,是长大了。其实我还想请母亲给我请个针线师傅,教我做些鞋袜内衣,不要做得多好看,最重要舒服就行了。”云居雁趁机说出了自己的要求。她的女红基础差,又有许多其他事要安排,不到两年的时间,只能学多少是多少。
许氏心中的讶异更甚。不过这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再说按道理,这些确实是应该学的,她没有犹豫就答应了。
云居雁本想继续劝说许氏多多关心云平昭,可马车停下了。她们已经回到了启昌侯府的二门。云居雁下了车,就见玉瑶在等着自己,似有话要说。
云居雁寻了一个空档,悄声问玉瑶:“怎么了?是不是东西没送到?”她在琴行看到了沈君昊,他当然不可能在春风楼。
玉瑶摇头,压着声音说:“姑娘,沈公子好像早就知道您会派人过去。一直让随从长顺等着奴婢。”
当日,云居雁答应给沈君昊送画像的。所以她并不觉得奇怪,点头道:“既然送到了就行,你别担心,没什么的。”
“姑娘!”玉瑶的声音更低了,小心翼翼地开口:“可是长顺说,沈公子让他转告您,他说,您那么在意章巍,就索性放他在你身边……姑娘。他这是什么意思!以您的身份,他又是……怎么能让一个陌生的年轻男子……”
“他有没有说,怎样把人放我身边?”云居雁打断了忿忿不平的玉瑶。见她小脸都涨红了,轻轻拍了拍她的背。笑道:“难道你没发现。他就是嘴上说得难听,故意惹人生气罢了。上次在雅竹小筑,他明明可以置之不理的。反正对沈家而言,大不了退婚……”
“可是姑娘……”
“行了,你还是告诉我,他还说了什么?他想让章巍跟着我,人家可不见得愿意。”云居雁可没忘记,云平昭带着云堇去找章巍。他们连人都没见到。
玉瑶依然觉得沈君昊太过分了,但也只能如实回答:“说是姑娘只要在临行前偷偷带上他就行了。以后白日里让他干什么都行,晚上就别再指使他干活。至于时限,他说明年你们成亲了,到时就连您都是……都是……”玉瑶的脸上多了几分红晕。长顺转述这番话的时候也是一脸尴尬,事后连连向她致歉。
云居雁只是笑笑,追问:“那章巍的家人呢?他有没有提起?”
“他说若是姑娘问起,就说他已经安排妥当,您不用担心。”
一听这话,云居雁忍不住慨叹:“他的算盘倒是打得好!”
依她推测,章巍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家人。他甘心在黛墨斋受辱,之后又在街头卖画,不惜让别人说他有辱斯文,全都是为了家人。如今沈君昊“捏”着他的家人,章巍自然是听他的。说不定他根本就是一副恩人模样出现在章巍面前。
如今,在章巍眼中,沈君昊先是妥善安置了他的家人,之后又帮他在自己的未婚妻那里找了一份差事。以后他中了状元,最感激的一定是沈君昊。
“没想到被他抢先一步。”云居雁叹了一口气。自从记起章巍这个人之后,她做了很多事,结局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最后章巍承了沈君昊的情,却是她替他看顾着章巍。
不过从另一个角度考量,既然他自动想把章巍放在她身边,不管其中是不是有内情,某种程度上,至少他是信她的。
“这也算是一个好的开始吧?”云居雁喃喃自语。
玉瑶不明白主子怎么想的。在她看来,沈君昊简直太过分了。“姑娘,章公子怎么都是一个举子,虽然家中艰难些,但想来愿意资助他的乡绅不在少数。”她的言下之意,根本不用千里迢迢带他回永州。
“如果他愿意接受资助,也不会弄得如此狼狈。依我看,一定是他不愿意凭白无故接受别人的馈赠。”云居雁一边说,一边思量着。她一个闺阁女子,带异姓男子在身边总是不方便,而云堇又对章巍的印象十分差。“看来我只能去找父亲了。”她自言自语着,决定马上去找云平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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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钱的,听我唠叨几句啊。
这一章中,云居雁想为沈君昊做鞋袜内衣,以后她还要为他酿酒。或许有人说,她爱得太没自我了,甚至是委曲求全,可是怎么说呢。爱情,生活,婚姻都不是可以用天枰计量的。
举个例子。
昨日某人对我说,我做的饭菜和阿姨做的不同。我告诉他,阿姨也是按照我说的步骤做,没什么不同。他就说,抱小孩,每个人的方式都差不多,但小孩都会选择自己的父母。
当然,他这是诡辩,是在投诉我。不过再想想,某种程度上是对的。
同样的,对女人而言,爱人送的花,和其他人送的是不同的。
很多事情都是这个道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