蕙质兰曦 第二百四十四章 抉 择

谢谢：落燕闲居的打赏！真是惊喜呢！

………………

兰老夫人躺在床上，听完若曦的话，沉默了半晌，终于叹了口气发出细微的声音，“老大媳妇，就按照若曦的办吧！只是就说是我的意思！兰家在这点上绝对不能妥协！”

马氏重重的点了点头，‘哎’一声。有婆婆这句话，那真是千好万好了！

那样一个不知廉耻的姑娘，兰家为了她还要给人赔笑脸。兰家嫡亲的姑娘送去给人做妾，兰家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以后她们家的姑娘还要不要好亲事啦？

马氏得了主心骨，转过头就要出去报信。

“大伯母请慢！……”若曦见祖母发了话，大伯母立即就要出去报信的意思，忙拦了下。

“这件事说到底，我们兰家也有责任，为了不让外人说我们兰家太霸道，如果李家愿意娶五妹做平妻，那我们家也是可以接受的！……

说到底，人家冯家小姐，也没错！毕竟是有了婚约的，太赶尽杀绝，让兰家为这事树一个敌人，也是不明智的！毕竟在朝堂上大伯和父亲他们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若曦又深思熟虑的轻声道。兰家也不能得理不饶人不是？冯家虽然没有兰家显赫，可是冯家胜在人多啊！这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知道以后会是个什么样子。

还是留一线生机的好！

马氏犹豫了下，望着婆婆一眼。这事，前面说的那样决绝，此刻又松了口？

“就这么半吧，话就说是我说的，你学给老大听就是，他应该会明白我的意思，知道该如何去操作这件事！去吧！……也让我静一静，让我们祖孙两个说会话！”兰老夫人摆了摆手，算是同意了若曦的说法。

马氏点了点头，再次忘了眼前的祖孙两个一眼，见没有人再说什么，这才定了定心走了出去。

“你这丫头，让你不要管那么多闲事，你偏不听话！……要是让你婆家那边知道了！可怎么办？”屋子里是剩下祖孙两个，兰老夫人望着孙女不赞同的道。

“奶奶，您还说我呢！您都成这样了，还不忘惦记家里的事，我又怎么个袖手旁观呢！我也是兰家的孩子呢！”若曦微微一笑，把头凑在祖母的胸前蹭了蹭道。

“你这丫头，奶奶说不过你！好吧？”兰老夫人被若曦一堵，语噎不知道说什么了。

“奶奶，您现在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喝水？曦儿倒杯水被您吧？”

“嗯，行啊！说了这么久的话，还真的有点干呢！”兰老夫人点了点头，心里一暖，到底是养在跟前的啊！就是不一样！

倒了杯水，试了试温度，若曦这才端了过来先放在一边的高几上，然后这才回到床边，先试着扶着祖母起身，然后拿着锦缎的垫子靠在她的背后，盖好捻金银丝线滑丝的锦被，这才又拿起刚才放好的杯子端了过来凑在兰老夫人的嘴边。

“奶奶，喝吧！曦儿试过了，不烫的！”若曦细心的道。

“咕，咕，”兰老夫人也确实是渴了，很是喝了几大口，这才偏了偏头，示意自己不再喝了。

还没等若曦给喝完水的祖母擦嘴，放好杯子，门外传来禀报的声音。

“老夫人，四姑奶奶，太医到了！现在是否可以进来？”门外传来郑嬷嬷的声音。

若曦心里一喜，忙到：“快请！”

话音刚落，就听见门帘被掀起的声音，紧跟着就看见郑嬷嬷在前，后面跟着太医还有瑾瑜，大伯父，大伯母还有父亲的身影。

若曦来不及见礼，先是给祖母擦了擦嘴角的水渍，然后又赶紧把杯子放回原处，这才过来客气的道：“一切有老太医了！”

那太医见若曦客气的行礼，心里知道她的身份，不敢拿大，客套的道：“李少夫人客气，老朽尽力而为，尽力而为！”

说着手下没停，指挥着随行的两个小太监放好工具箱，拿出脉枕，做好准备，然后自己这才施然坐在了刚才若曦所作的位置上，为兰老夫人把脉。

“麻烦太医了！”兰老夫人睁着眼睛，望着太医费力的道。

“兰老夫人客气，现在老朽为您把脉，您平心静气就好！”太医客气的道，说完后便搭上了手，然后不断变换着把脉的手势，而脸上的表情也是一变在变，继而变得有些凝重。

“太医，我奶奶她怎么样？……”若曦的眼神一直就没离开过太医的脸上，看着他不断变换的表情，她的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

“还好！还好！幸亏来的及时！……这样，这里留个人照顾着，我们去外面说，在这里打扰病人休息就不好了！”太医眼睛闪了闪，微微的道。

屋内的几个人迅速交换了个表情，郑嬷嬷见状，忙道：“老夫人这里有老奴呢！”

“太医，麻烦您了，请……”兰忠豫作为这兰家的一家之主，率先的做了决断道。

众人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的跟在后面。

出到了外面，兰忠豫环视了大家一圈，见大家都在等着他发话，这才以一家之主的身份询问道：“太医，我母亲她，到底怎么样？可还有救？”

“哎！老朽也不知道该如何来说，以兰老夫人目前的状况，确实是有救的，……只是她毕竟年事已高，而且她这身体也确实是受不得气操不得心！以老朽如今的能力，救还是有的救的，只是……她老人家如今，也就是个时间问题而已！”太医叹了口气道。

人老了，就是这样！再加上身子骨日益衰退，根本不是人力可以挽回的。能维持多久，也就只能是尽人事听天命了！

若曦一众人，听太医说有救，心里真是松了一口气，喜悦之情真是无以言表，可是在听到太有说道只是的时候，众人的心情也跟着跌落谷底。

虽说众人心里都有数，可是真的面临这样的状况，这心底还真的是有有些不舒服！

“那依着太医您的意思，我奶奶她，到底还有多少光景？”若曦忍着心里的剧痛，询问道。

其实自己是最清楚祖母身体，知道她的寿命不长的，不是吗？

如今的祖母不是已经比前世的时候，多活了好几年嘛！

她该知足的，不是吗？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心，却这么痛?

“据老朽的估计，如果配合，老朽的治疗，按时吃药，再结合着食疗的法子，这最少还有六，七个月，多嘛！还有一，二年的光景！

“真的可以有一两年？”若曦眼前一亮，一两年？真的可以再活一两年？

她已经选择性的忘记了太医的六七个月。

虽然一两年也是短的，可是能多活一天是一天不是吗?还有一两年的时间，自己便还可以有时间和祖母在一起。

“如果治疗的好的话，完全有可能！”太医见有人质疑自己的话，心里有些不喜，不过待看到是李慕候府的少夫人时，便不在吭气。

此时兰忠豫，听到这个消息，也是松了一口气。如果母亲就真的这么去了，那他就真的是太不孝了！

母亲把这件事交给自己去处理，而自己不仅没有处理好，还把母亲给气病倒了，差点就过去了。隔谁身上，谁都受不了啊！

那可是自己亲娘呢！

想都这，兰忠豫狠狠的瞪了一眼二弟，如果不是他，母亲怎么会这样？

兰忠齐感觉到大哥的视线，望去，却是被吓得狠狠的打了一个哆嗦。

“那麻烦太医您了，您开方子吧！我们全家上下全力配合！……”兰忠豫表了态。

方子一会儿便开好了！先吃上一个月，等一个月后，太医再来复诊。到时候看情况在变化药方。另外针对兰老夫人的身子骨，太医又嘱咐了很多注意事项。

什么东西该吃，什么东西不该吃，忌讳什么东西，等等，都细细的叮嘱了一遍。

到底是太医，到底与旁的郎中不同。

兰府这边拿了方子，立时就派人前去抓药煎熬，吃食什么的也都按照太医嘱咐前去准备。这一下子，兰家又热闹了，全家都为了老夫人的身子动了起来。

兰家的男人们，一直把太医送到大门口，目送着人离开，这才又回转。

兰忠豫刚才已经从妻子嘴里得知了母亲最后的决定，为了不再引起节外生枝的事端，送完太医，兰忠豫便带着弟弟一路书房行去。

今个他们两个要达成一个共识，逼李家表态。

兰忠齐听大哥讲完，沉默了一下，最终低沉着道：“就按照大哥说的吧！如果真的到了哪地步，我也只当没有那个女儿吧！”

兰忠齐知道，大哥说是找自己来商量，其实这已经是最终的抉择！

母亲哪里是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大哥这里……呵！

孽畜，真是孽畜，为了她，这个家如今成什么样了？可是偏偏她是自己的女儿，他怎么就生了这样一个女儿呢！

小时候的她是那么乖巧听话，可人，可是现在呢？哎！造孽啊！

罢了！罢了！就这样吧！她以后的造化如何，还是听天由命吧！这一切都已经不再自己的掌握之内了！兰家和一个女儿比起来，孰轻孰重？

她兰忠齐还有儿子，还有一个家呢！为了一个女儿，不值得，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