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外篇断更多日,因为觉得书迷不喜欢,心灰意冷,不想写下去了。那天一位书迷问我外篇为什么不更,心里格外开心。
老规矩,只要有一个人看,本六就更新。因为断更的日子太久了,以后也不能保证一天一更,只是保证一定写完,所以今天一口气更平时的两倍,感谢有心人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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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貌丑老者一旁暗暗摇头,他见一个小小女子,即知三阴教又知鬼推门,而且一双眼睛秋波闪闪,显得聪明鬼怪,早就起了疑!又听他口口声声韩大侠,韩少侠,分明是讥讽。要知三阴教是黑道上第一帮派,行事诡密狠辣臭名昭著,若称个“侠”字,乃是大大的挖苦。
韩君素平日倜傥聪明,但贪花好色,今日见了虫虫这等美人魂早飞了,因此什么也未听出,他涎着脸看虫虫,却见虫虫方才还笑颜如花,此刻突的俏脸一板,满面寒霜的道:“我本想与你井水不犯河水,但你们三阴教欺人太甚,还伤了我的家丁。今日咱们便结下粱子了。”
韩君素愣了一愣,见虫虫生气也别有一番韵味,不由得道:“姑娘息怒,我手下不知轻重,还望姑娘原谅。”
虫虫冷冷的道:“谅什么谅?你当我不知么?使“鬼门推”用上三阴教的黑星功法,受伤之人胸口就会出现大片黑斑,十天内还有的活么?你弄死我的家丁,我一辈子也不睬你!否则让人骂我无义,咱们还是就此别过,从此天涯海角互不见面,今日我打你不过,但日后若碰到你便誓报此仇。”言罢一挥手便要离去。
韩君素哪肯让她离开,忙拦住道:“姑娘莫走,我叫韩福教他们驱毒之法。”
虫虫皱眉道:“你别想个法儿骗我,我可不是随便上当的。”
韩君素讪笑道:“我怎么会骗姑娘天仙一样的人物。”说着扭过头去道:“韩福,还不快来救治。”
那貌丑老者韩福却不动也不说话,只“嘿嘿”冷笑,声音阴森冰冷,笑得人毛骨悚然。虫虫暗自惊惧,才知这其貌不扬的老头是三阴教左护法,铁令将军韩福,心念至此,便多了一分警惕。原来三阴教的功夫号称鬼功,步法招式变幻莫测,使的兵器也多是铁链子判官笔一类的玩意儿。这韩福使的是一枚尺长的铁令牌,当年威风八面十分厉害,前些日子奉教主之命随少教主出来。
韩君素因为最近心烦,办好了事并没有回去,逗留在江西一带散心,今天逛到这里最有名的妓院中与虫虫相遇,又见虫虫美貌无双,便打定主意要带回三阴堡。
韩君素见韩福只是冷笑,却不动手,生恐得罪了虫虫,怒道:“韩福,还不动手!”
那韩福还是不动,一双怪眼死盯着虫虫,韩君素更是生气,上前便要训斥,那青衣丫头忽然抢道:“公子,此事有些不对头。”
韩君素冷冷的道:“鹓鹐,你懂什么?一边去!”
那唤作鹓鹐的丫头顿了一顿,但并没有住口:“公子,回家去您打我骂我,我不怪您,但今天我一定要说,您别让这小妖女骗了您。她定是武林中人,说不定还是不怀好意的,否则一处姑娘家怎么会在这种下三滥的地方过年,又怎知三阴教?怎知咱们的功夫?”
韩君素心念一动,又听鹓鹐道:“还有,她用美色骗得公子差遣左护法医治她的手下,到时候她开溜怎么办?那您不是捉不到人了么?依我看,您若要这小妖女,也不用斯文,干脆抢了回去!”
韩君素愣了一下,忽然笑道:“我倒失策了,差点让这小姑娘骗了,还是鹓鹐聪明。”神色间颇有些邪魅之气,但不见丑恶,更衬得有些奇异的风度。
他转向虫虫道:“你这小丫头倒会糊弄人,我几乎着了你的道,果然酒不醉人人自醉。这样吧,你跟我回三阴堡,我保证你锦衣玉食逍遥快活,不然,可别怪我鲁莽。”
虫虫见马上就要蒙混过关,哪知一个丑老头一个瘦丫头便搅了局,不由得心下恼怒,但脸上却未带出来,仍旧笑意盈盈,把个韩君素看得心痒难捱,耳边听青萍骂道:“也不照照镜子,凭什么叫我们小姐跟你走?我们小姐在家也是锦衣玉食,比你们什么狗屁三阴堡强多了,谁希罕!”
韩君素目光一寒。
程心也道:“你们要抢人?当我们是脓包么?我们两个拼了命也要护住小姐!”
韩君素冷笑道:“不怕死的人我见多了,可惜我赏的死法难受之极,到时候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可怪不得人。”
程心挣扎站起,勉强笑道:“是么?那你就快快赏吧!我们做奴才的就是为主子死了,受多大的罪也是应该的。临死博小姐一笑也是也是好的。哪象你,不知怜香惜玉。”
韩君素更是“嘿嘿”冷笑道:“算你有种!不过你是说错我了,大爷我可有的是温柔手段怜香惜玉,我倒不怕抢了人去再哄得高兴。”言罢对青萍步步逼近,面露杀机。
虫虫见大事不妙,心里瞬间转了好几外主意,忽然微笑道:“慢着,韩公子还不知我是谁呢,我姓姚叫虫虫,今日你识得了我,也得让你认识认识我的手段,你看看自己右手。”
韩君素见她笑魇如花,心里麻酥酥的,此刻听她这么说,心里一凛,忙低头看自己右手。只见整只手乌黑紫胀,似乎中了剧毒。他方才只顾念着虫虫,竟全然不觉。这下被虫虫一问方才觉起,只觉得整条右臂都麻了,连忙自点穴位,防止毒性攻心。
韩福与鹓鹐见状吃了一惊,没想到不知不觉间着了道,却不知是中了什么毒,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听虫虫朗声道:“韩君素,你也太小瞧我了。你当人人是你手中的羊儿,任你宰割么,今日我便气气你,看你还威不威风。”
韩君素大怒:“我与你无怨无仇,你居然下如此毒手?”
虫虫气不打一处来:“切,这话你也说得出口,不怕人笑。我与你也并无怨仇,但你第一伤了我的手下,第二便要抢人。我不该自卫么?虽然往日无冤枉,今天可是结了仇。”
鹓鹐心疼韩君素擦伤,插口道:“暗器伤人为大丈夫所耻!”
虫虫满不在乎地答:“那你就更失策了,我是女子,不是大丈夫。谁爱耻便耻,我是不在乎的。”
眼看韩福怒气冲冲,虫虫伸手一指:“老家伙,你别过来,你是奴才,为人阴险恶毒,不配和我说话。还有你――”她春葱一样的手指又指下鹓鹐道:“你也别过来,难道你不是奴才么?瘦兮兮的,你们公子定不给你吃饱,桌上好酒好菜,不如你先吃个肚儿圆吧。”
鹓鹐在古书里是指凤凰一类的鸟,但这位丫头身材枯瘦,没有半分丰美,讽刺之意再明显不过,气得她脸色青白,就要扑过来动手。
韩君着了道后本来极为恼怒,此时见虫虫巧笑嫣然,说不出的娇俏可人,不由得微笑道:“那么小可是否能同虫姑娘讲话?虫姑娘倒说说,是否要与我无敌呢?”
虫虫看了看韩君素道:“你长得挺不错,又是他们的主子,我便与你说。”
韩君素见虫虫的主意是夸他,忍不住高兴,软语道:“在话请讲,愿闻其详。”
虫虫咂咂嘴:“不愧是公子大人,说话都四个字四个字的。其实呢,我本不想下毒给你,是你自己出手轻佻,我便装作下盘不稳,你拔了我的钗儿。那钗头的宝石染有巨毒,因此是你自己害了自己。”
韩君素心里又是一凛,心想这小丫头太有心机,将来把她抢回三阴堡也要小心提防。不过虽然这么想,又觉得虫虫有趣,与他以往的女人大不相同,心中不但不恨,反而愈发喜欢了一层,道:“想必虫虫姑娘是想迫我给你的手下疗伤,对么?”
虫虫笑道:“公子聪明。”
话间未落,就见韩福身形微动直扑了过来。她早有准备,用了通猿门最上乘的身法“蝶隐西山”,一下从韩福身边溜过。
韩福一愣,心想这丫头身法不错,耳边就听韩君素叫道:“休伤了她!”
虫虫吐了吐舌头道:“臭老头还真厉害,不过你的脑袋却真蠢,你是想让你们公子死么?想来你是想抓住我迫我拿解药”说着晃了晃手中一个小布袋道:“我临出门之时,三伯伯言及江湖之上人心叵测,说是我程家之人均是宁折不弯的汉子。我虽不济,但也不敢辱没门庭。于是在牙齿缝里放了一只巨毒的小囊,你们若迫我,我便使劲一咬牙,与你们公子手拉手的赴黄泉。”
韩福急道:“你不要乱来,我不迫你就是。”
虫虫道:“如此才对,再说你拿了解药也不会用,弄不好要适得其反,你现在还是快来为我手下疗伤罢!”
韩福闻言出了一身冷汗,心想自己亏了没伤到那个小丫头,否则就是亲手杀了公子。
虫虫又道:“你快来疗伤,我来解毒。”
韩福闻言,犹豫了一下,但终不敢造次,走上前为程心疗伤,少顷,韩福头顶隐隐冒出一团白气,程心汗如雨下,胸口黑斑俱失,脸色也红晕起来。
虫虫见韩福老老实实,没有作假,就从小布袋中拿出一只碧绿的玉瓶,从中倒出一些黑色粉末,用水调和成膏状,又找老鸨要了一柄小刀,先让韩君素吞一枚红色丹药,再让他褪出一条臂膀,伸手在其臂上划了一条刀口。血尚未流出时,就用极快的手法糊上那黑色药膏,接着又在韩君素五指指尖各划一个小口,转头对鹓鹐道:“你来帮你们公子挤血,黑血流尽便好了。”
鹓鹐闻言忙上前帮忙,韩君素心中老大高兴,恨不得虫虫白嫩的小手在自己的手臂上摸来摸去,用那双小手给自己挤血,也让他好一亲芳泽,可惜如今没了机会,脸色沉着等胳膊上流出的血变红,问道:“这就好了么?”
虫虫一颗心全在程心身上,随便一看道:“自然好了,还要我把你胳膊划百十道口子么?”
韩君素道:“好了又怎样?”
虫虫道:“好了便是好了,你把黑色药膏除了,在伤口抹上一般的金创药即可,我们可要走了。”
韩君素凶星未尽,色心又起,凝神望着虫虫可爱的俏脸道:“不与我去三阴堡了么?”说着向韩福使了个眼色。
韩福闻风而动,挥向青萍一掌,虫虫见状急跃至前,伸手推开背向韩福的青萍,自己却让韩福打中肋下。
韩福这一掌是想置青萍于死地。因此用上了十成功力,这一掌若打上,青萍必骨断筋折当场毙命。谁料想正打中虫虫,只听“嘭”的一声闷响,虫虫象断线的风筝一样从窗跌下楼去,落在街心上。
众人皆是大惊,此刻来不及互相争斗,韩君素与青萍几乎同时跃了出去,毕竟韩君素功力高,早于青萍抢到,见虫虫倒地不语,忙抻手扶起,叫道:“虫虫姑娘,你要紧么?”
话音未落,就听“啪”的一声,韩君素左颊已被掴了一掌,登时红肿起来。若在平时,韩君素必会十倍加害于敢伤他的人,但一低头发现打他的人居然是虫虫,见她虽然面色苍白,但并无重伤之态,身体自是无恙,竟然还有几分高兴,骂道:“臭丫头,居然敢打本公子,等着偿还好了。”虽然是骂人,却殊无威胁之意。
此时,程心,韩福,鹓鹐纵身下楼。程心重伤之下,闷哼了一声,嘴角溢出丝丝血迹。
青萍急问道:“小姐,你没事罢?”
虫虫啐道:“死老头力量挺大,下回打架不用跟他客气。”随后轻指了指自己的衣服。
青萍恍然大悟,一颗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想起小姐穿了自己的爹给的火貂宝衣,刀枪不入,还能化解劲力,只是摔了这一下恐怕也是很疼的,伸手轻轻抚她的后背。
三阴教的人却惊讶异常,不知道这古怪的丫头还有什么更古怪的。
虫虫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没事,然后转头对韩福道:“你这老不要脸的不讲信用,我们已经两清了,你干么打我?”
韩福见虫虫无恙,又惊又喜,惊的是自己几十年功力竟伤不着一个小女娃,喜的是好歹没伤了公子心爱之人。
又听虫虫道:“你们今天是不放过我们了,是么?”
韩君素倒不客气,直言道:“除非虫姑娘赏光至三阴堡一叙,否则――我们再来打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