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差不多道:“师傅,徒儿还有一事不明。”
虫虫大剌剌地问:“什么事?”
多一点认真的道:“我们哥仨儿不知打过多少架了,最佩服的只有少林,武当两派。”
虫虫煞有介事的点点头道:“常言道,天下武功出少林,武当派的太极功夫也是天下一绝,你们三个倒还有些眼力。”
一边一半插嘴道:“是呀!少林派是没的说了,那个太极功夫却让我们老人家头昏昏。”
虫虫虽然武功差劲,但曾听三伯伯讲过武当派的功夫,理论上还是很有一套的,因此想也不想的顺中说着:“唔,太极拳主宰于腰,腰居中,故太极生两仪,两仪即阴阳,所以太极拳寓意于阴阳之内,步于阴阳之际,起于阴阳之初,变化于阴阳之间,以应阴阳太极之象。太极拳有十三势,其中有八种手法和五种步法,对阴阳五行有相应的关系。”
差不多两眼发亮,急问:“什么八法五步?”
虫虫故作深奥的道:“八法是掤挤按采挒时靠,它主八门,方位和脏腑。八门是坎离震兑乾坤己巽。方位是北,南,东,西,西北,西南,东北,东南,主的脏腑是肾心肝肺肠脾胃胆。至于五步便是五行步,步法是进,退,顾,盼,定,五行是水火金木土,主的脏腑是肾心肺肝脾。”
多一点很好学,继续问道:“太极拳与阴阳有关么?”
“自然有关,一动一静一呼一吸都有关的,回来再讲给你听。”虫虫当众授课,怕时间长了,露出她只是理论上的高手,含糊的答。可权家三鹰觉得其中十分玄妙,更加对虫虫钦佩,还以为他们师傅是天下第一武学大宗师,谀词如潮。
虫虫神秘兮兮的叹了口气,还伸手捋了捋胡子,旁边的杨顺千差点笑出来。其实她所说的全是些太极拳里极浅显的道理,稍微有些武学知识之人便知道。只是权家三鹰虽然武功高强,偏偏于理论上一无所知,平时也没人教过他们,虫虫才蒙混过关,那三人却还当她是多么深奥,佩服的五体投地。
正说间,突然传来一声清脆震耳的锣音,就在虫虫对面的一块巨石后转出一群人来。这群人穿得破破烂烂,身上背着布袋,一看之下才知原来是丐帮。
丐帮帮众分两排站开,随后是丐帮四在长老――金腿叟姚尽忠,银指叟葛尽孝,铜头叟沈尽仁,铁臂叟赵尽义,最后出来的是帮主乱披风商邱。
商邱四十来岁,生得矮胖,肚大腰圆,偏脸上长得尖嘴猴腮,一见便十分不协调,而且两只鼠目透着奸诈。虫虫和杨顺千对望一眼,这才知是丐帮邀众人前来。
虫虫一见商邱便无一点好感,才要开口说话,杨顺千早已料到,伸手都堵住她口,低声道:“你莫要再惹事生非,坏了大事。”权家三鹰见杨顺千如此待虫虫早就怒目而视,若不是念在师叔的份上早就动手了。
商邱见地上有一死尸,不由得皱皱眉头道:“今日邀众位前来是为商讨一件大事,此事关系重大,武林人必须携手同恤,再作争斗怕是无益。”
岭梅帮两个堂主惨然道:“帮主说晚了,那几个笨蛋老儿无故杀我师妹,我岭梅帮再不济,也不能咽下这口恶气。”
人群有好事的,叫道:“贵帮自然是了不起,不然打一架吧。”语气甚恶,显然与岭梅帮有过节。
一个堂主怒道:“你明明知道打不了的。”
那人调笑道:“那倒怪了!我怎么会知道,难道你偷偷支会我了。”
群豪哄然而笑,另一个堂主喝道:“口齿轻薄么我们一群女子,是哪位好汉?请现身。”
“现身还是献身?”
“你自己理解呗。”
“胡说。我一理解,只怕是想歪了。”
“那要看你歪到哪里去了。”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越说越热闹。想那岭梅帮平日口碑极差,遇到这个情况,这帮江湖中人哪有不落井下石之理。
岭梅帮众女却几乎气死。那两个堂主更是身子乱颤,大骂道:“哪里的无耻妖人,敢露出真容吗?岭梅帮与你们誓不两立。你们不用猖狂,日后定要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虫虫混杂在人群中,尽说些刁钻古怪的话,却不知一边的商邱早注意到她,觉得这小老头儿口齿伶俐,又十分的面生,仿佛江湖上从未有这号人物。他仔细观察,但虫虫易容术极高,饶他是眼光老辣,也瞧不出半分破绽。只见江湖上出名的高手权家三鹰站在他身后,神情似十分依顺,不由得奇怪。
虫虫正胡闹得大为兴奋,无意间看到商邱的目光,对三老道:“乖徒儿,那个要饭的老头子看我们呢。”
商邱闻言大吃一惊,忙道:“权三鹰老爷子仙逝多年,这位是——”
差不多大声道:“什么这位那位,这是我们的新师傅。”
商邱又是一愣,不知能让这三老服服帖帖的人是什么人物。却听虫虫道:“帮主有事办事,这样让我们等,太也不把我们放在眼里,若不是方才我与我的徙儿说话解闷,怕急也急死了。”
众人一听,方才忆起此事,纷纷道:“是啊,我们等半天了,请帮主快说。”
商邱见此,也只好放下心中疑惑,缓缓道:“那么我们便言归正传。众位接我丐帮密贴相邀前来议事,众位可知是什么事?”
人群中一个浓须大汉道:“大伙儿猜了会儿,是圣女神殿的事么?”
商邱神色郑重地道:“不错。”
那大汉又道:“那就快说吧,这圣女神殿的事百年来可是害人不浅。”
言才至此,便听权家三鹰放声豪哭,声音难听之极。
虫虫奇道:“乖徒儿,出了什么事?你们哭什么?”
差不多哭道:“就因为这圣女殿,让我们哥仨丢尽了脸。若不是它,我们在关外待的好好的,干么跑到南海去丢人现眼。”
多一点也哭道:“正是那事让我们哥仨儿一辈子抬不起头来,十招便被人制住,还有什么脸活在此?呜呜呜——”
一边一半更是捶胸顿足:“我们输在轻敌,日后定要找回来。”
他们三个絮絮叨叨、又哭又骂,但眼泪却无一滴,旁人也不敢拦着,只当看大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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