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还不明白?”白沉香皱紧眉头“这么轻易的处罚这丫头会如何?只怕会得意洋洋越来越轻狂惹事难道要等她捅破天吗?再者免罚于她她就要回到云梦山来牛师兄和王平怨气未消一定会针对她。她吃了暗亏你不心疼?倘若她不吃亏只怕能闹出更大的事来。所以暂时还是让她呆在外面吧。”
哈大叔一想也对觉得还是掌门想的周到。这个丫头是个不吃亏的放到山上在这种情况下不闹起来才怪。但一想到虫虫一人在外最近局势又不怎么太平实在放心不下。
白沉香看出师弟心思忙道:“我会派八剑弟子盯着她的为了避免那七个老实孩子给她带坏我轮流派他们去。小乙才和她走了一趟现在说起谎来连眼睛都不眨了。哼这劣徒!”
白沉香想起刚才自己的二弟子的表现明明是为了蚂蚁掩饰赚了钱不回报的事情却还说是忘记了说话的时候想都没想可见被蚂蚁已经带坏了一个淳朴的弟子。
这丫头啊怎么那么容易就和人亲近那么容易影响人的?这也是一种法术吗?
一边的哈大叔却想起虫虫诡计多端的样子不禁微笑心中淡淡地浮现出另一条倩影。
“你也别以为我只是让她在外面躲清静她得多赚出些钱来提防北山王又出什么名目。”白沉香又道这回被马有喜逼的头一回知道钱的用处。
如果真能免俗就罢了偏偏在十洲三岛上人、仙、魔混居尽管他尽力隔开世俗却还是不能脱离人间啊。
他压下心中对人道之王的疑虑继续道:“让她去办事也是真的。这丫头不肯好好修炼往往在逃命时才能迸出能量所以干脆让她以行代修顺便让她看看十洲三岛别总着三不着两的不知道愁字怎么写。”
“她行吗?”哈大叔还是不太放心。
白沉香冷笑但怎么看怎么像是气的“行吗?哼你就看吧到了保命跑路的时候全天门山的人加在一起也没她行。对了你知道她去哪里了吗?一个月内必须找到她。”
“聚窟洲。”哈大叔老实的回答。
“她不是真的与花四海有情跑去找那魔头去了吧?”白沉香大惊心里觉得被什么烫了一下。
仙魔之恋有什么下场他看得最清楚老黑难道不懂吗?
蚂蚁是八剑弟子之一手中之剑又是专门斩妖除魔的却邪剑更是与妖、魔两道的人不能有丝毫瓜葛。
这丫头心思活泼跳脱门户之见几乎没有而且冷眼看来和花四海似乎是有些不同寻常的关系这可怎么办?
哈大叔双手猛摇“她不是去找花四海。”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给蚂蚁遮掩“她只是觉得你不会去那边追她。师兄放心当年的惨剧我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它生了。”
白沉香一向信任哈大叔因此略点了点头可不知为什么心里总是有些不安于是道:“好既然她在聚窟洲明天我就亲自去抓她倒看看她要怎么跑!”
白沉香这边咬牙切齿虫虫却还在热火朝天的进行着创业大计不知道她的钱早就被人惦记上了。
而已经到了流洲的花四海正独自坐在悬崖峭壁之上俯视着脚下深不见底的山谷。
夜空像一匹没有尽头的深蓝色绸缎远远的铺展了开大片大片的撞进人的眼睛白晃晃的月光衬得星光黯淡却大方地洒了那个孤独的男人一头一身映得他周身似乎散着淡淡的银色光晕。
他如岩不动分毫无视身后半山坡上的点点火光。
那是跟随他而来的魔道教众在马小甲的安排下安营扎寨整个营地布阵合理、进退有度别人都道魔道中人是好勇斗狠、不服管教之辈可他手下的魔军却比北山王的铁军还要军纪严明、铁骑沧然。
他略低下头连绵起伏的
峦凌厉像一把把突然伸出的利刃把夜空割成一块
只不过角度略有不同宁静的夜色就全变了就连月光也冷了起来淡漠的照耀着他脚下绝谷满目再没有旖旎春色反倒是充满了肃杀的凶气。
魔道共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占据聚窟洲和流洲两处苦寒之地。
但自从他统一三十六天罡世人就只知聚窟洲而不知流洲。
他初初统一魔道只收服了三十六天罡因为他不屑七十二地煞的行事风格和微弱武力可是当通天塔没有建成他决定走另一条艰险之路时所有的助力他都需要哪怕低微到只能做踏脚石。
流洲多山易守难攻如果熟悉地形的人深藏进崇山峻岭外人是很难找到的。
他不想杀戮本道中人也不想浪费时间所以一踏入此地就出了魔王令给了七十二地煞两条路。
第一放弃本门派归并进魔道一宗。
第二死!
没做魔王之前的他只是游离于魔道各门派外的一个普通修魔人没有任何威信和声望所以要一刀一剑打回他的天下。
曾经血战十数日、不眠不休、只杀得天空和大地都一片血红;曾经以一人之力独下九幽生死相搏、剿灭叛军;曾经以武力服人、压得悍不畏死的蛮横之徒抬不起头来。
而如今不需要了。
他的名子就是最震慑人心的武器违背他就意味着死到魂魄无存连入鬼道修行的机会也没有比之冥王更可怕。
所以魔王令一出七十二地煞就归降了五十一个还剩下二十一派冥顽不灵之辈被他带领的手下逼进了这似乎无尽绵延的荒山野岭。
以为利用这些地底相通的山脉就可以躲避吗?
笑话他花四海要做的事没有一件是做不成的!
这些人真是损了魔道的颜面既然不归降不如死战这样他多少还看得起他们些居然像老鼠一样躲在地洞之中窜来窜去。
这回他带得人很少没有出动魔军一来不想打草惊蛇二来在多山之地人数的优势也不明显。
但他已经了密令给凤凰只要她一到这些已经失了血性又不明智的魔门中人就会全部无所遁形。
现在他只要在驻扎在这魔气荡然之地的绝顶上深谷下的人就不敢动一步。
啊呜
对面山崖的野狼对着月亮嚎叫了一声诉说着谁也听不懂的苍凉之情但它很快感觉到了花四海身上的冲天魔气扔下月亮逃得无影无踪。
花四海缓缓向后倒下身子半倚半卧在绝壁之上任夜风吹乱他一头散着的长看似悠闲心中却感觉有什么在动。
战前他从来是异常平静的心如一潭没有涟漪的池水。可是这次只要他稍一放松心底会冒出一个影子。
他已经很用心的去铲除这不必要的心情了可这个天门派的低级弟子像一根小小的野草无论他怎么拔、烧、踩还是会顽强的在他心田中破土而出弄得他痒痒的忽然厌恶起这个从他有记忆起就存在的目标、这个必须完成的使命、想回到那平和且微微笑的慵懒日子里去。
“可恶!”
他低咒一句却感觉胸口动了一下一个熟悉的、恶劣的、总是让他想微笑的甜腻声音传了来:“呼叫大魔头呼叫大魔头跟你说件有趣的事哦。鸥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