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伯俙的提议被赵祯采纳,毕竟军队所需要的物资实在太多,光靠军械司和武备司的供给速度太慢,尤其不适合战时的需要,而他作为话题楔子的战车同时被赵祯征召。
战车这种工具屠戮工具之所以被中原王朝渐渐淘汰的主要原因是他的成本价值和非战斗人员。
战车的成本要高于一个骑兵的成本,而且每辆战车都必须配得一个经验丰富的车夫,这样问题就来了,大军出征有必要带着这些没有战斗力的车夫吗?
蔡伯俙的战车则不然,他的一辆战车有四匹马,动力强劲的战车能携带更多的士兵,并且防御相当完备,简直就如一个浑身长满刺的怪兽一般冲进敌阵,这战车其实在一定程度上讲是个破阵工具。
没有战事的时候还可以当作运兵运粮之车,而战时却摇身一变成为了骑兵的先锋……
如果有什么东西能在敌人军阵上撕开一个口子让骑兵继续冲击的话,赵祯觉得除了眼前的战车没有其他东西。
这种古老而充满暴力美学的屠戮工具是时候在大宋这个辉煌的朝代复活了!
赵祯更看重战车的价值在于他的运输能力,这种四马战车甚至能把军械司的火炮拉走,强力的运输工具简直是战场上最适合的后勤。
当然,能文能武才是它的强项,谁也不想在军队中保留一支不需要的东西拖累全军。
战时能组成车阵,平时能成为运输工具,还有什么比战车更适合配给军队的呢?!
蔡伯俙为蔡记获得了军备的供应之权,这是相当大的一块蛋糕,并且能带动整个大宋的商业发展,赵祯很欣慰蔡伯俙的所作所为,他是真的理解自己心中想法的人。
战争打的就是后勤和士气,而这两样东西都是国力的体现,如今的大宋不差钱,也不差战兵和士气,连战连捷给大宋全国带来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力量。
也使得大宋走出了两次北伐失败的阴影,这次斩杀耶律大丹实属意外,赵祯在接到夏竦的军报时整个人都惊呆了,辽朝飞狐岭守将居然亲自窥伺大宋军演,难道他是觉得大宋就真的那么不堪一击?
更为重要的是他的皇族身份,使得消息传开后整个大宋为之振奋不已,辽朝已故皇太弟耶律隆庆之子耶律大丹殒命大宋石子铺,还有什么比这个消息更为激荡人心?
这一消息不光使得大宋震动,就连党项人也是被惊得说不出话来。
没藏讹庞和野利遇乞两人呆呆的看着手中的情报久久不语,两人不知道该说什么表达自己的内心的震惊。
没藏讹庞最先开口,苦笑着望向大舅哥野利遇乞道:“宁令,这宋人还真的就撤兵了?”
无力的点了点头,野利遇乞露出无奈的苦笑:“是啊!宋人还真的就在军演结束后撤兵而回,并未有一点北伐之相,但斩杀辽朝大将耶律大丹也是意外收获。”
“这耶律大丹也够蠢的,只带了区区百十骑便敢窥伺大宋军演……”
瞧见没藏讹庞眼中的不屑,野利遇乞微微皱眉道:“契丹军马速度极快,来去如风,耶律大丹率领百十骑亲兵悄然而至是最正确的,一是能查探敌军,二是不容易暴露,三是退走迅速,但没想到他居然殒命,其中必有蹊跷!”
经过他的分析,没藏讹庞也是皱眉,不解的望着野利遇乞:“难道宋人也有一支彪悍的骑兵?耶律大丹当时到底遇到了什么?”
野利遇乞长叹一声:“这才是最为关键的,百十骑被大宋斩杀干净,一点消息也没有露出,怕是只有死掉的耶律大丹才知道当是遇到了一支什么样的军队。”
两人都觉得不可思议,在骑兵一道上大宋一直是弱者,就连当初西征党项之时也多是依靠强大的步卒作战,而且避开了平原对决直趋州城。
没藏讹庞和野利遇乞纠结万分,所有的党项密堂都没有打听到关于大宋军队战力的消息,就连这次军演的详细情况都是知之甚少,强大不可怕,可怕的是未知的强大。
如今的大宋就像一柄藏在暗处的匕首,锋利致命且不知动向,也许它会在敌人最放松的时候一闪而过,了断敌人的性命。
没藏讹庞拿起桌上一封封内容相同的情报皱眉怒哼道:“这些密报上的内容大相径庭,都是些宋军兵事调动的信息而已,就没有一些别的东西!”
野利遇乞苦笑道:“如今我党项能收集到的情报也只有这些了,东京城附近的密堂几乎被大宋黑手一扫而空,所剩的也都是些漏网之鱼,能有这些情报已然不错……大宋不会是声东击西吧?!”
野利遇乞猛然一惊的话让没藏讹庞反应不过来,疑惑的望向他道:“声东击西?如何声东击西?”
野利遇乞指了指情报道:“大宋所调之兵皆是内腹兵员,而西北之地却一丝一毫未动,会不会是突袭我党项之地?”
这个大胆猜测让没藏讹庞惊呆,惶恐的说道:“大王带兵猛攻西域,此时我族守备空虚……不好!”
两人惊悚对视一眼便急急的传唤来属下……
野利哥奇怪的望着没藏讹庞和野利遇乞,这两位怎么突然问起国内是否传来消息?但依然从袖子中掏出一封信道:“这是最近才传来的消息,今天早晨才到,五日前大王率军攻下草头鞑靼托来城。”
没藏讹庞两人对视一眼,能从国内传来这么重要的情报,证明党项与大宋之间的通入没有被阻断,否则路上的信使便会知道消息,难道大宋并未声东击西?
既不是声东击西,又不是北伐辽朝,看来大宋这次还真的是军演,只不过恰巧斩杀了辽人的飞狐岭守将而已。
这个消息让没藏讹庞怀疑不以,在他的眼中大宋皇帝绝不会做无用之功,但眼前的一切手说明了大宋这次真真正正的就是军演而已。
野利遇乞笑了笑道:“可能是我两人太紧张了些,罢了,大宋愿意折腾就让他折腾,只要不调转矛头直指党项便是,大王攻伐西域所图甚大,万万不可有所闪失。”
没藏讹庞微微点头,但眉头却一直没有松开:“我总觉得大宋目的不单单是一场军演而已。”
野利遇乞笑道:“当然不是,大宋鸿胪寺的官员不是照会过我党项和辽朝,军演不止一次,以后会不定期举行成为定例,这是大宋在向辽朝炫耀武力呢!一次还行,次数多了也就不当一回事了。”
没藏讹庞不再说话,他总觉得大宋军演没有这么简单,背后一定隐藏着什么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