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市民的奋斗 第35章 在柏林

位于中欧平原施普雷河注入哈弗尔河口处的柏林是德意志帝国的都。鸟瞰柏林其周围被森林、湖泊、河流环抱城市仿佛沉浸在一片绿色海洋中。施普雷河从南面缓缓流过市区。从十九世纪普鲁士王朝开始柏林一直是日耳曼帝国的都。柏林早在13世纪时已成为贸易集镇17世纪展成为地方性的政治、经济和文化中心。到2o世纪初柏林已经在工业、经济和城市建设上达到伦敦、纽约和巴黎的水准成为又一个世界性的政治、经济和文化中心。

已经进行了三年的战争对于柏林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至少在表面上并没有什么影响只不过相比战争刚刚爆时那些对战争抱以狂热支持的人们此时已经变得冷静许多大量的德国青年接受征召参军僵持没有一丝进展的前线充斥着德国的残废的退役军人市场上各种物资越显匮乏有限的物资因为投机商的投机倒把而使得地价格日高。甚至于就是连粮食的供应都出现了问题。

这一切都在折磨着德国的民众地心理尤其是他们寄以厚望的军队至今没有任何胜迹传来。前线僵持、泥泞的战壕正在消耗着德国青年的生命除此不断的流血和死亡之外没有一丝的进展。

“万岁！中德友谊万岁！”

在柏林中华教育复兴基金会驻德办事处的门外近千名德国满头银的年长绅士们和一些青年人大声地欢呼着当数天前传来了中国人在东方和俄国之间爆了战争之后被毫无进展的战局给弄的有些麻烦的德国人一瞬间似乎是看到了胜利的希望至少在他们看来现在好像德国又多了一个盟友。

有些激动的德国人。立即跑到了中国驻德大使馆前想祝贺中国人的胜利但是让他们失望的是随着两月前中德之间的断交中国驻德大使已经取道瑞士撤到了法国最后他们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得到消息在柏林还有一个非中国官方的机构他们代表着中国实力最强大地地方军阀正是他们的在和俄国人打仗于是激动的德国人便涌到了复兴基金会驻德办事处的门外。以此来支持中国进行的战争同时庆祝中德之间的“友谊”。

“希望……我们不会和德国人结盟！”

透过窗帘的缝隙看着窗外的那些高呼着支持中国把战争进行下去的德国人李苏北喃喃自语道尽管德国教育部昨天已经通知李苏北德国政府已经同意中国派出更多的留学生而且同意按照本国国民待遇接受中国留学生也就是免除了中国留学生地学费。但是李苏北还是不愿意看到中德结盟毕竟现在德国疲态已现各种资源匮乏的德国绝对不可能取得胜利。

一直以来西北都表现出亲德的形象和动作。为了避免西北选择和德国人之间的结盟李苏北在多天前就已经把在德国地见闻以及各种分析以电报形式到了西北李苏北只希望国内千万不要做出任何冲动的决定。而现在国内传出的国会搁置了对德宣战议案后更是让李苏北对未来充满了忧郁在这场战争中中国绝对不能站到失败的一方一但站到失败的一方那么中国恐怕真的就要亡国灭种了。

凯撒霍夫饭店坐落于威廉大街的中部,作为德国的皇家国宾馆和现在德国最好地饭店之一,凯撒霍夫饭店地硬件和软件设施都相当的豪华。富丽堂皇地大厅的顶上吊着一盏由一千八百枚水晶拼接而成的水晶吊灯,而整个饭店一共有一百四十八间豪华客房一个普通双人房一晚上的费用就达到了数百马克,相当于一个普通工人两年的收入。不过最吸引人的还是饭店特有的法国美食更是吸引着柏林城中的收入颇丰的精英、富商们仍然是那些得益于战争的暴户们。

尽管现在是战争时期。但是凯撒霍夫饭店灯光洪亮,金碧辉煌,人来人往。从这些衣冠楚楚的来宾的着装。和身边穿着暴露的漂亮的金碧眼的美丽的年青小姐的就能够看出他们的身份。他们大都是在这场战争中利用市场上匮乏的物资供应而获利甚丰的投机商现在的凯撒霍夫饭店早已经成为了这些了财的投机商们炫耀财富的场所当然偶尔这里也可以看一些真正的上层精英的出入。

看着这些利用战争赚取在巨额财富的投机商作为军人的孙禹臣对这些投机商并没有任何好感在卫兵的簇拥下坐上一辆由德国外交部准备的豪华的黑色轻型马车后孙禹臣透过车窗的华丽的薄窗纱打量着这个德国的都。

孙禹臣之所以在这个特殊的战争时期冒着风险穿越被俄国半控制的伊朗北部假道土耳其前线来到德国实际上是担负着特殊的使命。虽然德国外交部门以及参谋部同样欢迎这位突劂斯坦全权特使的到来但孙禹臣知道这一次来德国虽然是受到德国的邀请但是必须要让德国人接受自己的要求这显然并不见得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虽然对于德国而言这份计划同样是他们地所需要的。

“札拉克姆特使欢迎您来到德国！”

当黑色的豪华轻型马车。在德意志帝国外交部地门前刚一停稳随员卫兵一打开车门穿着一身西服的孙禹臣前脚刚一落地亚瑟.齐默曼这位因为“齐默曼电报”而名扬世界的德国外长立即主动伸出了双臂按照突劂式礼节给了孙禹臣一个拥抱。

对于自由军团全权特使的到来从皇帝到德国外交部都对其充满了期望自由军团的在突劂斯坦奇迹般地的突然崛起。让皇帝和参谋部在已经僵持的战局中看到了打破这种僵持的希望地光芒。从两个月前德国情报机构和自由军团联系上之后德国就通过给予其大量的援助甚至于派出军事顾问拉近了彼此的关系现在自由军团终于把他们的特使派到了德国来商谈实质性的问题。

“齐默曼外长对于您们的友好接待我实是倍感荣幸。”

留着一脸凌乱的胡须的孙禹臣笑着回答道。然后在齐默曼外长的热情的指引下朝处交部地会议室走去在那里孙禹臣将向德国外交部一起商谈一份月前由德军派驻突劂斯坦的军事顾问提出的军事计划并得到德国驻土耳其军事代表团团长奥托.利曼.冯.桑德斯将军全力支持的一份军事计划。这份计划如果得以实现的话可以解决目前德国面对的相当多的问题。

“……目前随着俄罗斯政府将突劂斯坦第二军约五万人从高加索地区抽调至草原总督区在高加索俄军高加索人集团军的兵力已经缩减至少十万人左右火炮数量减少了大约三分之一。同时目前面对着中国人在下贝加尔地区的军事行动俄国已经决定将突劂斯坦第二军调至上乌金斯克。而为了确保草原总督区的安全将再从占有优势地高加索地区抽调一个师至两个师增援草原总督区。一但这些军队被从高加索地区抽走军力不足、缺少足够的弹药的俄军无法固守高加索地区。那么整个高加索的大门必然会向整个同盟国打开。但是目前土耳其军队在高加索已经完全没有能力对俄军起进攻如果……并不仅仅只是石油、矿物。目前德国食品供应已经成为最为重要地问题每个月数以十万吨计的粮食缺口投机商的屯积居奇高价的食物已经使德国的城市产生了不稳定的情绪……石油、粮食、矿物、棉花。^^^只要投入五个师德国便可以获得将战争进行下去。并击败英国人、法国人、美国人所需要要一切。只需要五个师甚至只需要三个师。一但占领高加索地区。占领巴库至波季的铁路交通线我们就可以得到德国所需要的一切资源！”

在孙禹臣进入德国外交部地大门地同时在德军参谋部内他们在最后一次审阅着这份由奥托.利曼.冯.桑德斯将军提出的作战计划自从这份作战计划被报至参谋部之后便被德军最高6军指挥部和兴登堡大元师视为打破目前战场僵持局面地一个机会同时这一计划将会大大的缓解德国所面对的资源困境。

德国6军、海军、空军以及工业都需要巴库的石油而更重要的是粮食德国以及所有的参战国早在两年前就已经生了粮食供应危机现在随着食品供应危机已经出现在整个欧洲的每一个参战国之中英国人、法国人可以从殖民地得到粮食也可以购买美国、中国和南美的粮食但是对于海运被封锁的同盟国而言根本不可能获得任何来自海外的供应。

随着自由军团控制了突劂斯坦让德国看到一线取得海外资源的希望自从上个世纪中亚俄罗斯占领突劂斯坦后就致力于展当地的植棉业和农业在俄罗斯的苦心经营下那里的植棉业和农业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展棉花播种面积由187o年的1万多公顷增至1916年的74万公顷棉花总产量由1889年的2.27百万普特（1普特16.38公斤）增加到1916年的14.9百万普特。也就是二十四万吨。

相比于棉花更为重要地是粮食尽管俄罗斯致力于展费尔干纳地区的植棉业但是这里的粮食产量依然惊人。在1916年俄罗斯从突劂斯坦以自愿捐献地名义从那里搜刮了过六百万吨的小麦、水稻、黑麦和大麦。如果可以得到这些粮食那么这此粮食完全可以解决目前德国、奥匈帝国、保加利亚所存在的食物危机。

如果现在占领高加索一带控制着边接里海至黑海的巴库至波季的铁路那么原本供应着俄罗斯的突劂斯坦出产的粮食、棉花、矿物都可以源源不断的经里海运到巴库然后再经铁路运到波季。从那里装上轮船经黑海运到伊斯坦布尔随即在伊斯坦布尔装上火车使用巴格达铁路经保加利亚、奥匈帝国最终所有地物资将会被运至德国。

如果是在三个月前这条路线因为黑海舰队的存在几乎没有一丝可能。可是现在的黑海舰队已经生了革命那些水兵已经扣押了他们的司令甚至于处决了大多数军官黑海舰队已经停止了出海。没有俄国黑海舰队的存在这条线路无疑变得安全起来。只要可以得到足够的资源德国才能将战争进行下去并最终赢得这场战争。

“……我们要求在结算时必须使用外汇或黄金当然我们也非常乐意接受部分易货贸易比如武器、机械、钢轨、机车等等诸如此类实物工业品。”

在处交部的会议室之中在经过了长达四个小时的谈判之后孙禹臣正在和德国人商定着贸易结算的方式这场谈判并没有孙禹臣想象的困难德国需要粮食、棉花和矿物。而自由军团需要武器、机械尤其是大量地钢轨和机车当然还需要德国的铁路工程师。

在自由军团的计划中不准确的来说。在西北的计划之中一条连接着西北和突劂斯坦大的铁路已经被列入了施工计划之中这条铁路是否能够按计划建成将决定西北未来能够控制突劂斯坦的关键所在。

在西北这条铁路已经开始动工但是在自由军团控制下的突劂斯坦这条铁路仍然存在于纸面的计划之中。对于连一根铁路钢轨都不能生产的自由军团而言甚至于连本身地被破坏的中亚铁路都只能依靠路边的备用轨维修。而少的可怜地机车。更是限制了自由军团对于中亚铁路的运用。

而西北的生产的钢轨和机车显然不可能通过6路或海路运到突劂斯坦。在这种情况下德国生产的钢轨、机车显然就能了解决问题的关键。有了德国的钢轨和工程师自由军团便可以按照计划修建通往中国的铁路最终一条铁路动脉会把中亚和西北连接起来成为一个整体。

在这种你情我愿之下双方地谈判进展地非常顺利德国或许没有足够的外汇和黄金但是诸如钢轨、机车之类地重工业品却是战前德国最重要的出口工业品对于这种贸易德国人当然不会拒绝。

在谈判进行到了第五个小时之后孙禹臣代表自由军团和德国人签字了合作协议这个以贸易为主的合作协议之中当然少不了一些秘密协定其核心就是德国人占领高加索地区后必须要保证突劂斯坦不受到伊朗以及印度英军的威胁并将协助自由军团占领草原总督区等等诸多的秘密的补充条款。

“司马如果英国人、法国人和美国人知道我们是自由军团身后的影子的话再知道了这份秘密协议恐怕我们西北就会成为众矢之的！到时候不知道会引起什么样的轩然大波！”

在孙禹臣以自由军团的札拉克姆特使的身份签下合作协议的几个小时后在数千公里外的西北边防公署内蔡锷看着的这份自由军团和德国之间的合作协议对司马说道蔡锷很好奇一点司马为什么总是在意想不到的时候作出一些让人意想不到的举动。

通过这份合作计划书和自由军团合作德国可以得到他们所需要的资源以支持他们将战争进行下去。那么欧洲地这场战争无疑将会持续更长时间。欧洲的战争多打一天对于中国就有一天的好处这一点蔡锷绝对不会怀疑。无论是中国还是西北都需要这场欧洲人地战争。

“松坡。在这条铁路修通之后我们就不可能再像现在这样一直藏在自由军团的背后到那时西北和自由军团之间就不再是什么秘密一但这么铁路修通西北和中国生产的工业品和各种物资都可以源源不断的出售给德国、奥匈帝国。这种单言面的贸易行为可以使我国的工业进一步扩大。当然前提是在德国战败前我们能修通这条铁路同时高加索还在德军的控制之中。而那时我们和自由军团之间的关系甚至于和德国之间地贸易都将会变成我们的手中的筹码用以和英法美讨价还价。要知道德国人多打一年咱们就多一年的展时间。”

把这份合作协议收起来后司马笑说着从接到这份合作协议后司马的心情就很不错德国人无法坐视中亚的资源。而既将按照那份计划设定的一切开始在高加索的行动德国人和土耳其人占领高加索之后。

中亚的通过外界的大门将被打开从那之后自由军团就不再是西北地包袱中亚资源足够提供自由军团所需要的一切包括那条可以让西北劳劳控制中亚的铁路也将利用中亚的自身的资源所换取的资金和原料去修建。对于通过这条铁路连接和德国之间的市场司马并不期待司马所期待的是。在德国丢掉高加索之前可以修通西北连接中亚的铁路只有如果才能够保住中亚。

这份计划的雏形实际上早在自由军团初建时就已经制定只不过当时目地无非是为了更有效的控制中亚。但是在对俄作战之后。这个计划就有了一个新的意义一但那条铁路修通在中亚的自由军团和未来开赴那里地西北军和下贝加尔的西北军将会以两条铁拳直接击中俄国的腹肋使其东西自顾不暇最终迫使俄国人接受新的媾和条件。

当然还有一点德国人得到中亚的资源后。可以将这场战争继续进行下去。西北和中国目前的工业展。完全建立在一战的这个特殊的时期无论是西北还是国内地大多数工厂。所依赖地市场并不是国内市场和东南亚市场而是英法两国的民间以及军需市场。

欧洲地这场战争多打一个月中国的企业就可以多展一个月如果多打一年的话历史将会难以想象的改观至于是德国人胜利或是英法胜利对于中国而言都无关紧要最为要紧的是这场战争是中国展的最后机会只要中国最后站在胜利的一方就已经足够了抓紧时间和机遇展自己才是最为重要的事情。

土拉河是蒙古中北部的一条河流源于肯特山脉的土拉河是库伦的两大水源之一山下被茂密森林覆盖的丘陵地带数公里外就是蒙古府库伦城土拉河从南北库伦中部流过然后向西边的群山蜿蜒流去。它是鄂尔浑河的支流,并经色楞格河流入贝加尔湖。

自从数天前库伦警备团的官兵聚集在南库伦边的土拉河边用从肯特山伐流而下的木料沿着河岸几公里的区域建立了几十个木质的码头之后这里便被划成了军事警备区严禁任何闲杂人等进入。而原本在土拉河上提供摆渡服务的内地船夫此时也都根据办事大员公署的命令到码头学习操作边防军后勤处工兵团利用南方的毛竹制造的江筏。

这种由四层毛竹制成的可搭载二十名士兵或两吨半物资的拖筏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都将是西北军在库伦以前所依赖的最为重要的交通工具这种拖筏自身并没有动力在土拉河上行驶时是依靠用卡车从拖来的水利设备研究所设计的小型浅水驳船拖曳行进一条小驳船可以拖二十节大型江筏。

这种排水量只有十五吨的小型浅水驳船并不是为这里研制的而是为南方研制的为了让其适应土拉河的河情特意在驳船的两侧焊接了浮箱以减小吃水深度以防止在航行中生意外。

“扎紧点！把防水布扎实了！千万不能让河水溅到弹药箱上。”

看着筏上的弹药被码成堆后放置在筏上的货架上而几名力巴在那里扎着防水布一名身着西北军军装的军人大声的吼喊着嗓音显得有些嘶哑看那双眼通红的模样显然已经不知道熬了多长时间。

此时的土拉河南岸数米长的江筏被绳索连接成节二十节一断由一艘小型浅水驳船拖曳木质的码头上到处是一片繁忙的景色。从昨天夜里几千名被边防军后勤处雇用的力巴就在这里协助后勤处的官兵在这里朝筏子装着各种军需物资。

“老天保佑这一路上一定要顺顺利利的。当第一艘驳船动起来之后汪庆辰看着缓缓驶离的筏队不时的在心中祈祷着由四十艘小型浅水驳船拖曳的六百条江筏除了搭载了六百多吨物资外还有第三师一个团的部队也是随船前进。如果在这路上生任何意外汪庆辰都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自裁以谢国人了。

这是自从汪庆辰提出用江筏运送部队和物资以来后勤处第一次使用江筏大规模的运送物资和军队成败全部在此一举。从后勤处到西北边防军司令部对这次运输都寄以了厚望足足六百吨的军需物资和一个步兵团一但这次大规模运输成功未来向下贝加尔地区运输物资和军队将大都依靠水路运输。水路的存在将会冲抵俄国人的后勤优势可以说整个对俄战争的胜利的成败完全在此一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