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珞在胤禛怀里哭了好久,胤禛只是疼惜的轻轻的拍着齐珞的后背,并没有多说什么。齐珞抬头用红红的水润的眼睛看着胤禛,抿了一下嘴,沙哑的嗓音说道“爷,我服侍你洗漱。”胤禛看着齐珞眼里的层层的水雾,经过泪水的清洗,仿佛更加的干净清澈,一滴晶莹的泪珠沾在了长长的睫毛上,仿佛在述说着委屈。伸手盖住了齐珞的眼睛,睫毛轻轻的颤动着,胤禛有些疼惜的说道“齐珞,不要这么看爷,不要这样,你...你刚刚处置的很好。”
齐珞微闭着眼睛,感到胤禛的疼惜之情,齐珞心里感动的同时,又有些愧疚,所以更加认真的服侍胤禛梳洗。齐珞的没有抱怨反而细心的服侍,更是让胤禛心声怜意。俯身打横抱起齐珞,看见她安静柔顺的靠在胸前,胤禛感到十分的满意。抱着齐珞上了暖炕,并没有放开她,而是借着拥抱的姿势躺了炕上,将齐珞拥得更紧一些,用手轻轻的抚摸着齐珞滑顺发丝,轻拍她入睡。胤禛撩起一缕缠绕在指尖,胤禛感到齐珞发丝柔顺中带着丝丝的韧劲,倒是同她的性子有些相似。
刚刚在内室胤禛听见了外面的那出好戏,虽然已经冲到门口,终究还是没有迈出去。看着怀里已经熟睡的齐珞微微皱起的眉头,胤禛轻轻的吻在齐珞的眉间,抚平齐珞的眉间的忧愁和心软。齐珞在睡梦中更加的靠近了胤禛温暖厚实的身体,胤禛轻点着齐珞的眉间低咛“你要记得皇家最容不得的就是毫无原则的善良和绵软无为的性子,你这样也可以让爷更放心一些。”
对于齐珞的处置,胤禛真的是很欣慰,既震慑了这些女人,也挑不出任何的过错。胤禛眼里闪过一丝精光,内宅之事不能过多的插手,否则会影响齐珞的权威,但是也不能让出尘纯净的齐珞沾染上任何的浑浊。胤禛抓起齐珞放在他腰间的手,放在唇边轻轻的吻了一下,有些事还真得处置一下,弘时那孩子...胤禛轻叹,要真有那么一天,夺嫡之争不能再发生了。
又过了几日,胤禛听见高福的回禀“主子,福晋身边的秦嬷嬷已经都查的详细了,这事的背后有富察侧福晋的影子,只是没有确切的把柄,用不用奴才再去...”
胤禛摆手道“这事就到此为止,让秦嬷嬷将那些多嘴的都给爷处置干净,这染血的事不用让福晋知晓,就说那些奴才畏罪自裁了,吩咐秦嬷嬷再好好的整治一下,此事绝不可再发生。”高福在旁边连连点头,要真是处置了富察侧福晋,恐怕福晋善妒容不得人的传言会越来越盛吧,毕竟没有确实的证据,到时候富察侧福晋叫起屈来,也有好几个格格脱不了干系,就连那个老实平静的耿格格都不见得干净。
高福偷看了一下胤禛的神情,暗自叹气,主子差不多有一年多没踏足其她女人那了,这些正当花期的侧福晋格格们怎么能不急?不过,想到福晋的手段,高福也心生敬意,能让一向冷酷的主子心甘情愿的将她放在心中疼宠,这恐怕也不是一般的人能做到的。
胤禛看到内务府的折子,开口询问“十三阿哥府如何?内务府还敢慢待他?”高福张了张嘴,低头回禀道“主子,十三爷只是皇子,并没有封爵,开府后日常用度,内务府这么做...”
拍了一下桌子,胤禛语气冰冷的说道“够了,这些捧高踩低之人,这是看老十三失宠了就敢这样?他们不要忘了,十三弟再怎么说也是皇子,他们这些皇家的奴才竟然欺负到主子身上?”胤禛有些激动的站了起来,在书房里踱步,眼里带着阴鹜的说道“十四阿哥当时开府的时候是什么状况?他如今也只不过贝子,还不是照样领着皇阿玛的...”
胤禛叹气,有些疲倦的坐回到椅子上,用手轻轻的揉了一下两侧的太阳穴,雷霆雨露俱是君恩,怎么把这句话给忘了?当初老十三得意的时候,这些奴才哪敢这么做,还不都是张口十三爷闭口十三爷的?翻出了前两年给康熙上的为胤祥说请的折子,看着上面康熙的御笔朱批‘胤祥绝非勤学忠孝之人,如不严加约束,必当生事’,看着上面已干的墨迹,想着如今胤祥的艰难,胤禛感到有些酸涩,轻声的说道“皇阿玛你可晓得,胤祥的志向和对您的孝心?您是不是真的忘记了您疼爱了许久的十三阿哥?从云间跌落在地上,这种滋味,老十三那刚烈固执的性子怎么能忍受的了?”
胤禛也不由得自问,老十三,你到底做了什么让皇阿玛如此的厌恶?甚至连过年的赏赐都没有。胤禛些许的叹气,不断的提醒自己,先是皇上才是阿玛。胤禛用手拄着下颚,虽然现在有些权势,又有着雍亲王爵,可是这些都是虚的,要是皇阿玛厌恶了,这些都随时可以收回去,要是真有那么一天,那该如何自处?
胤禛站起身,狠狠的捶了一下桌子,不想被践踏在泥里,就只能奋进,哪怕前面布满了荆棘,身背骂名无数,也要坐在那高高的龙椅上,那个位置只能属于我。胤禛此时眼里充满了野兽般的执着,眼睛黑亮的仿佛两簇火焰。
“十四阿哥那最近有什么动静?”胤禛低声叹道“最近他因为年羹尧的进京,可是越发的张扬了,连太子爷的话都当耳边风了,在他眼里还真当年羹尧是第二个致远公了?”
“主子,宫中宴会之后,德妃娘娘以身子不舒坦为由将年侧福晋叫进宫中,据嬷嬷回禀,德妃娘娘暗自训斥了年侧福晋一番,仿佛还罚她跪了两个时辰,后来又命她抄写女戒百遍。这些外人都不晓得。只是后来...”高福低头,隐去了眼里的笑意“侧福晋回十四阿哥府后,就病的更重了些,十四阿哥虽不是随请随到,但是也大部分都歇在年侧福晋那,也不晓得年侧福晋说了什么,仿佛十四阿哥对十四福晋多有抱怨,十四福晋进宫向德妃娘娘哭诉,十四爷竟然同十四福晋当着德妃的面吵嚷了起来,德妃娘娘有些肝火过盛,已经病倒了,可是为了十四爷的脸面...”
胤禛嘲讽的说道“为了十四弟的脸面,她一定不会请太医的,气病亲娘,这十四阿哥好到的本事,这要让皇阿玛晓得了?爷看十四弟怎么有脸再当孝子。哼,这就是你心心念念的宝贝疙瘩,爷看那个年氏倒真是个惹祸的根苗。”
皱了一下眉头,又翻了翻太子批的奏折,胤禛轻叹“这太子爷有些被十四阿哥给逼急了,这错是越犯越多,虽说皇阿玛现在还准着,给太子爷留着脸面,恐怕这已经到底线了吧。老八倒是好手段,十四弟在前,他不声不响的又笼住了一些人,这手已经伸向护军营了。”眼里带着沉思,胤禛心里还是有些焦躁,通过密报可以晓得八阿哥虽然没收买到护军营的统领闵成,可也有些人投向了八阿哥,有着九阿哥财力的支持,八阿哥还是大敌呀。
高福听见外面的有人轻唤,胤禛用眼睛示意高福出去看看。高福一会的功夫就回到了胤禛身边,递上了一封信,低声谨慎的说道“主子,福晋的兄弟来王府看望福晋,这是致远公让齐珏少爷私下带来的,福晋让紫英送了过来。”
胤禛怔了一下,打开了信封,拿出一张纸仔细的看了一眼,这个凌柱的字倒真是没什么长进,不过越往下看胤禛皱紧眉头慢慢的舒缓开,读完信,胤禛用手轻轻的弹了一下纸张,示意高福拿过火折将信烧尽。
胤禛摆手挥散了烟雾,低咛“战场的生死考验出来的情意兴许真的能抵挡住银子,而且还有庄亲王世子在,老八这步棋不见的走的通。”想到凌柱最后的那句交代,只要皇上有命,他就能镇住护军营。对于一向谨慎的凌柱,胤禛还是有些放心的,看来关节还在皇阿玛那,只要皇阿玛传召,那么那个位置就没有人能夺走,万一不是自己?胤禛转动了一下扳指,那么矫诏也不是不可能,没有人能阻止我。
胤禛隐住眼里的那些许的亮光,对高福吩咐“让那些人都不要再动,太子爷的这个太子恐怕要当头了,京城会很乱,省的被人牵扯进去。”
“是,奴才这就去传令。”高福行礼后就离开了,胤禛脸上露出一丝期待的笑意,凌柱常常伴在皇阿玛身边,他又是个细心的人,这消息应该是准的,而且胤禛看了一眼旁边的密报,这些异动也不更印证了吗?“太子,老八,老十四,我倒要看看你们能争出来一个什么结果?”
想到十四阿哥对年氏的宠爱和对年羹尧的频繁拉拢,胤禛有些骄傲自得的自语“你这辈子永远不会懂得珍珠和鱼目的不同,年羹尧那个不晓得进退之人,连凌柱的一分都及不上,更何况终究是个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