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一日,我要修成无上道法,焚尽八荒万里,做个傲啸九州的神仙!让没人再敢来惹我,让自己无拘无束,自由自在,没甚东西可以阻挡。”
陈七自从得了三页金书和禾山经之后,虽然境遇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但是也没有当初做个小山贼头目的逍遥自在。时时要担心被人追杀,总是担了无数的心事,让陈七一直都憋闷了一口恶气。前几日跟鸾兮一战,陈七又吃了好大的一个亏,连手下的火鸦都被斩杀了十多头,新收的女人李嫣嫣生死不知,连好容易打下的一片基业,都被迫抛弃了,让陈七心头隐忍了的一团的怒火,旺盛过了十倍。
这一次他遇上了小龙王月心灯,虽然明知不是人家对手,却仍然要把让小龙王吃个闷亏,降服小龙王的手下群妖,便是因为之前憋闷的狠了。
如今他不但修为尽复,还比前更有进境,让这小贼头忍不住泄起来。
陈七把双手一挥,五十二头火鸦在天上盘旋一圈,最后都化为朵朵真火种子,从他的泥丸宫中落下,游走到其余火窍之内。他收拾了心境,恨恨的说道:“只要我再多闭关几日,变化的火鸦真身,就能飞行的更远。上一次鸾兮和我相斗,她虽然也能飞翔,但是似乎不能持久,待我把这一次的收获好生巩固,就回去瞧看一眼,也让她吃一个大亏。”
陈七虽然担心李嫣嫣和小沛县城的基业,却仍旧不会去冒险。
他新收伏的这一十五头火鸦,大多都有鸟先锋的修为,甚至最后几头,比鹰九霄的修为也不差,尤其是那一头老鸟妖,比鹰九霄的修为还高明几分。得了这一十五头新的火鸦,陈七的便有十足把握,再把几十处窍穴,都转移到火窍之中,让火鸦变化更加完美。
陈七存了这个心思,便也不着急赶路,只是定了方向,变化成火鸦飞了两三个时辰,寻了一处荒山落脚随便寻了一处山洞,便开始闭关修炼。
他这般潜心修炼了十多日,火鸦阵和太上化龙诀两门道术,日日都有增进。太上化龙诀还只不过是多打通了十几处窍穴,火鸦阵的心法,陈七进步就大的多了,他已经能够把两百六十余处窍穴,都转移都七十二火窍之内,凭此修为,虽然身子还比寻常鸟儿沉重些,却已经能够在短途飞行上,不输鸟雀,灵活如意。
火羽箭的法术跟真火种子的修为息息相关,陈七这番闭关苦修,还把体内的七十二枚真火种子都从头修炼了数次。
火鸦阵的心法,亦不是没有弊端,比如在没有收伏火鸦的情况下,每一团真火种子,都要单独修炼,进境反而要比寻常道诀更慢一些。但若是收伏了火鸦,每一团真火种子,便都可以随着火鸦的修为增进而增长,修炼火鸦阵的人,只要随时从旁调动法力,协助收伏的火鸦冲关,便可收莫大奇效。
陈七已然渐渐熟悉火鸦阵的修行窍门,故而并不浪费功夫,去把每一团真火种子都去修炼,他弃了那些不曾收伏火鸦的真火种子,只等日后收伏了火鸦,才来用功。把主要精力,都放在已经收伏了火鸦的五十二团真火种子上。
陈七收伏的火鸦,原来的修为有高有低,资质有强有差,所以经过这一番修炼,最强的一头火鸦,体内的真火种子,已经修炼到了第十六层法力,修炼到第十五层法力的,也有三头之多,其余火鸦强弱不等,但是最差的一头,体内的真火种子,也修炼到了第五层。
经过这一番修炼,陈七的法力最少增长的一倍,同时他亦知道,收伏的鸟妖,修为高低,资质参差,对自家的火鸦阵也颇有影响。若是这是十五头火鸦,都有鹰九霄,或者老鸟妖的修为,他定然已经无惧鸾兮,猪九罡,太湖八妖之的黄睛山君这一级数的大妖。不过陈七收伏这些火鸦,都已经是费尽了心力,根本也没得挑选的资格。
不拘是太上化龙诀还是火鸦阵,都是要在争斗之中,才会越来越壮大,闭门修炼,进境转会十分迟缓。故而陈七把壶县之行,所得的收获消化的七七八八,便破关而出,再也不肯停留,变化为火鸦真身,赶回了小沛县城。
陈七本拟自己不在,小沛县城必然已经凌乱,但是当他飞到了小沛县城上空,却见城中比自家离去之前,更显得井井有条了些。就连各座城门的兵丁,似乎也比前多了。陈七按落了风头,恢复了人身,径自寻到原来所居的府邸,却见蝠吉老儿正在处理公务。
陈七原本把蝠吉和荀玉藻都留到了涪陵山中,他见这老儿忽然回来,便不禁有些疑虑。蝠吉见到陈七,却是欢喜不已,忙抛下正在披覆公文的毛笔,狂奔过来,拜倒在地,向陈七禀报道:“老爷回来的甚好,如今小沛城已经有了名份也。”
陈七微微动容,忙问道:“这却是怎么回事儿?”
蝠吉当下,便把事情始末,原原本本说出。陈七一逃,鸾兮也自走了,把李嫣嫣和芸师姐尽数丢下,也没理会城中,陈七手下的杂兵。蝠家的两位公子,知道情况不妙,所以这才慌忙把自家老爹和荀玉藻都请了回来。
蝠吉久居涪陵山,对山中群妖都了如指掌。陈七把山中群妖收伏之后,就算有些散修的妖怪,还有各大妖王的残部,也都在他的劝说下,一一归顺过来。蝠吉从涪陵山走出时,便把这些妖兵都带了出来,编入了陈七的部众之中。
蝠吉知道自家的老爷不在,凭了自己,就算多出这些妖兵来,也抗衡不得赵红袍的大军,便咬了咬牙,带了两个儿子,去面见赵红袍。这老儿倒是知道陈七的志向,也晓得他的底线,故而一场鸿门宴会,不但未有受到什么威迫,反而从赵红袍处领了一个小沛县县令的名头。
当时赵红袍已经得知了小龙王月心灯就要过来,虽然小龙王月心灯的法力高于他,但是赵红袍亦有些心思,生怕小龙王月心灯瞧弱了自己,便也不曾生出求人相助的念头。难得占了小沛县的乱军,愿意投回他家阵营,赵红袍也就欣然笑纳了。
蝠吉知道自家老爷不在,故而便推说陈七还有事情,要整顿一番,方能出城来降。赵红袍也忙于退兵,去迎接小龙王月心灯,两下便罢了兵戈,分头去行事了。
后面的事儿,陈七已经自知。赵红袍把小龙王月心灯,迎入了壶县整修,显然是有意把这座大县,赠与小龙王月心灯。至于他对小龙王下了黑手的事儿,反正无人看到,陈七倒也并不在乎怎么。
蝠吉把这些事情分说明白,惶恐无比的拜倒在地,跟陈七告罪道:“小老儿不知主公的意思,便自作主张,许下了归降这等大事儿。还望主公恕罪!”
陈七呵呵一笑道:“我不在时,你能做到这般好,已经是出乎我意料之外,这又算的什么罪过,要算也是有功劳才是。今后是战是和,只要保住了手中的兵力,总有的选择。若是我回来,只见一片残垣败瓦,手下部众尽皆被战败逃散,那才是大事去矣。”
陈七抚慰了蝠吉之后,便问起荀玉藻和李嫣嫣的事情。蝠吉登时有些尴尬,不敢细说,只是对陈七言道:“李嫣嫣主母救回了自家师姐之后,除了挑选新人,日日操练灵鹫万杀大阵,便是闭关了修炼。荀玉藻姑娘倒是每日惦记老爷,总也愁眉不展。”
陈七听得她们两个都安在,心头便落了一块大石。虽然蝠吉神色尴尬,但陈七也没在意,只道两个女孩儿,有什摩擦,反正他已经回来,怎么都好安抚。
陈七吩咐了蝠吉几句,便进了内宅去见李嫣嫣和荀玉藻。
李嫣嫣盘膝而坐,身前一刀一剑,横搁的膝头,眉眼见全是杀气。她的师姐李芸娘,见这位师妹如此愤怒,不由得劝说道:“师妹也不要如此怒气,你也是中了鸾兮的情种,才会跟陈七那小贼有这一段孽缘。这件事儿,也须怪他不得……”
李嫣嫣语气中森寒冷冷的说道:“难道我的清白,就凭空被他坏了不成?我定要跟这小贼讨一个公道?”
李芸娘暗暗叹息,柔肠百结,只能再劝道:“这小贼的法力高深莫测,就连鸾兮都奈何他不得,师妹你如何是他对手?”
李嫣嫣喝道:“师姐莫要再劝,我知道你已经被鸾兮种下了情种,一颗心都向着那小贼。同门姐妹,我也不来怪罪你,但你要是打算阻我,便是不死不休。”
李芸娘无可奈何,亦只好暗叹一声。
本来两师姐妹中,是以她为主,但是经过这一番历练之后,情形便倒转了过来。李嫣嫣被鸾兮取走了情种之后,原本一个温柔的人儿,变得冰冷无情,让她也有几分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