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白朔宣诵完毕的瞬间,世界似乎停滞了一瞬间。
就在这一瞬间,白朔脚下的血色结界咒文发出猩红的光芒,仿佛一扇庞大的门扉就此开启。
环绕在白朔周围的血河终于寻找到了归去的方向,如同四海决堤,狂暴的涌入打开的结界中,然后消失无踪。
越来越多的扭曲恶意汇聚在血液之中,直到最后结界中所积蓄涌动的恶意已经快要脱离陈静默的掌控。
白朔依然没有收手的意思,不顾随时可能造成反噬而和阿尔卡特争夺着无尽死河。
汇聚了所有怪物的怨念和意志,死河之中充满了无端愤怒、扭曲杀戮的灵魂。
鲜血是灵魂的通货,生命的货币。白朔从阿尔卡特的手中夺下了伦敦半数的生命和和灵魂,将这些怪物的生命毫不在意的镇封在自己的结界中。
如果,最后的大队,指挥官少校还活着,可能会拍着手掌欢欣鼓舞的笑起来吧?
可能会坐在他的那张椅子上,然后发出胜利的宣言:“这一次,是我赢了。”
因为融入了‘薛定谔’之血的死河,已经再非寻常的状态。
这一点,他知道,白朔也知道。
那个一直带着调侃笑意的猫耳少年,才是最后的大队真正的王牌,也是在原本剧情中险些消灭阿尔卡特的死士。
在他自杀之后,死河之中已经融入他的鲜血,也被他生命的性质所同化。
就像是他的名字一样‘薛定谔’他是一只会进行‘自我观察’的‘猫’。
他的本身在这个变幻莫测的世界中自由穿行,而就在他感觉到自己之前,他能够同时存在于任何地方,又不存在于任何地方。
如今他已经融入千万生命的死河之中,再也不能察觉到自己。
那么,将会发生的事情,就已经注定。
任何敢于吞食死河的人,都会被薛定谔同化,变成虽然存在但是却毫无实质的‘虚数’。
这个庞大的‘虚数**体”将会彻底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但是对于现在的白朔而言,却根本不再是任何恐惧的负担,况且又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同化开始了……”
白朔眼中骤然升起燃烧的火焰,他能够感觉到不可阻挡的转化从死河的深处开始。
并没有去阻挡这种会让自己失去实体的转变,他毫不阻拦的摊开双手,任由席卷而来的波动将自己吞没。
他的身影连带着无穷的血河就这样的一点点在伦敦的废墟之中消失,和怪物之王一起失去痕迹。
一旦在这个世界上失去实质,那么对于主神来说,自己所存在的痕迹只剩下这个空虚的名字,再也没有实力的变化,也无从去提高难度了。
不被这个世界观测到,并不证明不存在,也并非没有重返世界的办法。
在原本的剧情中,阿尔卡特在不存在于任诃地方的无尽黑暗中和三百四十二万四千八百六十七只死河之中的怪物厮杀。
耗费了三十年的时间,将除了自己意外所有的生命斩杀殆尽之后,得以重归世界。
既然已经决定,那么就这么做吧。
杀死三百四十二万四千八百六十七只怪物,外加一只怪物之王:阿尔卡特。
就在变化席卷的瞬间,白朔能够感觉到转轮六道从实体、能量瞬间与自己一样变成了空洞的概念。
这是存在之间的转化,可能只需要一瞬间,但是这一瞬间对于其中的生命来说却并不短暂。
蕴藏着地藏神力的灵魂猛然爆发,仿佛一张无形的大手瞬间刺入‘转轮六道’的存在之中。
坚定的意志对自身的状态开始进行不容拒绝的修改。
法则不能更改,那么针对自身的概念操作呢?对于白朔来说,在神性的帮助之下虽然艰难,但并非不可能。
势如破竹的,庞大结界之中无穷的死河中汹涌的恶意灵魂瞬间被抹除,只剩下最单纯的‘概念”融八到,转轮六道,的整体之中,占据六分之一的区域。
争斗、杀戮、永不停止的战争,这是修罗道。
至此,以善恶二业区分的六道中,三善道之一修罗道完成!
人间道、修罗道、地狱道,三界雏、形,转轮六道,白朔已得二分之一!
仿佛是一瞬间,又像是过了很多年,所有被卷入其中的灵魂都已经感觉不到时间的长短,对于虚数来说,时间也已经没有了意义。
就像是闭上了眼睛,然后又再次睁开,世界就改变了摸样。
空间失去了概念,极限失去了边界,在失去对现实的观测和痕迹之后,他们只剩下最单纯的存在,还有没有停止的战争。
死河之中的恶意不断分裂,无穷的敌人在这个不可思议的大地缓缓出现,睁开了眼睛。
隔着漫长的距离,白朔看到了睁开眼睛的怪物之王。
两个人同时露出了狰狞的笑容和杀意,在此刻,最后的战争即将开始!
白朔手掌握着的那只手紧了一下,陈静默看着面前数量近乎无穷的敌人,有些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这究竟……有多少敌人?”
“敌人数量总共3424864 1只,怎么样?
有没有害怕?”白朔扭过头用久违的语气挑逗着:“要不要躲到我怀里尖叫?”
“才不要。”陈静默白了他一眼:“只是忽然想起很久以前吐槽别人的话了。”
“什么话?”
陈静默清了清嗓子,咳嗽了一下之后低声说道:“我们黄山四友,向来同进同退。你一人上来是四人,你一百人上来,也是四人……”
“噗……”白朔笑了起来:“抱歉,槽点在哪里?我找不到,而且我们只有两个啊。”
“说到底还是群殴嘛,不过两个就两个。”
陈静默不去看向着他们尖叫着冲缶而来的敌人,而是转过身用手搂着白朔的脖子,带着甜蜜的笑意摇晃着身体。
“只要跟你在一起就好,其他的管那么多干什么。”
“这种话毫不负责啊,还是把事情推给我嘛。”
白朔抱紧她的身体,嗅着很久未曾闻过的清香,笑了起来:“对了,这个时候要怎么才好来着?”
“微笑,只要微笑就好。”
灵魂共鸣的光芒从两人的身体上亮起,在光芒之中走出浑身覆盖着铁甲,散发着死亡气息的武士。
狰狞如死神,威严如皇帝。
散发着撕碎整个世界的气息,白朔向着无数冲击而来的怪物摆出了迎击的姿势。
无所畏惧,也不曾退移,如果能够看到他的表情的话、,想必定然是释然而无惧的微笑吧?
“啊哒!啊哒!啊哒哒哒哒哒!”
在枪声遍布的战场之中,忽然传来中年男人的怪异尖叫,当拳头的幻影终于停止的时候,他才甩了甩青筋绽露的右手,指着前方的武装军人:“你,已经死了!”
对于他对面,手里提着枪械的军人来说,对方刚才的攻缶似乎没有任何力度,就像是清风拂面一般的可笑。
他不知所谓的举起了枪械,瞄准敌人的瞬间,叩动……叩动……叩动……这个感觉之中的动作重复了五六次,他才不可置信的发现,身体已经动不了了。
骤然之间,如同熔岩灌顶而入,剧烈的炽热气息在身体之内左右冲突着。
“糟糕、好奇怪,要……爆了“……在血肉爆裂的怪异声响之中,魁梧中年人面前的军人变成一具怪异的残尸。
尖叫声从他的背后传来,长孙武瞬间向着右侧翻滚,躲过一串致命的子弹之后大笑:
“这就是,北斗神拳啊!”
屹立于战场之外的拳志郎面色忽然有些尴尬的转过头,就像是不忍再去看枪林弹雨中到处翻滚的长孙武。
在沙漠的风沙之中,依稀能够听见他残念的自言自语:“这个家伽……北斗神拳的名号,不是让你被人逼得到处乱窜的时候喊的啊……”
当混乱的枪声告一段落的时候,掩体后面端着枪的几个纳粹军人汗流满面,相互对视着:“那个家伽……死了么?”
在飞散的烟尘笼罩中,什么都看不清,但是隐约能够看到地上一具尸体的影子。
抓着机枪的魁梧军人向炽热的枪管上吐了一口吐沫,扭过头看着自己的士兵:“谁去看一下?”
当几个人的视线汇聚在一个人的身上的时候,最倒霉的家伙后退了两步,在同伴幸灾乐祸的视线下提起防弹盾牌,有些愤怒和无奈的举着盾牌,小心翼翼的走出掩体。
慢慢的接近,他似乎能够听到自己的心跳。
直到他看到从远处自己不远地方的血,他才松了一口气。那个怪物十有的,是死了吧?
当他凑近了之后,才恐惧的发出尖叫,在地上被机枪扫烂的,是自己早已经死去的战友。
他猛然转身向着身后天喊:“小……声音从高亢惊恐骤然截断,戛然而止。当他停止尖叫之后,才听到远处从风沙中传来的骨骼碎裂击,。
“小什么?”长孙武从他刚才藏身的掩体里走出来,甩了甩手上的鲜血:“小心些?不好意思,他们已经听不到了。”
接下来所发生的事情,已经一目了然,在敌人骨骼碎裂的声音里,已经一把年纪的长孙武鼓动身上的肌肉摆出姿势,自己给自己配旁白:
“北斗……当门穴破指插!”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不要当低估中年人的狂热程度。
第三百三十六章战神
当长孙武满意的收起姿势,转过拐角后,终于看到墙角嘴里堵着破袜子的人质。
每一个合金弹头的剧情里都有这些神出鬼没,浑身就缠着一条破布,但是却怎么都死不了的人质们……
当主角们解救他之后,他们会一边跳着舞,一边从后面ōu出一件白衬衫抖一下,于是一个标注着各种弹y符号的方框就会出现在玩家的面前。
长孙武甚至还记得,是散弹,F是火焰弹……
“而且,你们长的真的都一样么?”长孙武弯腰看着地上那个嘴里塞着破布的被捆住的大胡子人质。
看到长孙武走过来,人质很jī动的叫了起来。
长孙武一边挤出如ūn天般温暖的笑容,一边替他解开绳子:“不要jī动。”
然后……人质不是要一边跳着舞,一边送个子弹出来么
怎么跑了
无声的,他背对着的大mén轰然敞开,除了两条uǐ之外,怎么看怎么像坦克的机甲带着刻骨的杀意从仓库中走出。
终于明白人质逃跑的原因,长孙武面容ōu搐着转过身,看着机甲上开始转动的炮管忍住捂脸的冲动:
“不是说最厉害枪械就是火箭炮么?为má忽然从合金弹头变成合金装备了啊”
远处沙丘上,拳志郎风轻云淡的的扭过头:“啊,忘记说了……”
在炮火的巨响之中,长孙武狼狈的翻滚逃窜,似乎早就预料到了师傅的回应,嘴里低声的吐槽:“这种事情,不是忘记说了就能够解释的吧魂淡啊……”
虽然有些惊诧,但是看起来似乎并没有恐惧,在经过短暂的观察之后,他便发现虽然看着大一点,但是威胁值还没有卖萌的小坦克来得高。
至少,他ǐng期待那种能够蹦蹦跳跳,扭腰趴下的神奇坦克。
就这样,在充满大叔热血的豪迈咆哮中,长孙武向着那一台怪异的机甲发起冲锋
看来,他需要努力的方向还很漫长。
——
在深夜的森林中,孤独的男人独自前行着。
在寂静之中自有一种说不出的恐怖,脸è苍白的年轻男人忽然停下了脚步。
yīn森的林间道路已经走到尽头,可是死寂的气息却越发的浓烈。
在月光的照耀之下,他忽然间微笑起来,苍白的笑容在草木yīn影和冰冷月光照耀之下,说不出的诡异。
隐约的声音从他的身上扩散开来,但是他的嘴却一动不动,就像是有看不见的鬼魂在他的周围争吵、尖叫,哭泣。
如果有人仔细去听,能够听到依稀的话语从他的衣领周围扩散开来。
“尔康你已经不爱我了”
“不,紫薇,我是……”
……
梁公正从ù兜里掏出音乐播放器,按下暂停键:“这个不好听,要换一个。”
他的脸è依旧苍白的像是贫血,头发蓬lun,不过衣服倒是换了一身新的。
终于注意到路边有些陈旧的道标,他掏出了手电筒凑过去,有些艰难的念出了上面的字迹:“皆……神……村?”
“嗯),看来是到了。”他点着头,有些困倦的打着哈欠:“不知道能不能找到旅馆睡一觉啊,唔,好像没带钱包……还好,还有两张以前队长给我的美元。”
很显然,他早就忘掉自己来到这里的目的。不过总算还在那位诡计之主的安排之内,至少他还没有走偏跑到雏见泽去。
就像是大多数沉mí于音乐的人一般,他一边向着黑暗的村中走去,一边低头看着播放器的屏幕。
似乎是始终不满意所播放的乐曲,他专心的翻动着播放器里的曲目表。
在不知不觉中,走过了狭窄的巷子,走过了yīn森的牌坊,直到最后才满意的点头:“这个才好嘛。”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注意到周围的环境。在不知不觉之间,他已经走到一栋古旧宅邸的外围。
“看起来很旧的样子啊。”他挠着脸,轻轻的拍了拍mén:“喂?有人没?我是……唔,送外卖的。”
在吱呀的牙酸声音中,mén缓缓的开了,没有任何回应的声音。
保持着礼貌的姿态,梁公正可是连续两年荣获‘青山病院最佳礼貌患者’奖项的新时代三有病人的来着。
到最后,他向着mén后探头探脑:“没人说话的话,我就要进去了。”
“那就是真的没人了。”他拍着脑袋,自言自语,然后哼着歌儿走进mén后。
在他进入之后,腐朽的mén扉忽然缓缓的关闭,整栋古宅在黑夜中就像是一只吞掉猎物的巨兽。
只剩下梁公正走调的歌声从mén后的空间中隐约传来,在夜空中飘dng。
“你是风呀~我是沙~缠缠绵绵……这位妹妹你好啊,看你不喜欢说话的样子,是新来的病友么?……诶?这身衣服不错啊,哪买的?是新制服么?”
……
——————————
在整个无尽的次元之海中,拥有着无穷的世界,每一秒都有新的世界在诞生,旧的世界在毁灭。
每时每刻都在发生着奇迹、毁灭、重生。而比这更多的,是战争。
仿佛此起彼伏的壮烈音符在无尽的次元中不断的回dng。旧的音符消散,新的音符响起。无数的音符同时出现,jiā叠在一起变成浩大的jiā响,永无止尽。
而其中有不少战争对于轮回士来说,都是一场不可缺少,也不可多得的试炼。
就像是DTA、LL、EVE等等战争世界,都需要不菲的奖励点和剧情卡片去开启,而其中最严酷,规模也最大的,大概就是‘血战’了吧?。
血战——著名的西方魔幻体系《龙与地下城》中的庞大战争。
下层位面地狱和深渊之间不死不休的战争,从第一头恶魔和魔鬼相遇的时候就已经开始,直到地狱之主阿斯蒂莫尔斯取得神格之后才得以结束。
其本质是规则中的‘秩序’和‘únlun’之间的jiā战,却逐渐演变成两个阵营之间的庞大战争。
从最开始的深渊恶魔和地狱魔鬼的jiā战,到后差不多已经将整个DND世界拖入其中。
时间在是一场持续了六个标准日的战争结束之后,地狱军队临时驻扎的营地之中。
并没有深渊营地那样únlun不堪,整个营地之中充斥的是一种严酷到让人尖叫的秩序。
如同钢铁一般的规则足以压得所有参与这场战争的外族人喘不过气来,就算是最桀骜不驯的强者都要屈服于这种虽然看不见,但是却弥漫在每一寸空气之中的秩序。
就在其中核心的帐篷里,骑士少nv轻轻的‘上司’的尸体上拔出自己黑è重剑。
è泽仿佛黑dòng一般深沉的巨剑在血ròu中ōu出,发出了如同畅快呻yín一般的鸣叫。就在短短的三秒之内,剑柄上的血红è光泽再次浓郁了一些。
想要依仗自己的地位,来‘指点’一下美貌下属的魔鬼,原本允诺了足以令任何nv佣兵变成**的宝物:雇佣兵们视之如生命的金币、散发着诡异气息的华丽首饰、囚禁了哀嚎灵魂的水晶等等。
可惜,它挑错了人。而在这个战场上,有的时候眼光远比实力更重要。
所以,就这么轻易的死掉了。
帐篷角落里的大胡子中年人停止动作,像是刚发现一般抬起头。
他擦着额头上的汗水,有些疑uò说道:“就这么杀掉了?”
“抱歉,下次我会提前解决掉的。”奥托莉亚缓缓的收起重剑,略显苍白的脸上带着诚挚和尊敬的表情:“需要转换营地么?”
“你领会错我的意思了。”头上缠着白è头巾,浑身伊斯兰风格打扮的中年人开始谆谆教导:“有的时候,就这么简单杀掉的话,会很lng费的。”
“我明白了,下次我会jiā给您来处理的。”奥托莉亚认真的点头说道:“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如何解决呢?”
“jiā给我来处理好了,毕竟我可是前辈来着。”仿佛理所当然的一般,大胡子中年人温和的说道:“不出意外的话,明天你就是这一队的队长了。”
“那些魔鬼会答应么?”
“它们会答应的,大家都是讲道理的生物嘛。”大胡子中年人停止了磨刀的行为,用麻布擦干净那一对得自‘奎托斯’的双刃。
仿佛勤劳的农民在辛勤耕耘之后看着一望无尽的麦田一般淳朴,他在双刃的寒光的映照之下擦了擦自己的汗水:
“毕竟……我可是西域战神啊。”
名为阿凡提的长者带着一种发自真心的善良和期待,如此说道。
在他手腕上一枚轮回士特有的手表闪烁着光芒,代表着【十字】战团的印记在腕表的底盘上静谧的燃烧着。
这是他们进入这个世界第十六天,距离结束还有十四天,战争尚未结束。
——————
战争没有开始,战争无法终结。
从人类诞生起,就已经存在了这种概念。从第一根尖锐的树枝被抓在猴子的手里,从一个猿人将眼光挪向尖锐石块的那一瞬间,它就降临到这个世界上,徘徊不去。
人类的历史上从来都没有过真正的和平,也从未有一天不存在战争这种只能带来死亡的活动。
所谓的历史,就是‘战争’和‘准备战争’互相重叠在一起之后书写的血è书籍。
在这个无法被现实所观测到,也无法观测到现实的世界中,战争早已经开始。
即将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