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天已黑,四周光线惨淡,窗外飘来潇潇的细雨,雨点打在窗外的椰子树叶上,滴答滴答的让人心烦。
林白杨自言自语,“不知道他们有没有联系上高宪?”她光着脚踢着地上的小石子,“只要联系上了高宪,那帮人就能全知道了,很快就会来救我们。”
韦静雅把头埋在膝盖中间,小声说,“其实,高宪他去了法国,飞行时间在10个小时左右,可能要明天才能开机了。”
“什么?”林白杨惊呼一声站了起来,“去了巴黎?!”林白杨急得在小黑屋子里团团转,和裴奕约好明天在机场见面,这两天为了给她所谓的空间考虑,裴奕连通电话都没有给她打过,说是不打扰她的静思。这如果被关到明天去不了机场,那指不定裴奕会怎么发飙。
“不行,不行,我得想办法出去!”林白杨喃喃道。
“也不差这一个晚上。”曲恒枫扯她的手,“屋子这么小,你就别转来转去了,看得头晕。”
林白杨甩开曲恒枫的手,对着门缝大喊来人,喊了老半天也没人答应。曲恒枫道,“深更半夜的狗都睡觉了,门外落把那么大的锁,谁会来管你。”
韦静雅知道林白杨是在担心明天和裴奕相见的事,她也替林白杨着急,站起来四处找有没有松动的砖头,曲恒枫追着问怎么回事,韦静雅不耐烦他喋喋不休,索性告诉他缘由。他一听,也不再帮忙找狗洞了,坐下来气呼呼地瞪着眼看着林白杨。
林白杨扭头就看到曲恒枫在生气,奇道,“刚才不见你发火,这么这会又开始闹脾气了?谁惹你了?”
曲恒枫赌气,“你居然要和裴奕私奔?”
林白杨怒极反笑,“你还真当我哥哥当上瘾了啊。”
曲恒枫跳起来抓她,“老子不稀罕当你劳什子哥哥。”
满嘴都是老子来老子去,林白杨故意瞪大眼睛问,“难道你想当我老子?”
曲恒枫气怒了,箍着她的双臂恶狠狠的说,“老子想当你……”话未说完被韦静雅打断了,她惊喜的招呼两人过来,墙角现一处松动突出的砖头,曲恒枫一脚过去把它踹飞,露出一个黑乎乎的洞。
林白杨和韦静雅都来帮忙,手推脚踹把周围几块砖头拆掉,老房子年久失修,一个小时左右就挖成了能供一人钻出的洞。林白杨高兴的拉着韦静雅和曲恒枫,“这下我们能出去了。”
韦静雅也高兴地在地上蹦,曲恒枫却冷冷的站在一旁。
三人依次从洞里钻出,外面磅礴大雨如开了闸似的往下倾倒,雨急似剑,落在地面上射起无数箭头。林白杨的光脚上溅满泥土,曲恒枫一手扶着一个,小心翼翼往前跑——
祠堂前的空地上搭了一间简陋的木头房子,里面灯火通明、熙熙攘攘、人声鼎沸,附近几个村里好吃懒做的无业游民都聚在这里赌博,符大壮刚输了口袋里最后一笔钱,垂头丧气的从屋里走出来,躲在大树下抽烟,他拿出手机拨了电话,啐道,“妈/的还是关机!”瞧着这雨怪大的,心道等雨小了点去李寡妇家里再上上她的床让她好好伺候一番,去去晦气。
符大壮叼着根烟躲在树底下探头探脑,忽然瞧见祠堂那闪出几个人影,他把烟蒂丢在地上用鞋底碾碎。转身进屋招呼赌得正欢的兄弟操家伙去追人,“人跑了,兄弟们追咱们的钱去!”——
林白杨一行三人在前面跑,一群人在后面追,曲恒枫摸把脸上的雨水,“真他妈阴魂不散!”
林白杨接了句,“和你一样。”
韦静雅喘着气劝,“你们就别吵了,赶紧想办法逃吧。”
不要把所有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林白杨说,“我们三分开跑,能跑掉一个是一个。只要找到电话联系到人就可以。”
到了一个十字路口,林白杨把韦静雅推上一条小路,“你先往这边,我等他们快追上来了再跑另外一条路,我帮你吸引他们的注意。”
韦静雅也不跟她多废话,拔腿就跑。
等身后的一群人出现,林白杨冲着他们刻意大叫一声,“快跑,他们追上来了。”拽着曲恒枫往另外一条路上跑。
曲恒枫感觉到林白杨身子一歪,堪堪站稳,曲恒枫伸手扶住她担心地问,“没事吧?”
林白杨皱着眉头咬着牙继续跑,摇摇头,“没事。”被啤酒瓶的碎渣扎破了脚底板,跑了几十步,已经是一步一个血脚印了。
曲恒枫回头一望,心脏疼得揪成一团,他蹲下来,“快爬上来。”
林白杨不跟他客气,趴在他背上搂住他的脖子。
曲恒枫感觉到林白杨软绵绵的胸部压在自己背上,像猫爪儿在揪自己心,他往前跑身子上下颠簸,林白杨的胸部就不断的在自己背上蹭动,曲恒枫觉得自己头晕转向,心力憔悴,持久的身体紧张让他有些疲惫,而背上的人让他半晕半醒的脑子时不时地划过一丝恍惚,很想把她抱在胸前狠狠地吻,贪婪的吸允她的柔软。
曲恒枫顺着大路跑进了村子,符大壮早安排了人抄近道堵住了他的去路,他们从四面八方包围住两人,林白杨拍拍曲恒枫的肩膀,从他背上滑了下来。曲恒枫忽然觉得背上一空,心里一阵失落。
几个人上前架住曲恒枫,曲恒枫甩开他们的手去扶住林白杨,“别碰我,我自己会走!”
符大壮一瞧只有他们两个,还跑了个,气得上前就揍曲恒枫,逼着他们说出另外一个去哪了。曲恒枫被打得摔在地上嘴角冒血,他不敢还手,怕他们迁怒到林白杨身上,只得吞下这口恶气。
林白杨上前护住曲恒枫,指着另外一条相反的道,“她刚才和我们吵架,往那头去了。”
“现在还有工夫吵架?”符大壮怀疑。
“她怨我今天把她带到这来,让她吃了苦头;还怨我哥不解风情对她不假辞色不懂惜香怜玉。刚才吵了两句,她就往那头跑了。”林白杨胡诌。
符大壮满脑子都是龌蹉的思想,他咧着嘴笑,“我就说,一看这小子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货。没想到一人搞两个女的,这关头还能争风吃醋起来。果然长了张好看的脸就是不一样啊。”
符大壮吩咐几个人按照林白杨指的道去追,押着他们往村子里去——
曲恒枫和林白杨被推进一间废弃的屋内,林白杨的脚心疼得发麻,歪倒在地上,曲恒枫顺势抱住她,揽住她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林白杨又累又饿又困又乏,淋了一夜的雨,脚底板像火烧一样,她一坐下来才感觉浑身的疲惫接踵而至。曲恒枫把下巴搁在她的发顶,柔声说,“快天亮了,你先睡一会。我们只需在这坐一会,韦静雅马上会找人来救我们。”
林白杨点点头,昏昏而睡。
曲恒枫摸她额头,发现温度有些高,想她可能有些发烧,热乎乎的手伸过去把她抱了起来,放在自己腿上。林白杨这时已经烧得稀里糊涂,刚才的逃跑也只是靠着一股倔强劲在支撑而已,她这会身子已经全软了,软得一塌糊涂,毫无知觉。
男人搂着一个酥软温香的*,身体某处都会不受控制地膨胀起来,感情和激情在混乱的夜晚夹杂在一起,*辣地开始发酵起劲。曲恒枫用手抬起林白杨苍白的脸,急切地往她唇上凑了过去,只觉得那里像上好的丝绸,几乎让他的唇站不住脚。
林白杨被亲的喘不过气来,昏昏沉沉地张开嘴呼吸新鲜空气,曲恒枫的舌头*辣的就舔了进去,贪婪地吸住了她的舌头,在温热的柔软的口腔中翻滚舍不得出来,带着一股狠劲,一股不要命的劲,在林白杨的嘴里肆虐。
林白杨恍恍惚惚地叫喊了一声,摇着头想要避开这场追逐,曲恒枫听到她的声音,仿佛从梦中惊醒,猛地推开了她的脸。林白杨虚弱地倒在他的大腿上,闭着眼睛皱着眉头好像在忍受痛苦。
曲恒枫透过窗外透进来的月光,低头仔细地打量林白杨,细细地理顺她垂在耳后的头发,用手指抚平她皱起的眉头,顺势连人带衣地抱进怀里享受刚才的吻后余韵。曲恒枫想,这和他之前逢场作戏爱玩好散的吻都不一样,那种吻是轻浮、愉悦、蜻蜓点水、心猿意马的风过水面的吻,他从不会这样去吻她们,不会如此沉重、死命、执意不绝只想把她抓牢,深怕她从怀里跑掉一样。
曲恒枫忽然间心中一动:莫非我是真的动了情?
直到此刻,曲恒枫才算是明白自己真实的心意,才算是把自己之前奇怪的行迹都全译清楚——
韦静雅在漆黑的夜里狂奔,勇气与恐惧在她体内对抗,豆大的雨点打在身上发疼,一阵一阵的凉风刮在身上发冷,她在泥泞的地上踩出歪歪斜斜的脚印,忽然天上划过一道闪电,跟着就是一声巨响,韦静雅吓得脚下一滑,从山坡上滑了下去,滚落在坡底,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