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体经历过天雷淬体,又沐浴过凤凰之火,体质得到了极大改善比常人要强上太多……魂魄的强度往往跟体质呈正相关,我的魂魄更是非同小可……
所以,这个疯子一定会用我的魂魄来练功的!他舔了舔嘴唇,眼睛里流露出一点贪婪的猩红色,这个连自己同门师兄弟都不放过的疯子,根本就是要动手了!
不过好在咱也是有保镖的,清虚道人骤紧眉头,做出一副随时要拔剑的架势挡住了茅八百说:
“八百旁门无一不通,茅八百的大名贫道也有所耳闻。按理来说您跟我师父一辈,我不该对前辈不敬,可家师张真人特地以信物嘱咐贫道要护持好常流小友,所以谁要伤他我清虚可不答应!”
在之前清虚道人一直管自己叫双剑散人,而现在他已然以清虚自居了,这说明他现在代表的已经是武当了。张天师看了看清虚,眼神中颇多赞许,虽然张真人没有亲来,但他派了自己的得意弟子清虚道长也是一样的。
而茅八百的脸上却闪过一丝戏谑,他不再看我,而是问清虚道:
“这位道友,贫道刚才有些没听清,你刚才说你……叫什么来着?”
清虚道人眉头微皱,茅八百连他的名字都记不住,显然是十分看不起他,但他还是自报家门说:
“武当派掌教张真人座下,清虚道人是也!”
说这话的时候清虚很自然,那是一种来自门派和师承的自豪感,是只有千年古派才能积淀下的底蕴。就像我一出门,别人让我自报家门我说我家掌堂大教主是黑腾,我是出马搬杆子的……我就没什么自豪感可言。
可是茅八百听清虚自报家门之后,居然哈哈大笑了起来:
“方才你说你是清虚贫道还不敢相信,原来你真的是那个武当的清虚,你是有何颜面还敢在玄学界行走的?你们武当山是不是都想女人想疯了,但是武当派女人不够,所以你们都去练那阴阳两仪的太极功熄火啊?
想当年你清虚发了疯,跟……”
茅八百的话还没说完,就见清虚道人须发皆立,目眦尽裂,把身上背的雌雄双剑都抽了出来,也没用武当那画圈的太极剑法,直接全都朝着茅八百刺了过去。
“辱我师门,当诛!”
不过清虚道人不愧是号称修炼天赋在清远道长之上的武当奇才,他这两把剑虽然刺得仓促,但其中灌注的力量可不小。而且雄剑上都是阳性元气,雌剑上都是阴性,而且雌雄两把剑都是瞄准了一点刺去。
根据在武当山,张真人用阴阳二气炸鱼演示的道术来看,阴阳相斥的力量是极其强大的,也就是说当清虚这两把剑碰在一起时,剑的威力将发挥到极致。
不过茅八百既然能被茅山派追缉了这么多年都没被抓到,其中固然有茅山派可能不想杀他而是留他在某些特殊场合来用(就比如让他来找张天师)的因素,他的道行自然也非同小可。他跟三茅真君是同辈,而且年岁更大,所以道行也是非同小可。
面对清虚道人刺来的两把剑,茅八百不闪不避,只是桀桀冷笑。他的笑容说不出的阴森可怖,一看身上就不止一桩人命官司。茅八百伸手一抓,清虚道人的雌雄双剑竟然都被他抓在手里,那凌厉的剑势直接被视若无物。
“再修炼几年,或可与贫道争锋。”
说完,茅八百把两把剑往后一扔,不舍弃剑的清虚道人就这样被他活活丢了出去。
于是我跟茅八百只见,又没有阻隔了,茅八百双眼眯缝着,又可以肆无忌惮的打量我了。
“小友体质清奇,着实难得,便是二十年前我那三个所谓人杰的师兄也不过如此……炼化了他们的魂魄精血,让贫道直接涨了六十年道行,若是小友也……”
这个茅八百似乎是精神分裂,他转念一想,摇了摇头道:
“不好不好,贫道如今已经今非昔比,却是不那么需要增长道行了……我观小友生得如此俊俏,贫道也曾学过湘西炼尸之法,不若就吸干了小友的精气神,然后将小友的身体炼成行尸,再把魂魄锁在里面,好让小友去那红尘间寻那痴情女子为我采补元阴。等采补得够了,贫道就在小友肚子里支一个丹炉,在里面炼一炉金丹,待丹成之日贫道再破开你的肚子……
这旁门的金丹跟道门不同,若要服用必须得有魂魄相佐,那滋味……”
茅八百自己越说越陶醉,连用我的尸体当鸭子,出去找原因采补的办法都想到了,听得我一阵恶寒。
张真人走到我身前,手掐法诀,冷冷道:
“本天师方才已经说过了,还请茅道友速速退去,龙虎山并不欢迎道友这种旁门左道。道友若是再不退去还想对我这小友出手,龙虎山的五雷正法专诛的便是八百旁门,三千左道!”
说到五雷正法时,茅八百的瞳孔一下子就锁紧了,他的脚也朝后挪了半步,显然是颇为忌惮。
“哼哼,既然张天师如此维护小友,在这龙虎山上贫道自是无法动手了,咱们……山水有相逢吧。”
说完,茅八百转身就要下山去,可他在临走前狂热的看了我一眼,我知道下了龙虎山以后的日子就难混了,也不知这疯子怎么就看上了我。
这时,又一股紫色香烟从山下飘了上来,张天师捻住香线一惊:
“青城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而随着香线上山的还有一个女子,长发飘飘,高挑冷艳,穿了一件明显单薄许多的“道袍”,将漂亮的胳膊大腿都裸露在外面,却又仍保留有道士那飘逸出尘的感觉。
这女道士正好跟茅八百打了个照面,然后她毫不犹豫的出剑朝茅八百就砍,这一剑去得太快如同鬼魅,直接砍伤了茅八百一只胳膊。
女道士冷冷的看着茅八百,用一种居高临下的口气说:
“八百旁门,的确了得!但这个叫常流的人你不能动,他是我青城的人!”
待她走得这么近,我已经认出了这人是谁,这不是安朵的那位师姐,说好在正月十五和我在朝阳洞决斗的周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