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来说,以张天师高深无比的道行,再加上他那神仙风范还有清高的道德,绝对是道门各派梦寐以求的掌门人选。看武当山张真人那熊样就知道张天师有多好了,可龙虎山的弟子为何偏偏都不支持他呢?
说起这个问题,张天师的眉头微皱,他似有深意的看看我,然后对付宇鑫他们说:
“三位小友随同前来也辛苦了,我龙虎山没有什么好的,只有些还丹点化的符水喝一喝还能增长些道行,我这便叫人带你们去尝尝。”
说完,张天师拍了拍手,就见先前带我们上山的道人进了屋,张天师便吩咐他带付宇鑫他们去喝龙虎山还丹符水了。这明显是想支开他们,只跟我一个人说。
但付宇鑫是个二愣子,他根本就听不懂别人话中稍微深一层的含义,犹在追问:
“天师天师,为什么只让我们三个去喝那什么符水,不让常流一起来呢?他最近很累,虚得很呢!”
张天师看我的眼神都变了,当然他看付宇鑫的眼神更无奈。天师沉吟许久,最终道:
“罢!罢!想不到宇鑫小友是耿直之人呢,我修道多年自以为本性真如,谁知跟小友无心展现的相比仍相距甚远……你们先去喝符水吧,我要跟常流小友说一点私事。”
付宇鑫这才哦了一声,不情不愿的走了,在走之前他还悄悄对我说:
“你别怕这老道,他要是敢把你怎么样,我就回九鼎铁叉山报告胡三太奶去。”
我苦笑一声,连说张天师不会对我怎么样,这才把这哥仨给送走了。他们走了之后,张天师的表情明显轻松了许多,看来天师刚才确实也有些放不开。
“常流小友有这么几位同道,修行之路于你自然如坦途一般,贫道也颇为羡慕啊。”
张天师说完之后,悠悠的叹了一口气,任谁都知道他这是在感叹已经逝去的青春。
“天师,现在他们走了,您还是快说说,究竟为什么龙虎山的道友们这么反对您呢?”
我想这里面一定有更深层次的原因,可能是张天师早年间做过什么错事寒了大家的心、可能是张天师掌教过程中对某些弟子的偏爱太过严重、也可能是张天师太注重自己修道,而把教务都放在了一边……
然而张天师却不停的摇头,他的表情十分无奈,无奈中还带着点困惑不解,过了好半天他才开口对我说:
“常流小友,贫道自从执掌龙虎山以来一直兢兢业业,处事公正无私。对于教务,贫道不敢说洞察一切,但严格执行清规戒律,赏罚分明还是做得到的,所以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何要反我。”
我回想了一下,似乎我第一次因为孙青青的事上龙虎山讨公道时,张天师就是秉公处理的**峰,现在**峰应该还在面壁思过呢,等他面壁期满还要去东北找孙青青的……为了公正,一代张天师竟然愿意在自己的接班人身上留下污点,可见张天师是真的大公无私……
再联想到先前我在正一镇见到的玄明、玄机等人的嚣张跋扈,我更是有些疑惑:既然张天师御下那么严,为什么门徒弟子一个个都这幅熊样呢?
于是我把玄明玄机的事跟张天师说了,可谁知张天师竟表现出一副很惊讶的样子:
“竟有此事?我龙虎山的弟子下山行善竟然还要收受钱财,而且还欺压镇民?”
我点点头,无比肯定的说:
“如果我没有亲眼见到,那可能是旁人造谣……不过玄明那天欺负镇民,让小秋给他洗脚按摩我是亲眼所见,如果不是在龙虎山脚下我估计玄明都敢直接让小秋陪他上炕。而且看镇民们的反应,这事儿应该不是第一次了,张天师你真的不知道?”
张天师须发皆立,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啪的拍了一下桌子。于是只听得轰的一声,桌子承受不住他强大的功力直接四分五裂了,可神奇的是桌上的茶具并没有随着桌子一起报销,而是轻轻巧巧的落在地上了。即便是如此刚猛的发力,张天师依旧可以把力量控制的如此精准,看来一代宗师终究是一代宗师,并非只有符箓厉害啊……
“真真岂有此理!把玄明、玄机传唤来!”张天师吩咐弟子说。
不一会儿,玄明玄机都来了,他们一看到张天师第一反应就是跪下低着头。
“汝等知不知罪!”
“知……我们知,天师饶命我们再也不敢了!”这俩货很干脆的就认怂了。
于是张天师就霹雳啪啦地把他们两个一顿训斥,这俩人顿时面如死灰,好像下一秒就得被推出去砍了一样。
其实这不是什么大事儿,不就收点钱嘛,他们又不是当官的,不是什么原则性问题。
可是我想错了,张天师先是给他们进行了一番思想道德教育,主要是围绕着以道德经为核心的道门教谕,然后大手一挥说:
“来人啊,将这两个孽障带下去,没收一切家资全数散与被欺压的镇民,并且没人折他们十年道行,让他们闭关修炼去!三年之内不准出去丢龙虎山的人!”
说完,便有人上来把他们带下去了,这俩人走的时候那叫一个哭爹叫娘。
我都傻眼了,折损十年道行在玄学界可是天大的事,说不定会让一个人终生都无法再寸进,张天师说折就给人折啊!
收拾了那俩货,张天师似乎很满意地问我道:
“本天师已经处理了龙虎山的孽障,完全按照清规戒律处罚,不偏不倚!常流小友以为如何?”
我摆摆手,示意张天师先别跟我说话,我还处于懵逼状态呢:
“天师,您这么多年都是这样管理龙虎山的?”
张天师点点头道:
“那是自然,祖师爷留下清规戒律便是让掌教用来律人律己的,贫道绝对遵守从未犯过,而弟子们犯了我也从不手软,以期让他们谨记祖师爷的教诲。”
我苦笑了两声,十分的无奈道:
“原来是这样……请恕我直言,你这么公正,没人愿意跟你混挺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