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人走了之后,我还在盯着手心里的两张符箓发呆。
付宇鑫现在也知道了黑袍人的厉害,他安顿了那五位被吓坏的胡堂仙家,承诺了给他们没人两只小凤凰,总算是把这事儿给平了。
然后他也过来看黑袍人留在我手里的两张黑色符箓,他打了个冷战,紧接着冷汗止不住的从头上往出冒。
“道……道友,这是啥玩意,咋这么吓人呢?”
我晃了晃两张符,付宇鑫冷汗冒得就更厉害了,他似乎对这玩意十分恐惧。
于是我把两张符收起来,对他说:
“这就是我说过的,徐莹莹在墓里对付饿鬼用的收池符。不过我也只是听黑爷说起了这个名字,不知道它到底是什么,要不要给你一张?”
我本以为付宇鑫这孙子,会忙不迭的让我给他,然后蹲到一边研究去。可是这回付宇鑫却连连摆手,示意自己不要,还非得看着我把那两张符箓放好了才说: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我要是也揣着那玩意儿,自己能不能睡好觉都不说了,我觉得一堂子仙家得跑掉一半,太特么渗人了。”
收池符,有这么渗人吗?看付宇鑫的样子不似作伪。可是刚才那比收池符还要可怕百倍的黑袍人,他又为什么毫无畏惧呢?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跟付宇鑫对可怕事物的感觉如此不同,不过这不重要,付宇鑫告诉我前面不远处就是他那两位朋友的修行之所了。
“啧啧,提前就通知了他们两个,说我有一位厉害的道友来了,让他们设宴款待,估计这会子宴设的差不多了吧!道友啊,今天坑你陪我减肥,是我不对,一会儿你多吃点消消气!”
好吧,有吃的,我莫名的不那么生气了。
可是我觉得,在见过那两张收池符之后,付宇鑫看我的眼神有些躲躲闪闪的,似乎还有点欲言又止。
我们走了没一会儿,就看到了远处一个农家小院,很僻静,方圆起码二里地都没有别的人家了。
付宇鑫告诉我,这处农家院是他一位道友置办的,为的就是在这荒郊僻静之所,能更加清晰的感知到仙家的所思所想,以提升自身修行。按他说,那位道友的道行比他还要高上一些。
在往农家院走的路上,付宇鑫悄悄对我说:
“那个……道友啊,虽然我不知道收池符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直觉上这不是咱们香童弟马应该沾的东西。你把它藏好了,可千万别让别人发现了,哪怕是我这两位朋友也一样。”
我有些惊奇的看着付宇鑫,想不到他还有这脑子!看来应该时不时的拿出收池符来,让他出一身冷汗,有助于提高智力。
我点了点头,示意我省得了,他这才开开心心的领着我往那处农家院去了,跟我又恢复了往常的亲近。
“老张!老马!快出来,我说的那位道友来了,宴你们设没设好啊!”
刚到院门口,付宇鑫就大声嚷嚷。
很快,从里面出来了两个人,一个瘦高个儿,留两撇小胡子,一看就很猥琐;一个矮胖子,脸上挂着yd的笑,脸笑得跟包子说的。
“哎呀道友啊,早就听宇鑫说你家的教主厉害非常,连芳姑前辈都敬畏三分,今日一见道友,果真名不虚传啊!”我一进院,矮胖子就拉住了我的手,激动的说。
付宇鑫赶紧把我从胖堆里拽了出来,给我们互相介绍了起来。
瘦高个儿姓张,叫张亚东,严格来说他并不算出马弟子,但也是出马一脉!之所以说他不是出马弟子,是因为出马弟子的硬性标准其实是是否供奉仙堂。像我没立堂子之前,虽然也能让黑爷上身解决问题,但并不算真正的出马弟子。
而这位张亚东,他跟我很像,供奉的也是独仙,也就是一位仙家。虽然他家里有仙家牌位,但却不是仙堂,而是保家仙的牌位。传说他祖上有德,曾经在山中救了一位仙家,这位仙家感念他祖上的恩德,就在他家做起了保家仙。可是这位仙家的道行实在是太高,做保家仙之余也为他家解决一些问题。
所以张亚东其实是供奉保家仙的,只不过他家的保家仙太厉害了。依付宇鑫的说法,张亚东家的保家仙,迟早会变成堂口的。
矮胖子叫马超,号称是出马一脉正宗传人,跟出马祖师马道士都有渊源!不过他的本事稀松平常,比付宇鑫略差,家里堂口也就一般般。这都是付宇鑫偷偷跟我说的。
虽然这两位都不算什么厉害人物,但毕竟是付宇鑫介绍的朋友,礼数还是要有的。所以我按照修行中人的方式,挨个跟他们见了礼,然后有些好奇的问马超:
“马道友,听付宇鑫说你才是东北马仙的正统传人,跟第一位出马仙马道士也有渊源,想必一定留下了不少厉害的仙家吧?”
马超的胖脸又挤出了几个包子褶,看来他很喜欢被问到跟马道士有关的问题。
“一般……那个,还行吧!”
为了配合他,跟他搞好关系,让他说出自家身份时爽一些,我又问道:
“敢问马道友,您跟马道士……有何渊源?他是您的……”
马超这回挠了挠头,看了看付宇鑫,付宇鑫这小子脸上都是阴笑。
看到他的笑容,我有种不好的预感,我是不是被付宇鑫算计了?
而接下来马超的话,也印证了我的猜想:
“那个啥,马道士前辈,他是我的……本家!”
好么!全天下姓马的千千万,都是马道士的本家,敢情就是这么个渊源啊!
我狠狠地踹了付宇鑫两脚,出了他忽悠我的气。付宇鑫挨了踹也不生气,还在哈哈大笑,笑够了他才说道:
“好了好啦,不提了!老张、老马,宴设好了吗?好了的话,就先吃吧,我们一路走着过来的,都饿了!”
张亚东捋了捋小胡子,有些疑问道:
“老付,你们干嘛走着来,多远啊!”
付宇鑫哼了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脱了鞋揉着脚丫子道:
“唉,你们不知道,这位道友是铁公鸡,一毛不拔。你们这也太偏,连个公交车都没有,要是打车来,这钱他肯定得让我出!我可不吃这亏!”
……
“老付快穿起鞋,你脚丫子把饭菜都熏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