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西枫苑,西枫苑主屋内正亮着灯,云浅月抬步走了进去。
“浅月小姐!”淋儿听见脚步声立即从屋内迎了出来,见是云浅月,连忙对她一礼,压低声音道:“世子刚刚回来,若是再不回来的话,奴婢就都忍不住去找您了!”
云浅月对她笑了一下,“我进去看看哥哥!”
淋儿点头,侧身让开了路,伸手挑开门帘,一边对屋内道:“世子,浅月小姐来了!”
“嗯!”屋中云暮寒应了一声。
云浅月听他出声底气充沛,看来这几日伤好了。抬步走了进去,只见云暮寒正披着外袍坐在床前,显然是要睡了,见她来到他又将衣服披上的,她来到床前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见他似乎瘦了一些,但是状态似乎不错,不显苍白,面色也是正常人的颜色,她点点头,“看来叶倩没有虐待你,还算不错!”
“嗯!她并没有对我怎样!”云暮寒点点头。
云浅月转身走到桌前椅子上坐下,开门见山地问,“叶倩将你劫走,到底为了什么?”
云暮寒沉默不语。
云浅月看着他,“不能说吗?”
“我答应了她不准告诉你!”云暮寒摇摇头。
“叶倩真不是一般的女子!看来是料到我会来问你了!”云浅月笑了笑,见云暮寒不说,也并不纠葛,君子一诺千金,他答应了叶倩,她自然也不能强求知道。她转了话题,“这些日子你的伤是叶倩帮你调理好的?”
“嗯!”云暮寒点头。
“这些日子都在哪里?”云浅月又问,见云暮寒不语,她笑道:“这个总不能是难回答的问题吧?难道你也答应了叶倩不说?”
“没有!我就答应她不告诉你带走离开的目的。”云暮寒摇摇头,似乎难以启齿半响,还是道:“在烟柳楼!”
“平时用膳是你们一起还是你自己?叶倩给你吃了什么?”云浅月又问。
云暮寒一怔,似乎没想到云浅月问这种无关的问题,他看着她,她见面色含笑,没什么意思,只是问问的神情,他想了一下道:“在云王府我用什么,还是用什么!”
云浅月点点头,起身站了起来,笑道:“看来叶倩还没虐待哥哥,不错!若她真虐待了你,我定然饶不了她。”话落,她抬步向外走去,摆摆手,“你睡吧!我回去了!”
云暮寒见云浅月这么快就走了一愣,看着她背影,“你……”
“哥哥还有事情吗?”云浅月回头看着云暮寒。
云暮寒似乎才想起来此时是三更半夜,摇摇头,“没有,你回去睡吧!”
云浅月抬步向外走去,走到门口忽然停住脚步,回头看着云暮寒认真地道:“哥哥,我不管你答应了叶倩什么,你要记住,你是我的哥哥。人的一生有很长,不是一天两天,也不是三天五天,更不是十天八天,甚至不是几年,而是一辈子。做什么决定都是你的自由,但做什么决定时,一定要先想自己,再想别人。”
云暮寒一怔。
“人生不过短短几十年而已,我一直觉得自己活得快乐最重要。清婉公主公主缠了你十年,如今她终于死了,知道我为何要杀了她吗?其实她碍不着我,是我不想她将你拴住,如今对于叶倩,我还是那句话,不想好不容易走了一个清婉公主,你却被叶倩再给拴住。”云浅月又道。
云暮寒沉默不语。
“当然,有些时候人不是只有为了自己快乐就能行,还有方方面面的牵扯。只要你认为你做的是对的事情,我就支持你去做。一盘棋,无数棋子,无数变数与可能。既然入了局,或者因为某些必定的原因牵扯逃脱不掉,不得不去做某件事情的时候,我不希望你是那颗被人牵引的棋子,你有能力,也有本事去做执棋之人。”云浅月又道。
云暮寒目光忽然变化了一瞬,依然未言语。
云浅月不再多言,转过头,抬步出了房门。凌莲和伊雪立即跟在她身后,一直出了西枫苑,她都能感觉到身后有一道目光一直在追寻着她。她想,云暮寒,我只希望你不要变成叶倩的棋子,即便被迫无奈,但也要翻盘。南疆老皇帝病重,朝中丞相和将军一文一武左右朝纲,但毕竟丞相和将军年岁和南疆王相差无几。南疆王一去,若是丞相和将军再出事,南疆只剩下叶倩,若是一个处理不好,便会内乱甚至乱作一团。内乱还好,就怕老皇帝趁机对南疆出手,那么南疆的就机会有危机。云暮寒的母后既然是叶倩的姨母,那么也算是近亲之人,她能猜出个十之**,定然是为了南疆之事。但到底为何,大约要看明日了。叶倩明日会出现在老皇帝的五十五大寿,明日之后,她应该就会立即启程赶回南疆了。
回到浅月阁,南凌睿已经呼呼大睡,云浅月扯了外衣,也上了床闭上了眼睛。
第二日清晨,云浅月醒来南凌睿已经离开了。她练了一遍武功,沐浴更衣,用罢早膳之后,云离进了浅月阁。云离到底是年轻,虽然一介书生,但到底是云王府的旁系,行事沉稳,不显小家子气。
“皇后娘娘刚刚派人来传了话,说要浅月小姐早些进宫,先去荣华宫。”云离在门口停住脚步,对云浅月禀告。
“嗯!我知道了!”云浅月点头。
“我刚刚去老王爷那里,老王爷也让我捎一句话,说……”云离顿了顿,传递原话道:“臭丫头聪明点儿,别受了欺负回来没出息哭鼻子!丢人现眼。若是再受欺负的话,干脆就改了姓,别姓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