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浅月嘴角抽了抽,忽然奇怪地道:“南梁以前历代王室子孙不是都很单薄吗?南梁专出痴情种,外公和外婆恩爱异常,否则也不会在娘亲出生的时候,保了舅舅,扔了娘亲,后来南梁只他一人了。舅舅怎么就是个多情种呢!”
“就因为这样,他想重振南梁子嗣繁盛,背负了历史性的压力啊!这些都是他顶着压力和劳力下的果实。”南凌睿道。
云浅月闻言嘴险些抽歪了。这个人……
二人说话间,十几名男子已经来到了近前,大约因为优良基因,一个个容貌都是极好,没有歪瓜裂枣,清一色地养人眼目,即便不足十岁的小男孩,也是秀气好看。
“见过太子王兄(王弟)!”十几个人齐齐对南凌睿见礼,同时不约而同地打量站在他身边的云浅月。
南凌睿摆摆手,笑得含蓄,“各位兄弟都免礼!”
十几人齐齐直起身,其中一个大约十六七岁的男子当先开口,“太子王兄,这位姑娘就是治好了父王病的女子?”
“她是红阁的阁主,十大世家楚家主的夫人,我的义妹。”南凌睿点出云浅月身份。
十几人齐齐一惊,都睁大眼睛看着南凌睿,难掩讶异。显然没料到这位才来到南梁京城就和太子以及顾将军闹红粉传闻的女子就是红阁的阁主,十大世家楚家主的夫人。一时间都愣在了当地。
关于红阁的阁主,十大世家楚家主的夫人的名号,这样的身份在数月前南凌睿负荆请罪于十大世家的桃花林后闯过龙潭虎穴阵又将蓝漪弃了之后,楚夫人便被天下皆知。但画像却是未流传出来,外面有人万金卖她一幅画,却是不得其一,即便有一副出现,也转眼间消弭于踪迹。所以,南梁这些皇子们,自然无人识得她。
一时间早先还想调侃或者试探一番的人,全部被打回了坛里,每个人的神色都尤其好看。
云浅月瞟了南凌睿一眼,想着他早先一直没公示她的身份,大约就是打着这个当头一棒的主意。看看面前这些人大大小小精彩的脸色,她忍住好笑,没说话。
“妹妹刚刚睡醒,父王刚传了旨意,让我带她过去陪父王用膳。兄弟们,我先走一步了。”南凌睿绕过十几人,抬步离开。
云浅月跟在他身后。
二人走出老远,十几人才回过神来,对看一眼,都没了话,不知道说什么,显然被惊得够呛。有些心思深的人,更是转了九转十八弯。
“原来她就是楚夫人,长得真美。”一个十岁的小男孩打破沉静。
众人都无人接话,想着她是长得美,但也不是极美,这副容貌不及洛瑶,但是她却让人看起来比洛瑶要醒目端丽。尤其是那种眉眼间透着的骨子里的清冷,不是一般女子能学的。一时间心思各异,但不约而同地嫉妒好女子都被南凌睿得了,一个是东海国的公主,一个是义妹,对他何等有助益?单不说东海与南梁隔得远,东海公主有无助益,单只说红阁和楚家的双重身份,也让人望而生畏。
一时间,这一处十几人静如无人。
云浅月想着她根本就不用担心南凌睿,她这个哥哥只比容景的黑心差那么一点点而已。他不吃别人就不错了,谁能吃得了他?
“怎么样?小丫头,过瘾吧?”南凌睿一句话就震住一帮子人,此时无比得意。
云浅月横了他一眼,虽然不想夸他,但不得不承认,看着一帮子人变脸,的确很精彩。
二人来到帝寝殿。
刘公公早已经伸长了脖子等候,见二人来到,松了一口气,对南凌睿笑呵呵地道:“奴才刚刚见到众皇子将您和姑娘拦住,还以为这一下估计又耽搁时间了,没想到您脱身得够快。”
“本太子是谁!他们不是对手!”南凌睿大言不惭地当先走了进去。
云浅月跟在他身后翻白眼,太子做到他这份上,敢在皇上的寝殿大言不惭,本事啊!
“臭小子,你又怎么欺负孤的儿子们了?”南梁王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带着急迫,“楚姑娘来了?”
“来了!”云浅月闻到了一阵饭香酒香,睡了两日有些饿了,轻嗅了一口,答话。
“这里都不用你们伺候了,都退下去吧!”南梁王摆手。
“是,王上!”一群人鱼贯而出。
云浅月这才看到帝寝殿的正中央摆了一张大桌子,上面百十样菜品。南梁王坐在主位,随意披着一件袍子,除了他再无别人,见她和南凌睿进来,眉眼都是笑意。
南凌睿大咧咧地走过去,也不请安,一屁股坐在了南梁王身边,拿起筷子就吃。
“小丫头,过来孤身边坐。”南凌睿对云浅月招手。
云浅月见内殿的门被关上,帝寝殿内除了他们三人再无人,她一笑,走过去喊了一声“舅舅”,便坐在了他身边,也不生疏,和南凌睿一样,拿起筷子就吃。
“好,好啊,妹妹的一双儿女今日都全了。”南梁王高兴地大笑,叹道:“可惜太上皇去九台山吃斋念佛了,否则也让他看看你,他也想你的紧。”
“原来外公不在,九台山距离这里可不近。”云浅月有些失望。
“是不近,不过你多在南梁住些日子,孤已经传信去了九台山。”南梁王摸着云浅月的脑袋,“小丫头,如今无人,你就换了这副容貌吧?别舅舅见你一回,到头来没见你长什么样。”
云浅月闻言衣袖挡在脸上,霎时换回了容貌。
南凌睿顿时嫉妒,“那两个死男人和死女人偏心,教了你这个不教给我。”
南梁王照南凌睿脑袋敲了一下,训斥道:“臭小子,那是你爹和娘,怎么说话呢?”话落,他仔细地端详云浅月,笑呵呵地道:“怪不得能得景世子的心,小丫头容貌看来就是个有福气的。”
“舅舅原来会看相!”云浅月好笑,摆摆手,“哪里来的福气?霉气才对。”话落,她将那只裹着粽子的手挥了挥,“看见没?刚踏进您的皇宫,我就被人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