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浅月有些讶异地看着少年这么轻易地就走了,随即恍然,他是掀了容枫的被子不好意思见容枫了!她忽然有些好笑,也愉悦地笑出了声。
玉镯也抿着嘴笑,“真让世子猜准了!”
云浅月眨眨眼睛,问道:“容枫其实没来?”
玉镯笑着点头。
云浅月抬步向里面走去,想着容景果然有办法,这样的话她就不用担心了。她出了西枫苑之后本来就心情愉悦,此时送走了让她头疼的主,脚步更轻松了,很快就来到了后院,只见后院的凉亭里坐着两个人,两个人隔着一张桌子,面对面而坐,桌子上摆了一盘棋盘,显然正在下棋,那二人一老一少。正是她家的糟老头子爷爷和容景。
二人听到脚步声,谁也没抬头看云浅月一眼。
云浅月脚步轻松地来到容景身边,他正品着茶,看着棋盘,头也没抬。而糟老头子眉头紧皱,显然被容景给难住了,正在苦苦思索。她一屁股坐在了容景身边的方凳上,伸手抱住了他的腰。
容景喝茶的动作一顿,终于从棋盘上抬头看向她。
云浅月将身子靠进他半个怀抱里,双手抱着他,将头贴近他胸前,仰着脸看着他,对他绽开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容景对云浅月挑了挑眉。
云浅月对他眨眨眼睛,低声咕哝,“容景,我想你了!”
容景眸光一闪,放下茶盏,也不在意对面坐着的老头,伸手将云浅月的纤腰往怀里一揽,声音低哑,“有多想?”
“很想很想。”云浅月脑袋在他胸前蹭。有一种感情和欢喜来得莫名其妙,但却是真真实实地存在着的,就像她从西枫苑出来,就忽然很想他。见到他之后这种想不但不减,反而更深了一些。
容景低笑,“知道错了?”
“错?”云浅月脑袋有些转不过弯来。
“果然是记性不好!”容景哼了一声。
云浅月愣了一下,想起被他缴去的冷邵卓的那封信,他说的大概就是这个,她扁扁嘴,无辜地道:“我就是记性不好,反正不关我的事儿,你不能拿别人的错误来惩罚我,这不公平。”
“还有理了!”容景挑眉。
云浅月微嘟着嘴看着他,她没觉得自己这件事情没理,当然不能怯阵。
容景看着云浅月微微嘟着的粉嫩的唇瓣,眸光微凝,里面染上一抹微暗的颜色,须臾,他低下头,唇瓣凑近云浅月的。
云浅月一吓,整个人顿时僵了。她可没忘了对面坐着个老头,还是她的爷爷。她连忙向外退去,打算退出容景的怀里,容景去禁锢住她的腰,不让她撤离。
“爷爷还在呢!”云浅月红着脸悄声道。
“怕什么?”容景声音低哑。
“低调!我们要低调一些。”云浅月余光扫见糟老头子依然紧锁着眉头仿佛没发现她和容景这边的动作,她松了一口气,连声道:“要尊老爱幼知道不?否则这个老头会将我们以污染耳目的罪轰出去的!你不想没面子吧?”
容景果然顿住。
云浅月松了一口气,她可不想当着糟老头子的面表演少儿不宜的画面,以后会被他嘲笑死。但她一口气刚松完,只见容景挑眉看着她,讶异地问:“云浅月,你刚刚在想什么?”
想什么?云浅月眨眨眼睛,“你在想什么,我就在想什么?”
“我刚刚不过是想帮你摘掉头发上的一片枫叶,你想得也是这个?”容景的手忽然松开云浅月的腰,中指和食指在她头顶轻轻一夹,夹起一片枫叶来递到她面前,对她挑了挑眉,一本正经地问。
云浅月看着那片枫叶,又看看容景哪里还有刚刚要吻她的架势,正经得不能再正经,她有些无语。
容景扔了手中的枫叶看向对面的云老王爷,温声道:“云爷爷,要不然我让你三子?否则你这样天黑了一局棋怕是也下不完。”
“你怎么不说你先和臭丫头去洞房回来再和我下棋?”云老王爷抬头看了容景一眼,又瞪向云浅月依然贴着容景抱着他的腰的手,哼道:“有伤风化!”
云浅月脸一红,有些糗,恼怒道:“臭老头,你倒是快走啊!那个子放在中锋的位置,一吃就吃他个四方。这都看不出来,真笨!我怀疑你是我爷爷吗?”
云老王爷闻言看向棋盘,眼睛一亮,将手中的棋子立即放在云浅月所说的位置,骂了一句,“臭丫头,胳膊肘子总算往里面拐了一回。”
云浅月得意地挑了挑眉,“那是你笨!”
云老王爷哼了一声,对容景道:“该你了!”
容景慢悠悠地拿起一个子放在棋盘上,本来有些倾向云老王爷的局势霎时一转,云老王爷又皱起眉头,片刻后,他忽然对云浅月道:“臭丫头,这一局棋你来替我下。”
“不要!”云浅月抱着容景不松手,对他摇头。
“难道你要看我一把老骨头输给一个小子?”云老王爷瞪眼。
云浅月看向容景,容景对她挑了挑眉,她犹豫了一下,一手依然抱着容景,一手去拿棋盘上的棋子。直到她落子,容景并没有说话。
于是,云老王爷这个本来下棋的人作壁上观,看着容景和云浅月一来一往落子。
半个时辰后,一盘棋走到了和棋。
云老王爷捋着胡子点头,第一次对云浅月肯定地道:“不愧是我老头子的孙女!”
云浅月翻了个白眼。
容景忽然低头对一直黏在他怀里的女人询问,“你知道刚刚我和云爷爷这一局棋是一局赌局吗?”
云浅月一怔,她哪里知道?难道这糟老头子喊容景来为了个他打赌?那赌什么?她看着容景,不明所以。
容景忽然一叹,“我赌我今夜想洞房花烛!如今和棋了,你说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