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云暮寒点头。
夜天逸打马转向了西山军机大营那条路,云浅月看了云暮寒一眼,又扫了一眼她身后坐着的清婉,转过头打马跟上夜天逸。
两人两马走远,清婉公主忽然抱住云暮寒的腰,软声软语委屈地道:“暮寒,我就要嫁给你,你不要听她的好不好?”
云暮寒收回视线,看了一眼搂在他腰间的手,并未说话。
“我就要嫁给你,昨天我和父皇说了我要嫁给你,父皇都同意了,说等他寿辰那日就给我们指婚,”清婉公主抱紧云暮寒,“父皇还说云浅月不同意只要你同意就行。暮寒,好不好?你别听云浅月的……”
“走吧!我带你去夕颜湖!”云暮寒打断清婉的话,调转马缰向夕颜湖那条路走去。
清婉公主扁起嘴,见云暮寒并没有拿开她放在他腰间的手,她扁起的嘴又露出笑意,将头靠在他后背上。
云暮寒看着前方,并未打马快走,轻风吹起他衣袂,衣袂飘摆间偶尔有暗影透在他俊颜上,映得他面色忽明忽暗,神色淡漠,看不出心中所想。
夜天逸和云浅月一路再无话,不多时来到了军机大营。
两日前云浅月自己黑夜来的时候走的是军机大营后营翻墙而入的,这次他和夜天逸直接来到了前营。远远就见一辆通体黑色的马车停在军机大营门口,车前坐着一身黑衣劲装穿着的弦歌。
云浅月眸光微闪,怎么也想不到容景居然早就来了军机大营。夜天逸知道不知道?她余光扫向夜天逸,只见夜天逸俊逸的容颜看不出丝毫变化。她想着昨日容景奉老皇帝之命来军机大营视察,来了之后正逢夜轻染彻夜带着士兵练习疲惫之时,他又回头去追她,并未视察成。后来因为夜天逸请旨赐婚,他情急之下烧了两个粮囤,今日看来是继续视察来了。而如今夜天逸带着她来彻查失火之事,这两个人撞在一起,她想象不出今日会发生什么事儿。
“景世子好早!”夜天逸勒住马缰,看向容景的马车挑眉。
“是来的有些早了!不过七皇子来的也不晚。”车帘从里面掀起,容景露出半个身子,他看了夜天逸一眼,目光落在云浅月骑着的马上,对她淡淡一笑,温声道:“嗯,这匹赤凤比较适合你!以后就骑着它吧!”
云浅月想着今日这个人不吃醋大度了,她面色一暖,“七皇子辛苦从北疆带回来送我的,不收下不够情面,所以就收了!”
“嗯,改日我会备上厚礼答谢七皇子的。”容景点点头。
“景世子何必客气?你待月儿之心深厚,我待她之心亦是如此!厚礼就不必了!只要月儿喜欢,以后有任何好东西我都会给她的,这一生如此漫长,景世子恐怕答谢也答谢不过来。”夜天逸眉梢微扬,不见丝毫不郁。
“答谢不过来也要答谢!这一生虽然漫长,但再漫长也会有终止的那一日。礼尚往来而已,这是礼数。七皇子就不必推脱了。她不喜欠人情,我也是不喜的。”容景淡淡一笑。
“怎么说是欠人情呢?这些年天逸只身在北疆,全仰仗月儿暗中相助。这份情意深厚如海,别说用我这一生,就是生生世世也还不过来。”夜天逸也是一笑,话落,不看容景,对云浅月偏头道:“月儿,我以前从没跟你客气过,是从没拿你当外人,你也别拿我当外人可好?否则天逸无地自容了!”
“既然不是外人,以后就不要送这么贵重的东西了!”云浅月看着夜天逸,不知道该说什么,斟酌着吐出一句话,见夜天煜从军机大营内走出,立即转移话题提醒二人,“四皇子出来了!”
夜天逸转头看向军机大营内走出的夜天煜,接过话道:“四哥看起来从昨日来此到如今没休息过!”顿了顿,他又自说自话地道:“也是,这回军机大营出了这等事情,烧毁了两个粮库,数千旦粮食,这算是有史以来军机大营发生的最大一桩事件。四哥如此疲惫也是正常。”
云浅月不再说话,四皇子如今看起来虽然一脸疲惫之色,但比夜轻染昨日拦住她和容景时的状态还是好太多了,到底是养尊处优的皇子。
“西山军机大营就因为这些年太过平常了,如今才松懈出了这等事情。若是多出几桩事情的话也不至于发生粮囤被毁之事。不过说来说去,这件事情还是得益于七皇子。”容景也看着夜天煜,话确是对夜天逸说的。
“哦?景世子何出此言?”夜天逸挑眉。
“七皇子刚一回京便接连发生诸多事端,不是得益于七皇子又是何?七皇子没回京前,这京城还算是太平的。”容景道。
“景世子如此说法是说天逸不该遵从父皇旨意回京了?”夜天逸眸光闪过一抹厉色。
“开个玩笑而已!”容景对上夜天逸凌厉的视线面色不动,淡淡一笑,“皇上早就想念七皇子,七皇子又如何能不遵从皇上旨意回京?毕竟这京中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七皇子回来才能处置的!”最后一句话意有所指。
夜天煜正好来到门口,闻言脚步一顿,面色变了一变,忽然接过话对夜天逸笑道:“不错,这些年父皇一直惦念着七弟的,七弟虽然不在京中不在父皇身边伺候,但在父皇的心里始终也比我们这些伺候在身边的儿子们得他的心。”
“四哥哪里话?这些年父皇对我一直不闻不问,相比较父皇的儿子们来说,父皇还是最宠四哥的!父皇一直对太子和诸皇子严厉,对四哥可是从来就宽容的。”夜天逸面色终于染上了一层薄霜,“我想伺候在父皇身边,也没有这等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