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犯上,谋权篡位,你们想过回到皇城之中如何向我父皇交待么?”
邵翁一招春蒐杀道逼得皇子瑞兆连连后退。同一时间,秋侯颜寻从另一方向冲杀而来,以其百废兴诀暂时组装而成的废甲战兵,以其诡异多变的身法,直接来到瑞兆身后,以一记耀眼的光波功,直接将人掀翻在地。
“哼,如何和人皇交待那是我们二人的事情。不过,你私自授意黑甲武士进攻幽山,还公然违背人皇的意愿,该担心的应该是你吧?”
说到这里,邵翁缓步向那趴着的人走去。谁知就在这个时候,一股黑气突然自那瑞兆的身下砰然释放,紧接着阴森的笑声回荡在空间之中:“哈哈哈,你们以为挡住了我和黑甲武士,那个孙无忧就能平安无事了吗?忘记告诉你们了,在下到幽山之前,他就已经中了我的血僵之毒,这个时候,应该也差不多该毒发了吧!”
“什么!”
城主府内,逸兴和九幽魔姬抱着几个木匣,刚刚回到前院,看着地上的血污,已经空空如也的大厅,二人对视了一眼,不知这里发生了什么。
“孙无忧!宛然!你们去哪里了?”
九幽魔姬尝试性地呼叫了几声,四周却是毫无回应。回头朝逸兴看去,后者随即道:“前辈莫要着急,兴许是他们觉得这里温度太低,所以回房中休息去了。”
“不……不会的,一定是出事了。我能感觉到……”、
九幽魔姬嗅了嗅地上的血迹,接着道:“这血还很新鲜,不像是之前伤口流出来的。难道,在我们离开的这段时间,有人吖到了城主府内,把他们二人给挟持走了?”
逸兴望了望门外依然激烈的战况,当即摇头道:“不可能!如果真有人闯入城主府的话,这里不可能一个人影都看不到。唉,这样,我去四周找找,您先在这里休息一会儿。”
“别……我和你一起去!”
说着,九幽魔姬化为一团黑气,笼罩大逸兴身后,二人夺门而出,转身去往城主府的后院。
“看,这里有血迹!”九幽魔姬惊呼道。
“是了,看来他们是朝后院去了。以孙无忧的状态,应该走不远。就算是被人绑住了,后盾他们的人速度也不会太快。”
幽山地下城虽然位居地底深处,却并不是完全没有光亮。尤其是城主府的上空,甚至还有几个罕见的孔洞,虽然个头不大,却能将外面的阳光引入到城主府内,为在此生长的植被提供了难能可贵的能量。
孙无忧抬头望前那遥不可及的光源,随即轻咳了几声,重重地倚靠在身后的假山之上。
“干甚将我带到这里,当场把我杀了岂不是干脆利落,何苦如此大费周章?”
顺着孙无忧的目光,一位亭亭玉立的女子赫然站在水边,后者凝望着水中的妖艳花朵,不住地出神。
“你是什么时候看出端倪的?”
孙无忧深吸了几口气,以来缓解来时路上的疲倦感,而后才笑道:“本来只是些零碎的线索,若是平常时候,我根本不会怀疑你。只是,刚才在前院的时候,你身上的杀气太过浓郁,就连昏睡之中的我都被吓醒了。不过我还真没有想到,天真烂漫的你,居然会对我动了杀心。你的真实身份究竟是什么,宛然。”
“呵呵!”
直到这个时候,宛然才终于回过身来。不同于以往的单纯模样,如今他的眉宇之间居然透露出一股莫名的邪气,眼中的光芒也变得锐利明亮起来。此时,她的手中多了一柄一知名的短刃,虽然还未出鞘,但从其中散发出的浓郁血腥气就能想象到,死在它之下的究竟是多少亡灵。
“没想到,糊涂了一路的你,居然在生命最后时刻醒悟了过来。不错不错,至少这样你就能死个明白了。”
说到这里,宛然居然大摇大摆地走到孙无忧的身边,顺势坐到一旁的石头上,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裙摆,这才继续道:“其实我们相遇只是一个误会。那天在醉欢楼,我是想趁夜将张云他们几个一起送上西天的。”
“为什么?就因为张云强抢民女?”
“哼哼,张云那家伙虽然坏事做尽,不过姑奶奶我还没有那么多闲心雅兴,不会去管本职之外的琐事。重新认识一下,我乃人皇之女,崇宛公主。”
“崇宛公主?你是尊檠的妹妹?”
“嗯……可以这么说。不过,我从小在外面长大,在回到皇城之前,从未与其它皇子见过。我当被父皇的神羽军带回去的时候,你说的那位尊檠就已经离开皇城了,所以先前的他并不知道我的存在,而我也从未叫他他一声‘兄长‘。”
孙无忧艰难地挪动一下身子,以来缓解背上的酸痛感,继续道:“所以说,授意你去杀张云,包括与我们一起活动,这都是人皇的意思?”
“并不全是。张云那家伙近几年有些得意过了头,公然打着皇家的名号,四处招摇撞骗。可是父皇碍于情面,并没有直接出面处理此事,而是让我前来打探虚实,然后再做定夺。说来也是巧了,我才到了目的地,便被他的家丁撞见了。于是我将技就技,故意让他们将我捉进了张家之中,而我便准备在当夜动手,将那张云连同他的爪牙一同铲除,永绝后患。”
孙无忧笑道:“人皇对你还真是放心啊!换作是我,万万不会让自己的孩子以身犯险,更何况,你还是女儿身。”
“女儿身又怎么了,许多时候,女儿身反而会让事情变得容易许多。你能否认,如果不是我的这副皮囊,你会对我如此放心么?”
孙无忧苦笑着摇了摇头。
“说到底,你们和张云都是同一类人,都会被好看女人的外貌而迷惑住。而在你们洋洋得意,沾沾自喜之际,也就到了最为松懈的时刻。不得不承认,我的功夫确实不如你们男人好,甚至连一个猎人都能与我周旋几招。不过没有关系,只要足够耐心,只要足够隐忍,你们男人自然会将破绽坦露出来,到了那时我还不是想如何就如何。你说对吧,孙城主?”
孙无忧笑道:“是的,单论城府而言,你确实已经远远胜过我们这些男人了。不过,有一点我倒是十分好奇,你对杜勋的喜欢,也是假装出来的吗?”
此话一经出口,宛然手里的短刀竟然直接掉到了地上。不远处的水面上,不知掉下来一个什么物体,竟在池塘之上激起了一圈圈波纹,由远及近,直至撞在池边的石头之上。
“你问这个干嘛?”
“呵呵,没什么。其实,自打一开始,我就觉得你这人十分奇怪。不同于陆媛,虽然你俩都对杜勋心生好感,但陆媛的反应却更像是正常女人应有的表现。而你太过招摇,太自我,从头到脚都散发着一种‘王室‘独有的霸道。所以,自打开始接触的那一刻,我便对你心生芥蒂。现在看来,我的顾虑是没有问题的。”
“什么?没有问题?你好好看清楚自己的现状。别忘了,现在你的性命就在我的手心里,只要我手里的刀轻轻一抹,就能立即送你归西。”
“哦?是么?但为什么我觉得,人皇的交待并不是如此呢?”
随着孙无忧的话语推进,宛然眼中的凶光也变得愈发明亮,如同两柄尖刀一样,嵌在瞳仁之中,恨不得现在就将面前的人一招了结。
“你还知道些什么?”
“知道谈不上,充其量只是猜测而已。但通过我所见所闻,至少在我看来,人皇对他的子女并不算好,甚至有些残酷。从恪晷到尊檠,再到瑞兆,他们三人无一例外,都受到自己父皇的非人虐待,甚至因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你作为一个自小便在外面养大的孩子,人皇不可能会对你格外关爱,甚至还可能变本加厉,采取一些非常手段。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人皇让你去到张云家中,不是索取他的性命,而是让你许配给他吧!”
“你胡说,你有什么证据!”
孙无忧微笑道:“我说了,只是猜测而已。如你所说,女人好看的皮囊常常会成为迷惑男人的最好工具,人皇自然也是深知这一点,向来喜欢利用子女的他,又怎会错失这么好的条件。正因如此,你才会如此渴望拥有一段属于自己的感情,哪怕对方是一个脸上长有胎迹的怪男人。陆媛喜欢杜勋是因为容貌缺失的共鸣,而你则是**裸的报复。你想通过这件事情让人皇伤心,让他为自己的选择而感到后悔。不过,你妗子搞错了。人皇能走于今天这一步,所凭借的不仅仅是自己的出勾人能力,更大程度是他股杀伐果断,不近人情,断绝**的狠辣。于他而言,他的女儿嫁给张云,嫁给杜勋,亦或嫁给什么阿猫阿狗,这都没有关系。他想要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天下太平!”